江书瑶带着两个孩子往外间走,烧了壶水把馒头泡开喂两个孩子吃下。
江书瑶揉揉小孩的头:“吃了我的馒头,以后要还的。努力长大,还姐姐的馒头,听见没?”
秦砚池站在门外,记忆在一瞬间有些错乱。
那时候他失去了最好的姐姐,一个小姑娘跑过来往他怀里塞了个馒头:“吃了我的快乐馒头,以后要还的。大哥哥不能骗小孩的馒头嗷~记得还!”
匆匆一眼,甚至没看清楚,那个女孩……
江书瑶没注意到外面站着的牛大壮,她喂好孩子,再去到里屋的时候,牛大壮已经用草席将尸首裹起。
她打开药包和纱布:“你需要止血。”
牛大壮面色如纸,坐在木桩上一动不动:“如果他给我工钱,长命她娘不会死。我要去杀了他,是他害死长命他娘。”
“就凭你现在?”
“我要去杀了他!”牛大壮说着就起身似要往外闯,刚迈出一步便爬倒在地上。
“冷静。”江书瑶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拉牛大壮。
牛大壮却是一甩,江书瑶重心不稳往后倒去,她本能地朝后杵:“啊!”
一瞬间,江书瑶的身子被一股力道捞起,整个人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少爷,嘶……”江书瑶看了一眼手,那天的伤口被撕裂开,开始往外渗血。
秦砚池抄起门外的斧子将地上翘起的木桩砍断,随手扔到一边。
江书瑶这才发现地上立起的小木桩,要不是秦砚池,她的手掌已经被刺穿,以后恐怕再也拿不起心心念念的手术刀了。
“秦少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秦砚池松开江书瑶:“路过而已。”
江书瑶琢磨着这句话的可信度:唔……路过吗?那真是挺巧。
“你不要欺负我阿爹!”
外屋的小女孩听到动静跑进屋,看到她爹倒在地上,陌生的大哥哥一脸不悦,看起来恶狠狠的。她想哭,却大着胆子朝着秦砚池过去,一头撞在他的大腿上。
她挥动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锤秦砚池的腿:“你离我阿爹远点,不许欺负我阿爹。”
秦砚池看到泥巴沾在自己的裤子上,皱起眉一把揪住小女孩的衣裳整个提起来。
江书瑶急道:“秦少爷,她还小!”
小女孩看清楚眼前的人,终是‘哇’一声哭起来。
外屋的男孩听到姐姐哭,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姐姐哭他也哭。
两小孩的哭声一唱一和,噪音刺穿秦砚池的耳膜。
“大妞!”牛大壮吓呆了,用两只手往前抠地,拖着断腿爬过去。
秦砚池却往后退了一步:“想让他们跟你一起陪葬吗?”
第22章 时间长算缺点吗?
牛大壮一拳打在地上,脏兮兮的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秦砚池单手抱着胡乱挣扎的女孩,嗤笑着蹲下身:“想报仇?”
牛大壮抬起头,凌乱的头发中间露出一只流着血泪的眼睛。他咬着牙回答:“想!民安米店的老板,我要杀了他。”
“死人是没办法报仇的。不过也好,你一死,这两人能跟你一起去,某种意义上也算团聚,就是不知你怎么跟她交代。”秦砚池扫了一眼屋里,“她死的最后一刻,还怕他两摔着冻着。”
江书瑶这才发现床的周围稻草高高摞起,是人搭起的稻草围栏,就怕婴儿从床上摔下去。她不自觉地发出感叹:“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哇!!!”秦砚池说完,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秦砚池把小孩提远了些,问江书瑶:“能不能让这玩意儿别吵。”
“你吓着她了,我来吧。”江书瑶接过孩子好生哄着,再看地上的牛大壮倒是已经冷静下来。
秦砚池的激将法很有用,江书瑶轻声细语地把孩哄睡,又折返回里屋:“能起来吗?”
牛大壮爬起来,这次他不再闹,只是坐在木桩上发呆。
江书瑶虽然是第一次实操,但每一个步骤都井然有序,用纱布打好最后一个结。
“可以了。”江书瑶把草药和少许零钱,“药每日按时煮,一副可以煮三次,早中晚各一碗。三日后,我会再来。活下去,他们需要你。”
江书瑶说完追着秦砚池出了门,一路上心神不宁老是往回看。
秦砚池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地说道:“看不见了,还看。”
“秦少爷,你说他还会想不开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担心?你住他家去。”
“唔……那倒不至于,他真认定了,我哪会看得住。”
秦砚池没说话,车里异常的安静。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他看了江书瑶一眼:“他是一个父亲。”
没来由的一句。
江书瑶看向秦砚池,他依旧很随意地开着车。刚刚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她两只手叠放在腿上,拇指扣着手心,要不要说点什么。
不过她一个下人,问主子问题也不太好。纠结一番后,她还是选择沉默。
秦砚池没回秦楼,停在一家医院前面:“下车。”
江书瑶想起程启宽也是这么被赶下车:“啊?”
让她跑回秦楼,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
江书瑶下了车委屈巴巴地愣在原地,果然临城活阎王,这么玩是吧?
“愣着干嘛?走。”
“咦?”呦,秦少爷也下来了,不是赶她下车。
江书瑶在心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那就好那就好。
秦砚池一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江书瑶迈着小碎步跟上去不敢落后。
老实说这男人还挺好看的,就是在床上的时候太会折磨人,时间又太长,花样太多,这算缺点吗?应该,大概,或许是算的吧?
“池哥,你大晚上来医院……”程启宽听到助理说秦砚池来了,放下手上的活就赶出来,话刚说一半才看到他身后的女人,“小黄花菜也来了?”
第23章 压抑太久,但遭不住蹂躏
小黄花菜?什么东西?谁?
江书瑶一脸懵圈,恭敬地低头问好:“程少爷好。”
程启宽避开老远:“好好好,先进来。”
江书瑶走在后面,程启宽三两步绕到秦砚池身后,贼兮兮小声说道:“哎,我都跟你说了,小黄花菜遭不住你这么蹂躏。这才一天啊,就来医院了?我知道你压抑太久,但兄弟,这东西也不能过度,适当禁一下欲……”
秦砚池瞪眼过去:“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真正的禁欲。”
“哦,她脸红成那样,不是肚子的事?那你来干嘛?”
“你很关心她?”
“你这有点过于敏感了。我关心的是你!”
“我对你没性趣。”
“……”
秦砚池走到走廊尽头,把江书瑶拉过来又推过去:“帮她看手。”
“啊?”江书瑶正发呆,被莫名推进手术室门口更懵了,这是带她来看医生?“不用不用,就是小伤。”
“手受伤了啊?我看看。”
秦砚池仰头示意了一下手术室:“进去看。”
“……”
江书瑶有些无语:“少爷,这小伤口我晚来一天都愈合了……哎,程少爷你拉我干嘛?”
“你这伤口很严重,少则伤口撕裂流0.05毫升的血,损失五百万个红细胞,五万个白细胞,重则破伤风危及性命。”程启宽关上手术室的门,拿出纱布和药剂,“嘘,大少爷开心就好,你质疑他干嘛。”
“哦。”
江书瑶看着手包扎好,打开门就看到秦砚池背对着他们站在走廊上,一个女人正在跟他讲话。
女人打扮精致,戴着一顶临城最时尚的限量帽子,不知道讲到什么,女人甜甜地笑起来。
江书瑶呼了口气,秦砚池那样的男人,身边确实应该站着留洋归来的大小姐,这样才算得上般配。有了那样的大小姐,他应该会离自己远些才对。
程启宽走过去,笑着拉起女人的手亲了一下:“戚小姐,好久不见。”
“程少爷,当医生可还顺利?”戚曼落落大方笑着跟程启宽打招呼,眼睛却是一刻也没从秦砚池的身上离开过。
“还好。”
戚曼拿出两张名片一张递给程启宽,一张递给秦砚池:“请两位少爷赏脸,改天一起吃个饭?”
秦砚池根本没打算接那张名片,一只手依旧插着裤兜,另一只手里夹着烟。
“戚小姐,我看两位少爷是假,秦少爷才是真吧?”程启宽顺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