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绝色(香荠陈子安)全文在线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香荠陈子安免费阅读全文大结局
金妈妈快速推开陈芷柔,生生替她挡了一刀。
那“仙童”一愣,随即面色发狠,将匕首快速从金妈妈身上抽出,再次刺向陈芷柔。
金妈妈胸口溅出鲜血,四周响起妇人的尖叫和孩童的啼哭,众人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守在门外的王府侍卫连忙向厅内跑去,却碍于人潮汹涌无法立刻靠近。厅中的陈府家丁亦上前试图按住那凶徒,却远不如训练多年的武生身手矫健,一时间竟无法及时救援陈芷柔。
陈芷柔猝不及防被金妈妈推到一旁,摔了个踉跄,为求活命,只能在地上跪行。可她养尊处优多年,手脚慢了许多,眼看就要被那刺客刺中,突然间,斜旁丢来一个铜制的杯盏,正中那武生额头!
武生被击退了半步,动作一顿,陈芷柔向杯盏方向看去,是陈府的二少爷陈子安!
那武生被打了个踉跄,王府侍卫和陈府家丁这才匆匆赶到,打晕了那凶徒,并绑了起来。
陈子安看到刺客被擒,才发现自己背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他为了在书院里的投壶大赛中拔得头筹,这些时日一直未落下练习。若是王府侧妃真在陈家出了事,陈府上下都要遭难了。
想到这里,陈子安急急穿过人群,上前扶住了侧妃。
“姑母如何了,可有被伤到!”
匆忙逃窜间,陈芷柔早已发髻散乱,可一向最注意外表的她此时却顾不得许多。她上前用力握住陈子安的手,大恸道:“我没事,快救救她,救救金妈妈!”
金妈妈被刺客刺中了胸膛,胸口早已被鲜血染红,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她虚弱地握住陈芷柔的手,安抚道:“老身去了,侧妃娘娘要养好小公子,万万不要为老奴的事伤心——”
“不!不!金妈妈,本妃不准你死!”陈芷柔无法自已,竟落下两行泪来。
旁人微微惊诧,都以为陈芷柔在做戏,可只有陈芷柔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她tຊ孤零零一个人被送入王府,既没有惊人的美貌,背后也没有任何依仗,在王府举步维艰。
直到怀上王爷的孩子后,陈家才送来了金妈妈。王爷本承诺她生子后便许以侧妃之位,可是那一胎偏偏是个女儿!
那些日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金妈妈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是她身边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为了上位成为侧妃,她失去了已经太多太多,若金妈妈也走了,她完全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
“侧妃娘娘,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这一去一回,不知道金妈妈能不能等得及......”
王管家连忙上前说道,可陈芷柔却不愿去想,她赤红着眼怒道:“怎会来不及!若不是你们偷懒,唱戏的队伍里怎会混入刺客!若是金妈妈不在了,本妃要你偿命!”
王管家的话噎在喉咙里,连忙跪下请罪。
陈芷柔抱着金妈妈低低的哭泣,众人皆唏嘘不已,躲在角落的香荠却突然想起了一些旧事。
百花楼被官府查抄的时候,官兵在楼里到处奸淫做乐,魏氏为了保护瑞娘不被那官兵所伤,也是这样被官兵一刀刺入了胸口,不治而亡。
瑞娘是和母亲魏氏一同被卖入百花楼的,香荠那年十岁,躲在门后,看着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拿着银子,笑不开眼地走了。只为了十五两银子,他就把妻子和女儿卖入了青楼。
魏氏是那男人的童养媳,年岁已经大了,客人不喜欢,老鸨便让她做百花楼里的老妈子,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屋子。那时魏氏疼惜香荠年虽小,长得单薄,总是会偷偷给她的碗里加个鸡蛋。
魏氏死的时候,眼睛直直看着躲在地窖里的香荠,血染红了青石钻,缓缓渗入地下的缝隙,滴在了香荠的头上。她是个怕死的懦夫,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氏死在她面前。
那一日,瑞娘抱着魏氏的尸体哭了好久,她也自责了好久。
纠缠自己多年的梦魇再次重现,香荠明明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出头,却看着金妈妈的神态,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魏氏那个可怜的女人。
医女教习她医术时,便总说“医者父母心”,香荠入门晚,只跟着大医女断断续续学了两年的医,虽不能自称医者,却终舍不得看一条命就这样从她眼前逝去。
想到这,香荠终于忍不住上前,将身上的亵衣撕下一半,又撕成一条条白色的布条,快步走上前扒开金妈妈的衣服。
在场众人惊诧地看向她,香荠无奈道:“王管家,麻烦你找一些人在这里围成人墙,再帮我找几样东西,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众人纷纷侧目而视,年幼的陈子贤躲在吴姨娘身后,好奇地探出头来。
香荠看到陈子贤,眸光一喜。
“三少爷,快到奴婢这里来!”
第13章 救人
折腾了许久,金妈妈胸口的血终于止住了,香荠也早已累得鬓角全都是汗。
因屋内血腥味足,王管家命人开了门窗,秋风微凉,吹动了她有些宽大的衣裳,香荠本就为了救人扯下了一半的亵衣,此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陈子安见状,想上前帮她披上一件衣服,可看到一旁同样焦急的陈子盛时,却顿住了脚步。
他忍着不去看她,转而走向在旁边来回踱步的陈子盛,劝慰道:“看香荠姑娘应是学过医术,似是真的把血止住了,大哥也不必太担心了。”
陈子盛心中本就郁结难解,正愁无人可诉,见状便拽住陈子安,快步走到一旁低声道:“平日里她跟个小猫似的,也不知今日怎么这么胆大!她那么三脚猫的功夫,怎敢贸然上前去给姑母的身边人医治?这种程度的刀伤,哪里是她碰得了的!老天保佑,若是侥幸得救还好,否则怕是真的要——”
说到此处,陈子盛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又把声音压低了些:“掉脑袋了!”
陈子安沉默地的听着,他本一向能言善辩,不知为何此时却笨嘴拙舌了起来。
就在这时,派去寻大夫的小厮终于回程,嘴里大喊着:“让一让!孙大夫来了!”
一位鬓角花白的大夫被仆从搀着走来。金妈妈此时已经痛到晕厥,脸色苍白,老大夫远远看到,蹙着眉问道:“这位妈妈中刀有多久了?”
“已有半个时辰了。”王管家连忙回道。
“那怕不是来不及了——”老大夫摇着头道,但还是穿过人墙,坐到了金妈妈面前,打开了药箱。
一旁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武生已经幽幽醒来,见此情状哈哈大笑:“好啊,我柳文镜虽不能手刃毒妇,却能折断了你的爪牙,还真是痛快!”
“放肆!”
王府的侍卫长上前,狠狠地扇了那他几个巴掌,柳文镜顿时鼻青脸肿,嘴角渗出了血来,可是他还是狂笑不止,侍卫只好那破布塞住了他的嘴。
陈芷柔微微蹙眉,看向那武生:“你姓柳?你是柳芝芝的哥哥?”
听到柳芝芝的名字,武生的双眼通红,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因被布条堵住了嘴说不出话。
陈芷柔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就在这时,孙大夫惊疑地开口了:
“诶,这布是谁扎的?血止得的很好,府中莫不是有人擅长金创之术?”
香荠急急出列,略行了一礼:“禀大夫,是奴婢包扎的!奴婢早年和医女学过一些皮毛,又看过几本医术,书上说患者受利器所伤时,先用烈酒清理伤口,再用草木灰混着童子尿裹在伤处,最后用干净的布条紧紧裹住,可以止血。今日事态紧急,奴婢只好先用此法止血,劳烦大夫看看是否得当?”
年幼的陈子贤原本羞赧地躲在吴姨娘背后,听闻此言连忙探出头惊叹道:“哇!原来我的尿原来这么厉害?”
稚子可爱,把紧张的氛围也冲淡了些许,连一直紧绷着脸的陈青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笑意。
看到出列的是个女子,孙大夫眼中有了些许轻视之意,他随意地点点头:“嗯,包扎得还可以,我来细细看看。”
孙大夫诊了金妈妈的脉,又看了看伤口,点头道:“目前脉象还算平稳,我来开几副药,一会儿便去抓来到药灶上备着。这位妈妈的伤口,老朽待会儿需要用些上好的止血药材重新包扎一下。今夜病人跟前需要有人轮流侍奉,若是烧起来了,还需要及时退烧。”
陈芷柔闻声连忙问道:“依大夫所见,金妈妈的性命是否无虞了?”
孙大夫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前是可以,若能坚持过今晚,命就能保住了。”
听闻此言,陈芷柔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香荠也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香荠恭敬地低下了头。
很快,金妈妈被抬到了陈府的一处厢房内,徐氏派四个丫鬟轮流照料了起来,孙大夫也在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