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贺屿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主角为顾念贺屿之的小说叫什么
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挤压着顾念的胸腔,她在湍急的水下拼命地游动着,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看一眼,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永远沉睡在水底,她要活!她逆流向上,每一次挥动手臂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直到整个人虚脱的动弹不得,在失去理智之前,奋力扑到一块浮木上,挣扎着把裙带绑在了上面,抱着浮木昏死了过去。
午后忽的大雨滂沱。
太子府里,所有的侍卫家奴都跪在庭院之中,
“是谁放太子妃出去的?”
贺屿之站在庭前,怒目圆睁的看着荒唐的下人们,眼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像是要把他们焚烧殆尽,此话一出,像是一道惊雷,让地上匍匐着的众人瑟瑟发抖着。
所有人都知道,就在午前,去后山踏青的太子妃遇上了强盗,一行众人全部毙命,太子妃跌入阳河下落不明。
上午门外当值的两个守卫哆哆嗦嗦的从人群里爬了出来。
“太子殿下,是我二人。”
“你不知太子妃身怀有孕吗?三五个侍卫你就敢让她出去!拉下去都拉下去,若是找不到太子妃你二人休想活命!”
此时贺屿之的副将郑环郑将军马不停蹄的带着大批人马从城外敢来。
“回禀太子殿下,阳河上下一带臣已搜变,并未发现太子妃的踪迹。”
“都是一群废物!”
贺屿之大骂一声推开郑将军上了他的马。
苏余枫隐藏了嘴角的笑意,憋出一泡泪来,跑到贺屿之身边拉住他。
“子睿哥,你又何苦为难他们?姐姐执意要出去,他们几个奴才又怎么敢拦?此时风急雨大,后山道路凶险南行,子睿哥去了也是无用,何况,阳河水那么急,就算姐姐没有身孕想逃脱也是不易,说不定,姐姐早已死在了河底,你又怎么……”
“你给我住口!”
贺屿之一鞭抽在马背,马儿嘶叫一声急奔,眨眼间将苏余枫甩到在地。
苏余枫呆坐在地,这还是她的子睿哥吗?他大声呵斥着自己的凶狠模样,他不顾自己安危离自己而去,这都是为了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吗?
不过那又如何,苏余枫从地上站起,就算是又如何,她顾念还不是死在了阳河的河底,被鱼虾为食,剩森森白骨!
颠簸的马背上,贺屿之第一次这样担心着那个女人,他不相信那些人的话,那个女人向来嚣张顽强的如同墙缝里的杂草,他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他要找到她!
大雨里,山路难行贺屿之就徒步爬上了后山,带着大队的人马在阳河所经之处一路搜寻下来,抓着岩石峭壁而下,直到满手鲜血,直到天色渐黑,下着大雨无法点燃火把,郑将军拉住贺屿之不让他再下到一处陡崖下的河提。
“太子殿下不可!天已黑了,再下去实在凶险,让属下去吧!”
“你命人用斗笠遮掩着点起火把然后随我下去,快!”
郑将军不敢再多言只好听命。
下了崖底,却还是没有顾念的踪迹,这里已是后山最后一处河堤,若顾念不在此处,再往下,就是瀑布悬崖了!那是就算铜铁兵器都会被击碎的地方!
贺屿之看着漆黑凶险的河水,心里乱了分寸,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哪怕是当年一战险些丧命,他都未曾这样害怕过,他怕那个女人真的就这样死了,腹中,还有他的骨肉!
“去山上!”
“太子殿下是说?”
“那几个侍卫死的地方。”
贺屿之带着人再爬上后山,已是入夜。
郑将军看着贺屿之盯着这一处的阳河出神,他心里一紧,主子这是想做什么?
贺屿之忽然脱下了身上的蓑衣,郑将军赶紧拉住他。
“太子殿下,您要做什么?”
滤昼 贺屿之神情坚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到水底去看看。”
郑将军当下慌了,半日大雨阳河的水更加湍急了,再加上现在已是黑夜,主子就这样下去还上的来吗?
“殿下不可……”
话音未落贺屿之已一头扎了进去,郑将军赶紧大喊。
“快!赶紧点燃所有的火把,快!”
平日里主子对太子妃不待见他也有所耳闻,怎么今日这般拼了性命?
贺屿之在水底摸索了许久,最后,是被郑将军跳下来将绳索绑在身上拉了上岸的,回到府中,便大病不起。
第十一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病中虚弱,连话都少了许多。
顾念在的时候,贺屿之从来对她都是视而不见,像是他府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人!如今她不在了,却走到哪里,都是她的影子。
不知为何,近日里阴雨连连,贺屿之看着庭院,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他练剑时顾念悄悄在他身后学着舞剑的样子,想起她初进府时,遮掩着手上的烫伤把一碗面递到晚归的自己身边时那满眼的期盼,现在,想来,自己应该吃上一口的!
就连在梦里,顾念都不曾放过自己!
他看着她瞪着泪眼,抬着头委屈的问他:我有哪里对你不起?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半分?他看着她坠入无边的黑暗,她怨毒的眼神让他害怕,质问着为什么要来害她?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生骨肉!
贺屿之冲顾念大声道:我怎么会害你的性命?我怎么会害我的骨肉?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再大的声音却都消失在了水底,她听不到!贺屿之伸手奋力向她游去,眼看着就要抓住她的衣袖,身子却失了重般猛地一沉。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做梦了,贺屿之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她终究是恨着自己的。
皇帝本想责罚贺屿之一番,可看着他三魂失了七魄的模样,想来他妻与子一尸两命心中也不好过,便也不再忍心,只是着李荣本到太子府去吩咐下去办太子妃的丧事。
贺屿之见了那皇帝赏赐的白玉牌位,看着那上面:北阳宣乘年太子妃楚苏氏之位几个字时。却一个转身把玉牌位摔了个粉碎。
“一日不见她的尸首,她就是活着!你去回父皇,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有人对顾念的死深信不疑,都认为她葬身在了河底,只有贺屿之,中了邪般的疯狂寻找着她的下落,可任他再怎么想尽办法寻找,他都想不到顾念已跟丘墨寒去了临岩县城一个偏远的农村,这里交通闭塞,人们对外界的人与事都知之甚少,贺屿之若想找到顾念,那lvz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日顾念把自己绑在浮木上,被水流冲击到岸边卡在了岩石上,被丘墨寒救下后小命已丢了大半,若不是丘墨寒医术高明,顾念和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五个月后,冬日,大雪。
经过两个时辰的痛苦分娩,顾念生下了一个男婴,死里逃生以后,顾念再想起贺屿之这个人,只觉得恍若隔世,那个人就像一段过去许久的旧时光,早已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涟漪,可是当丘墨寒把孩子放到顾念眼前时,顾念看着她的儿子,抑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那孩子眉眼间像极了贺屿之,就连眼神,都有贺屿之的影子!
丘墨寒叹了口气,从顾念怀里接过了孩子。
“芜欢,你刚生产完会哭坏眼睛的,再者,心塞郁结对你哺乳也是大忌,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定不会让你和孩子受一点儿委屈。” 顾念看着这个粉嫩可爱的小人儿,他滴溜溜转的眼珠看着顾念,初为人母的喜悦和欣喜渐渐冲淡了心里的所有伤痛,让顾念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丘墨寒在村外十几里的小县城里开了医馆,顾念闲来无事就画些水墨丹青,若论画工。顾念临摹顾恺之与吴道子的画,尤其是吴道子的山水景致,连见惯了宫中真迹的皇上都是分不出真伪的,画的多了,索性叫丘墨寒在医馆旁一并开了个碧落轩,专门卖顾念的画作,日子久了,竟渐渐的小有名气起来。
没有了太医院的差值在身,丘墨寒闲暇时便在医馆里研究治疗顾念嗓子的药,三年有余,竟真让他治好了,顾念高兴之余忽又觉得哪里不妥,丘墨寒看透了顾念心中的顾虑。
“这等穷乡僻壤之处,如今九五之尊的那个人,是万不可能涉足的。”
“墨寒哥,若我想变一番样貌,你可做得到?”
第十二章 五年后重逢
丘墨寒吃惊的看着顾念。
“芜欢,你……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素日喜爱那丹凤眼许久,因着我这一双眼睛像极了我娘那双哭瞎的眼,连带着眼角的泪痣,都透着不吉利!墨寒哥,你帮我换了它!”
“肌理缝合虽可改变样貌,但毕竟是双眼之上,若不慎伤了……”
“那样的鬼门关我都闯的,这点小伤无妨!”
丘墨寒拧不过顾念,月余后,揭开眼前蒙着的白布,赫然一双丹凤眼,眼角的泪痣也消失不见,连带着顾念没了从前那份柔弱的神情,眉眼间俱是过尽千帆后的洒脱。
顾念对着铜镜一笑。
“墨寒哥哥医术高超,这副样子,深得我心!”
顾念高兴的不行,从外头玩水回来的小儿子苏暮沉看着顾念,却哇的哭出声来,嘴里咿呀学语怪腔怪调的哭着。
“娘亲不是了……娘亲呢……我要娘!”
顾念和丘墨寒噗嗤笑出声来,这小娃娃是看着顾念变了样貌以为自己丢了娘了,惹得顾念哄了好几日才肯罢休。
转眼顾念离了太子府已是五年之久,贺屿之半年前也已继承了大位,五年来寻找顾念对于贺屿之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哪怕他心里已渐渐地向心力顾念是死了而不是失踪这个事实。
没有坐上皇后之位,给了苏余枫一个警醒,一直以来,她从未觉得贺屿之对顾念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初时伤神,苏余枫也只当他失了孩子的缘故,可这三年来他对自己日渐冷淡,尤其他登基之时未封后,才让苏余枫恍然大悟,原来贺屿之对那个在他身边纠缠了他三年的女人,早已经不知不觉间动了心思!
可是这一点,贺屿之却并未察觉,他只觉得苏余枫到了自己身边后,他在她身上却越发找不到她从前在雪地里把自己救回来的影子,虽是怜惜着,心里,却总也少了点儿什么!贺屿之想起顾念跟他说的那些话,难道说,当年救他的,当真不是苏余枫,而是顾念吗?是他,错认了恩情?
五年来贺屿之脑海里经常不由自主浮现的,都是顾念或温柔或嚣张的影子!她就像是一个梦魇般困着他,他派人寻遍了大半个楚国,却是遍寻无果。
直到那一日他装扮成贫民在城中行走,挂在小饭馆墙上的一幅画让他一个机灵。
那画中所画的花园,长廊里舞剑的那个身影,分明就是自己!那画中大小景致,分明是太子府里无疑!贺屿之知道,顾念擅长丹青!他当即冲进店里。
“店家!店家!”
小饭馆老板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贺屿之一把抓住他。
“墙上的画是哪里来的?是从哪里得来的?快告诉我!”
“这位客官您想做什么?这画是我一个朋友送的。”
“是谁?他在哪儿?”
跟在贺屿之身旁的郑将军赶紧拉过吓得不轻的店家,仔细盘问了许久终于打听清楚,那画是店家临岩县城的一个老乡送他的。
当即,贺屿之吩咐郑将军带上几个随身的高手侍卫便马不停蹄的往临岩敢去,一路赶到临岩已是第二天深夜,敲开了那户人家的大门,终于从那户主人口中得知那副画出自碧落轩。
第二日贺屿之站在碧落轩门口,忽的心跳如擂鼓,他稳了稳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伏在案前作画的背影映入眼帘,贺屿之更加确信那就是顾念,他颤抖的嗓音开口道。
“是你吗?”
正出神作画的顾念笔一顿,流畅的线条上便多了个重重的墨点。
“你又扰我!赔我画……”
话锋一顿,顾念的背影瞬间僵直,继而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一开口,那个声音瞬间直击贺屿之的心脏,那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声音无疑,可是她的容貌,怎么又与顾念有那么大的出入?
顾念看着贺屿之,惊诧的良久说不出话,这眼前的一切,是个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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