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乌压压往外跑,林将军正在那娼妇的床上,忙着穿衣服,这才耽误了逃出来的时机。”
老夫人一下马车,就听到这话,她啐了一口,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们胡说八道,二郎不可能如此!”
“你这老婆子冲我们吼什么,是百香楼的人说的,他们逃出来时,可都瞧见了,货真价实!”
百香楼如今已经塌成了废墟一座。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驱散了浓稠的墨色,朝阳那金灿灿的光辉,霎时撒遍了半边天。
“请问二位是林老夫人和林二夫人吗?”
百香楼老板匆忙走了过来,刚从里边逃出来,脸上带着狼狈之色。
老夫人瞧见他,顿时跟瞧见了救星一般。
“没错,是老身!他们都是乱说的对不对?二郎没被埋在里边,更没与妓子一道被埋在里边,对不对?”
老板面露为难。
“你说话,我家二郎可是朝中三品大员,你若胡言乱语行污蔑之事,等回头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
老板听此,心下一慌,说道:“老夫人您别!林将军确实被埋在了里头,和妓子一道。”
至于更多的,他却是不肯说了。
老板道:“如今官府已经派人来挖了,林将军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林老夫人一副天塌了的样。
倒是她身边那柔柔弱弱的小妇人,镇定开口:“二爷昨夜在你们酒楼里喝酒?”
“回夫人,确实。”
“那为何会有妓子在?”
老板苦着一张脸,说道:“喝酒请个把乐姬来弹唱助兴,也是常有的事。”
周围无数道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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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林将军的夫人么?”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
“长得也不差嘛,听说她府里一直不受宠,林将军如今宁愿在外和个妓子在一起,也不回家找她。”
易欢听到这些指指点点,脸色不好看。
易欢向来乖巧,何曾站在街上被人如此指点过?
那些个惊讶、怜悯、鄙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林青裴,林青裴,他究竟还要置她于多难堪的境地,才肯罢休?
易欢气的直哆嗦,身子晃了晃。
桃心连忙扶住她,道:“夫人,别慌,一切等二爷出来再说。”
老板看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她道:“夫人,稍安勿躁,将军定会被人平安救出来的。”
老夫人站在那里,听到这一席话,只觉得没脸极了。
二郎怎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啊!
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黄金马车驶过,昭华正要因地动一事进宫面圣,她听见外边动静,掀开帘子,看到了坍塌的百香楼和外边围着的人。
她问:“停,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随行的小厮过来,说道:“百香楼塌了,听说里面埋了朝廷大员。”
“哦?哪个朝廷大员?”
“是林府的林将军,小的还听人说,那林将军是光着身子和一位妓子,被一块埋在里边的,这不,这会林家的人找过来了,大伙正在看热闹呢。”
昭华目光移到人群中央,那道纤细娇弱的身影上,正是先前在宫道上见过的小妇人。
“有意思,林将军是执掌南营的那个吧?”
小厮答:“正是。”
昭华将手臂搭在车窗上,道:“不急,看会热闹再进宫。”
*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人群里传来一道惊呼。
官兵几人合力,挪开压在林青裴身上的横梁。
好在二人埋的不深,且有巨石挡着,没受什么伤。
“林将军,您没事吧?”外边官兵问道。
林青裴身上不着片缕,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妓子,那妓子正是思柔,思柔大叫道:“救救奴!快救救奴!”
“轰”的一声,巨石与横梁皆被人挪开,露出了里边的人。
光天白日,朗朗乾坤。
林青裴与思柔光着身体,当着众人的面,被人拉了出来。
第48章 和离吧
林青裴和那妓子身上,满是欢爱痕迹,难以入目。
这下不消人多说,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出来两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投向易欢的目光更多了。
易欢就站在外边瞧着。
那妓子着实是个柔媚的美人。
官兵递上了斗篷,给林青裴和思柔遮身,林青裴感激的点了点头。
思柔站在一旁,满脸都是劫后重生的喜悦。
“吓死奴了,奴还以为要死了呢!”
此刻林青裴酒也醒了,瞧见身边的思柔亦满脸尴尬。
思柔说:“将军,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青裴没应她,他看见了人群里的易欢。
易欢那样的平静。
思柔手还未攀上林青裴的手臂,只见林青裴大步流星的朝易欢走去。
他问:“你怎来了?”
易欢看着他,满脸都是漠然和麻木。
下一刻,她做了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来。
易欢抬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林青裴脸上。
林青裴刚脱险,本以为会得几句安慰,没曾想安慰没得到,得到了一巴掌。
林青裴也恼了,压着怒火道:“你这是在作甚?”
林老夫人一把推开易欢,扑了过去,道:“儿啊,儿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担心死为娘了!”
林青裴却没看林老夫人,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易欢。
这是易欢第一次跟他动手。
桃心也被她这举动给惊到了,一时没说出话来。
周围百姓瞧见这一幕,顿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易欢问:“丢人吗?你嫖妓嫖的满京城都知道了,郎君不嫌丢人,我都觉得这张脸挂不住!”
林青裴脸色一变。
易欢道:“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还要去上早朝,如今你……你……”
易欢指了指他。
又看向他身后的妓子,整个人都气的哆嗦。
她这辈子都没遇见过如此荒唐的事!
易欢转头就走。
林青裴脸色发沉,他扫了眼周围的人,说:“娘,回府再说。”
如今这状况,确实不适合再待下去。
身后传来思柔娇娇怯怯的呼唤声:“将军,奴、奴以后还能见到您吗?”
林青裴却没有回过头,更没有看那妓子一眼,此刻他只怕杀了妓子的心思都有了。
此事闹的沸沸扬扬,一向爱脸面的林青裴,连面到里都丢了个彻底。
林青裴随易欢一起,上了马车。
外边小厮连忙送来衣服。
林青裴也不避讳易欢,直接当着他的面换上了。
“可真风光啊,郎君。”
林青裴换好衣服,说道:“你还嫌不够丢人,不肯给我在外边留一点脸面是吧?”
易欢脸色难看,问:“到底谁不嫌丢人?”
“你看到外边有多少人在看吗?这下好了,京里头只怕都知道郎君因为嫖妓,被埋在了百香楼下边!”
林青裴却道:“我是昨晚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才如此!能怪我吗?”
易欢质问他,“喝多了做下的事就不算了吗?那妓子……那妓子逼迫你了不成?”
这是易欢头一次和他吵成这样,说话如此难听。
她是大家闺秀,是曹雅琴养出来的人,最是规矩不过,端庄持重的很。
可此刻,易欢却是再也维持不住那贤良稳重的面具了。
林青裴揉了揉额角,他道:“我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