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给她的膳食之中,加一些滋补的,利于女子有孕的东西。”
竹喜愣在原地,半晌都不敢回答太子妃的话。
太子妃像是不太喜欢她走神一般,直起身子来,一双如墨一般黑的眸子,盯着竹喜。
竹喜打了个哆嗦,这才像回过神来。
“可是娘娘,先前不是说,东宫之中头一个哥儿,一定要从正院出来吗?”
所以才会冒着不惜被太子殿下发现的风险,也要给侍寝的各院中,悄无声息,在膳食中加上了避孕的药物。
先前的李侧妃能够诞下小郡主,纯粹是因为她命好。
而这些日子,下了最多药的,便是林氏的宝华居了。
太子妃颔首:“不错。”
她叹了一口气,目光里空空的,便是脸面上也带了些疲惫。
“殿下如今也有二十五了,本宫,也二十三了。”
一如姑母昨日同她说的,若是东宫之中再生不下哥儿,那大皇子便…
太子妃目光慢慢聚集了,化为了坚毅。
“本宫说的话,你去做便好了,不必问这么多。”
竹喜抿了抿唇,颔首:“是。”
她在心中想的却是,还好今日还未让小厨房的人下手。
看太子妃的意思,怕是想养了林承徽诞下的第一个孩子。
竹喜推开门,被日光晃了一下眼睛时候。
她瞬间有些呆愣住了。
竹喜猛的一摇头,抬起步子来往外走。
跨过门栏。竹喜转过头来,看向奢华无比的东宫正院。
无一不昭示着,这是太子妃的住所。
只是…
竹喜突然记起方才看见太子妃时候,她能称得上憔悴的面孔,以及眼下盖都盖不住的乌青。
竹喜只觉得心里一梗。
她抬步,往小厨房走去。
眼神中带了希冀。
若是这一回,林承徽那边诞下了个男孩。
太子妃能名正言顺的接在膝下来带着。
那日后,便是正院,都会更加的名副其实,便是迟家也不再会有人来催太子妃了吧。
竹喜心中涌出各个情绪。
虽然太子妃对于东宫的妃嫔们,着实算不上一个太好的主母。
但是对于她,对于从小陪她到大的竹喜来说,却是同亲姐姐一般的存在了。
竹喜按照以往的每一次,敲了敲小花园处的一道墙壁。
那边伸出手来,要竹喜递过东西去。
竹喜低下头来,看着这只能过两只手的小洞。
她从怀中掏出太子妃叫她准备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一双手瞬间将东西给收走了,又是一阵沙哑的声音问:“哪个屋子的?”
竹喜轻声:“宝华居。”
她说完这句话后,对面便不再说话。
以往的对话也是这般简短,竹喜自觉已经完成了任务,便扭头回了正院。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对面墙处,男人捏了捏手里的东西,转身便往书房去。
书房之中。
裴知宴正在查阅着刑部递来的新案子。
案件错综复杂,裴知宴忍不住合起卷宗,捏了捏眉心。
见外边传来暗卫特有的声音。
裴知宴抬眸:“进来。”
一眨眼之间,便有一个穿这黑衣的男子跪在了他的面前,双手将手中的东西捧着给裴知宴看。
裴知宴脸色瞬间黑了。
“这又是给哪个院子下的?”
男人回答:“宝华居。”
裴知宴手上的力道顿时收紧了。
好,真是他的好太子妃啊。
第106章 滋补
这几日,一桩接一桩对林今絮的欺负,叫裴知宴的怒火已经达到了最高峰。
他一下站起身来,便是连压在桌上的纸镇,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裴知宴面色铁青,就要往外走。
暗卫一下便拦住了裴知宴:“殿下稍慢,臣觉得,这东西似乎与往日不同。”
裴知宴脚步一顿,侧过头来看他,薄唇紧抿,他声音中明显的不信:“不同?”
暗卫颔首,将手中的东西再度递前一些给裴知宴瞧:“臣只是略通医术,却是不精湛,殿下不若唤太医来瞧瞧?”
裴知宴站在原地,并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他伸出手来,将暗卫手中的东西拿过。裴知宴没有立即吩咐叫太医过来,只是交代暗卫:“仔细一些,回去吧。”
暗卫颔首:“臣告退。”
只一息之间,屋子里除去裴知宴,便没有第二个身影了,只有一旁的窗户,似乎被夏风刮过,碰撞出不小的声音。
裴知宴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东西。
自从李氏怀孕之后,他便知晓了,自己这个向来端庄淑雅的太子妃,竟然妄图把控整个东宫的子嗣。
裴知宴是男人,更是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若不是因为太子妃是他的表妹,这些年来打理东宫有功,他早就将这太子妃的位置给夺去了。
他不爱进东宫之中,东宫的女人,更是三两个月都难得见他一面。
裴知宴以为自己只是不爱男女那档子事。
但遇见了林今絮之后。
裴知宴垂下头来,眼底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他想与林今絮有个孩子,就正如当初在湖州府时,林今絮泪眼汪汪,看向他时候说的,一个父母一同期待的孩子。
裴知宴再度抬头时候,眼底只剩下一阵冰冷。
他开口:“来人,唤陈太医来。”
陈太医一把年纪了,往日里东宫能请得动他的主子少,太子又是个铁打的身子,便是刮风淋雨都从未见过生病。
可短短三日之内,这便是他第二回来东宫了。
陈太医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子,看向身边的小太监:“你可知晓,太子此次唤我来,是为了何事吗?”
小太监不过是主管太监随意指的,在太子跟前,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看中的,如今便只能摇摇头:“这,奴才也不知晓,陈大人进去便知道了。”
陈太医拎着重重的药箱,抬起头来。
他又垂下头,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殿下,微臣来了。”
裴知宴的话自里边传了出来:“进。”
陈太医推门而入,书房之中是浓重的墨香。
裴知宴站在窗户前,不知道在眺望什么。
陈太医先是按照惯例同裴知宴请了个安,不出意外,他还没蹲下身来,便已经被裴知宴叫了免礼。
陈太医自认为对于这个矜贵万分的太子甚是了解,可他却也没有见过裴知宴如今的样子。
拧紧着眉,面上似是关心,却又是欲言又止。
裴知宴将桌子上的东西往陈太医那儿推了:“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陈太医这才发现,裴知宴身侧的小桌子上,有一个被帕子包裹着的似是药丸类的东西。
陈太医先是一惊,以为是什么腌臜之物,后宅隐密,被裴知宴发觉了。
可等他拿起来后,捏碎凑近鼻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