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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笼星斗(三十五)
被踹出的甲乙丙将原本拼好的尸体尽数撞散开来,等他站定,看到提枝而来的玄晨,脸上疯狂的笑意又起,原本碎裂的尸块裂痕处浮现出响铃锁烙在上面的痕迹。
响铃锁虽已不在,响铃锁烙在上面的痕迹仍发挥着他的余力。
玄晨只觉迎面飞来数块物体,他抬枝迎上,却看到飞来之物是小半截躯体,躯体之上小甲的嘴微微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神色。玄晨忙收回银枝,将那半截躯体接入怀中。
其他尸块接之不及,玄晨手中本只生了花的银枝抽出枝条,枝条之上复生枝条。抽出的枝条欲将尸块接下,奈何沾血之处便将尸块又切了开。
原本呆滞立在一旁尚活着的天兵趁这间隙纷纷向玄晨袭来。
玄晨一手抱着小甲,一手小心攒着尸块,躲得有些勉强,片刻间,身上被数把银戟划出血痕。
被控的天兵未给玄晨喘息之机,提戟复冲过来。
玄晨将尸块沉地后,速收回枝条,将刺向己身的银戟纷纷格挡开去。就在这时,一把缠着锁链的银戟直刺过来,它不像上次那般因那铃铛的阻隔而减缓去势,而是蓄足了力,直穿透玄晨的小臂、小臂里抱着的小甲的残驱,刺进了玄晨的胸膛。
玄晨被这猛力推着后退撞上一物,周围物景于甲乙丙不再装相时便皆看不见了,他不知自己撞在了何处。
下一刻,数把银戟自四面八方刺入了玄晨的躯体。
甲乙丙握着自己的银戟,走一步银戟便往玄晨身体里推进一分,“滋滋”的声响不断,烟尘不断,等甲乙丙近至眼前时,他脸上疯狂的笑意竟减了些,眉头锁住几分严肃,问道:“你方才说他付了你上岛的报酬,他是谁?”
玄晨嘴角渗出血,他身上的血在一点点溶着刺入他体内的银戟,他忍着痛意,回道:“你的君上。”
“你胡说!”甲乙丙突然生起气来,“你说了假天君,我听到了。”
“是假的吧。”玄晨盯着甲乙丙的那双眼睛,道:“他有时也会这般看我......你很尊崇你的君上?”
甲乙丙听罢,眉头锁着的几分严肃里匀了些得意出来。
“三十六星,我虽为末,但得君上赏识,说要将笼星斗予我,还要赐我天兵十万,重整天河水军。不想半路蹦出个你......”话至此,甲乙丙脸上的阴沉又多了几分。
“所以你就做了个局,要我对付曲云?你却又为何不再装相了?”
“从你问了两遍‘每日’开始......”甲乙丙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银戟被一点点化掉,有的响铃锁似得灵了般,绕过玄晨的血迹攀上了小甲的残驱。
玄晨眼中涌出嘲弄,道:“你这局太过粗陋,你知道曲云去做什么了吗?你就没有想过曲云回来后,一切很容易就真相大白了?”
“我没想过你会回来!”甲乙丙的眉目终于锁不住他满心的怒气与戾气,他放开手中的戟,抓住玄晨的前襟,一拳打在了玄晨脸上,玄晨抬腿又将他踹了出去。玄晨怀中的小甲残驱突然暴起,挣掉穿他身而过的银戟,那条没有手的残臂箍住玄晨的后肩,原本微张的嘴大张着向玄晨的脖子咬去。
其他本刺向玄晨的天兵们也纷纷弃掉银戟,朝玄晨扑了过来。
玄晨抬枝去挡扑过来的小甲,银枝尚未收成一枝,数枝枝条扫向小甲时,银枝上玄晨的血迹溶解着小甲身上的响铃锁,也溶解着小甲,玄晨一惊,想要收枝,扑过来的天兵们纷纷咬在了玄晨身上,玄晨满身痛意袭来,那银枝汲着痛意疯长,抽向小甲,很快小甲似被火灼透的纸张,化作烟尘消散了去,而箍着玄晨的那支不完整的手臂应声落在了地上。
那些过来啃噬玄晨的天兵咬进玄晨血肉的时候,似被火灼了般,捂着脸吼叫着退散开去。
玄晨抽身忙去笼那四散的烟尘,却扑了个空。
不待他喘息,四散的天兵和本已安放于地的尸块又纷纷扑来,玄晨一滴泪落下,手中银枝抽出的枝条散作数枝,银枝擦着玄晨的血衣而过,而后似急速的闪电迎上涌上来的阴云,电闪而过,阴云割裂,化作烟尘,似雨飘落。
玄晨收枝于手中,飞掠至甲乙丙跟前,甲乙丙似已至癫狂,玄晨近身时,他将自己通体化作了那叮铃作响的响铃锁,缠上玄晨,嘶吼出声:“君上赠我响铃锁,要我等待时机,他遣你去北海孤岛,你为何会回来!你为何会回来!”
玄晨看着身上的响铃锁不断被消解又执着地爬上来,噙着脸上的血痕和泪痕,笑道:“我不止回来了,我还带着你的君上给我的报酬回来了。以他的本事,可以让我死在北海,他为何却让我回来了?”
那攀爬的锁链一顿,身上的铃铛又急速地响了起来。
“那是假的!是假的!”
玄晨手中的银枝也似锁链般缠住身上的甲乙丙,脸上嘲弄的笑意收起,冷淡道:“是不是假的,去问我笼星斗的兄弟们吧。”话音落下,银枝收紧,伴着一阵似痉挛般无节律的叮铃响声,那响铃锁也化作一阵烟尘散了。
银枝落地,周围消失的景象又回来了,除了地上、墙上和门边被溅上的血痕,这里一切似玄晨初来时那般,并不杂乱,安安静静,空空荡荡,只是那个时候,笼星斗的人皆在外头耍玩,无人肯归来。
现在......
玄晨茫然地看着四周,前院高过院墙的树,枝叶齐整,郁郁葱葱,像是在安静地看着后院发生过的一切,玄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踩到那把银戟化作的银枝。
他低头看去——
银枝上血迹未去,粘在细小的花朵上,花朵便有了颜色,却根本不是桂花的颜色。
他没有捡起,毫无目的地蹒跚了几步,忽觉胃内一阵翻涌,他踉跄着向后门走去,走过练武场,穿过天河边的云,却是未见天河。
他一路向前走着,却是不知走在哪里,迎面碰上了不知哪个宫殿的仙娥仙使,也许是某位仙君神君吧,看他如此样子,皆惊讶地避了开。他丝毫未在意,只一路向前走着,要走向何处,他竟是也不知,他似乎又听到了向日葵小老儿的声音:“话说,这弼马温终于得知了真相......”
他抬头望去,果然,小老儿慷慨激昂,周围围满了人,他话音一落,便引起下面层层不断的私语声。
玄晨看了一眼便绕开了,绕开行了许久,玄晨才发现自己脸上都是泪水,他觉得自己要走不动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抬眼看去,发现自己竟来到了那日听曲云讲过去的云海之前。
云海渺渺茫茫,风起翻涌,却是不见万马奔腾,和那个纵马而来的傲然身影......
70.笼星斗(三十六)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玄晨闻声转头。
身旁多了个人,这人扎着的发髻没变,只两鬓的发多了些,显得有些凌乱,她身上的白衣也有破损,袖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