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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高思怕影响叶莉休息,把声音压得断断续续,“我能在这儿陪他一会儿吗?”
“可以。旁边桌上有水,他要是醒了就给他喝点。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殷承越出去后,高思蹲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叶莉的侧脸,听着几乎淡到没有的呼吸声,心里如绞痛一般。
他原本是在忙江镇的项目,又分神给《江城月下》的事件,两头忙碌也没休息,结果病成这样。
高思压抑不住心里的难受,鼻梁抵住床沿,眼泪在床单边洇出一点更深的颜色。
忽然,一股干燥温热落在她的额头上。
“你怎么来了?”
男人沙哑的声音拉起高思的思绪。
她抬头,看到床上的人睁开眼,顺着他的臂弯挪过去,“我知道你病了,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叶莉此刻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听声音知道小姑娘哭得难受。
他叹了口气,本是特意让殷承越挑了午休时间去取药,结果病得糊涂,没跟他嘱咐封口他生病的事。
左不过是病好以后找个由头搪塞过去,总好过现在听着女孩儿的哭腔。
高思以为叶莉不舒服,爬起来说着,“我去找殷医生来,你等我一下。”
她刚要走,手腕被人拉住,往里带了带。
“不用叫他。”叶莉撑着坐起来,把高思拉到身侧,又问,“微博的事我已经找人处理了,那个作者和微博号这两天就会出来说明。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高思怔了片刻,几乎能想象到他病的这两天还在怎样为她心力交瘁。
她压住眼,好不容易抚平的心绪再度躁乱,“我很好,就是觉得很抱歉……”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喉咙里已经被堵住。
她听着叶莉的声音,看着叶莉的病容,那股以为要失去他的恐惧瞬间占据了所有的思绪。
男人身上的松枝香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消毒水的刺鼻味。
这种气息的变化刺得高思浑身都疼,她死死咬着下唇,但是情绪早已迸发,难以控制。
房间里响起了克制过后的哭声。
“殷医生跟我说你病得只剩一口气,我以为有修饰成分……结果一来,你也没有多好……”
“我已经在尽力管住自己了,可是我好怕你出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平日里笑颜满满的小姑娘此时语无伦次,拼命用手擦掉眼泪。
叶莉看着,乌黑的眼瞳里掀起层波澜。
他安抚似的碰了碰高思的后脑勺,“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上次在会场问我的,我准备跟你说了……但是你真的出事,我就没人说了……”
叶莉听着,看到眼前人哭成这样,自动否决了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干涩的唇瓣慢慢牵起一个弧度。
他的手掌落在后颈,耐心地安抚了两下,“不哭了。”
“嗯……”
女孩儿还有抽噎。
叶莉感觉到眼泪触碰皮肤,压出好长一口气。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拇指刮掉女孩儿的眼泪。
下一刻,他俯首,咬住了她的唇。
撩佛
高思感受到唇瓣上倾覆而来的温热与干燥, 大脑嗡嗡拉出一声长响。
时间仿佛停驻,她眨了下眼,忘了自己本来在做什么, 反而清晰地感受到心脏逐步加速的跃动。
而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
眼前, 叶莉退开, 扬眉问道:“不哭了?”
高思反应一瞬,凭着本能点了下头。
房间安静了片刻,叶莉揉了揉高思的头, “主卧有洗漱台,洗洗脸。”
高思继续点头, 起身、转身, 走到小门后。
哐啷一下关了门。
清脆的门响后, 消毒水气味被隔绝, 连同刚刚空气里浮动的燥热也被通风的洗漱间冲得七零八散。
高思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惨绝的脸, 打开龙头洗了把脸。
一边洗,一边想刚刚的片段。
最后在重新抬头时重重地呼吸了几下。
叶莉是……亲了她吗?
这个像是截取自天方夜谭的事不断冲击着神经。
她随手抽了旁边的纸擦脸,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这才推门而出。
主卧内的灯光如旧, 平铺的被子掀开一个角, 躺着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思试着叫了叶莉两声,但是无人回应。
房间里没有, 她推门走到外面, 正碰上另一头的屋子里走出人来。
叶莉换了件淡灰色的套头毛衣,质感极好的黑色裤子没有丝毫赘余, 勾出笔直的长腿曲线。
他到了楼梯旁,见高思出来, 微微弯唇,“时间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高思看到男人的俊朗的眉眼,心脏飞速跳了下,继而低头,“你身体还没好,外面又冷,别去吹风了。”
说完,她听到男人轻声笑了下。
“送别人不行,送你可以。”
高思猛地闭上眼,垂在身边的手指搓了又搓,脸颊发热。
正要下楼,她发觉自己空了手,“我给你带了饺子,要不先放冰箱吧。”
“好。”
高思迅速折回去,视线略过叶莉精瘦的腰胯,强迫自己重新走进房间拎起保温桶。
再出来时,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进了厨房。
高思正要去拉下层的冰柜,却被拦住了手。
叶莉接过她手里的桶,拧开拿出里面的保鲜袋,把一大包饺子整齐地放进一个格子中。
“冰太凉,别冻到手。”
高思嗯了一声,头越发低。
刚合上冰箱门,外面就传进来说话声。
“果然,药到病除。”
高思回头,看到殷承越倚在门边拿着一只玻璃杯,似笑非笑。
她没听懂,蹲在叶莉旁边轻声问了句,“你刚刚吃药了吗?”
叶莉的手一顿,睨她。
“吃了。”
“?”
不等高思想明白,他把人从地上拎起,顺手提着保温桶,离了厨房。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高思先一步换好,在门边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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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时,殷承越似跟叶莉说了什么,前者眉目浅笑,后者神色淡然。
而高思踏下台阶时,她听到叶莉说了句话。
“是偏心。”
这句话没有前言,而且说完,叶莉就把门关了。
不知道是说给她的还是说给殷承越的。
—
车子一路开向高思住的小区。
高思坐在副驾驶上,虽然没敢说话,但时刻关注着身边人的状态,握着手机没敢松。
怕他半路倒下,她好第一时间叫救护车。
等车子停下,叶莉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眼。
高思以为他累了,心里多少有点担心,“是不是不舒服?”
驾驶座上的男人闻声,缓缓开口,“没有不舒服。”
他顿了顿,睁开眼,被夜色拂过的眼瞳如深海一般,“你刚刚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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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思耳朵一热,以为他在正常开车,没成想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于是立刻缩回去端坐,“抱歉……我影响你开车了。”
话题似乎要结束,她准备拉车门下车时,咔哒一声。
车锁了。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深浅交错的呼吸声。
驾驶位上传来叶莉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你是怎么想的?”
“……”
高思握着车门的手慢慢收紧,头压得更低,“想什么?”
叶莉偏头看着身旁拼命收起存在感的女孩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