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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无虚席的餐厅安静的只有钢琴声流淌,以及偶尔响起的餐具碰撞声。
米歌低声说:“咱们不管别人眼光,花钱是来享受的,而不是花钱受罪。再说,他们专注用餐呢,没空观察我们。”
好说歹说,终于劝服父母顺着心意改用筷子。
从西餐厅出来,米歌打定主意下次要带爸妈去更高级的自助餐厅吃饭。
只有你适应那个环境,才不会被环境束缚。
“我就不上楼了,你们明天去机场直接打车,别因为节省错过航班。
省城的房子简单装修即可,现在都不开店了就多休息,或者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对,体检非常重要,你们一定要做,到时我会打电话问结果的哦。”
米歌是想到哪嘱咐到哪儿,搞得当父母的两人哭笑不得,到底谁是爸妈谁是小孩啊。
“还有没?”
“还有……”小姑娘翘起饱满粉嫩的唇瓣,故作蛮横道:“早点回北京陪我!”
米季远爽朗大笑,“真让爸妈来北京定居啊。”
“嗯呐,我毕业以后肯定会留在北京发展,难道你们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住吗?”
绝杀!
夫妻俩彼此对视,那必然舍不得。
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司机师傅喜欢唠嗑,又看他们出行能坐得起飞机,想来家境富裕,便产生了一丝窥探八卦的兴趣。
聊到儿女时,司机很骄傲的说自家儿子读的理工学院,今年暑假刚毕业,北京某市政单位提前录取他去上班。
“您二位几个孩子?”
米季远淡笑回复:“一个”
师傅有些意外,“儿女双全比孤孤单单一个孩子要好些,以后儿子结婚,没有兄弟姐妹互帮互衬到底吃亏。”
方棠瞧他误会了,搭话道:“我们生的是女儿。”
“啊,生的是女儿啊……”师傅惊讶的不自觉提高音量。
方棠见怪不怪,他们两口子从年轻时就活在村里人的闲言闲语里,她淡定自若,“嗯呐,女儿好,我就一个独生女,她也争气,读的北外语言系,专业课排名全院前三。”
后半段路程,在这对夫妻明里暗里的炫耀中,师傅渐渐失去了聊天欲望,安静将他们送到机场入口,然后嗖——疾速离开。
“咱家的事干嘛对外人说。”米季远看着妻子得意的小表情,无奈摇头,在他看来,没必要和一个陌生人争一时之气。
方棠撇嘴,“忍了这么多年,低调这么多年,如今歌儿长大了,有出息,我还不能炫耀?”
经过这茬插曲,落地市区的方棠瞬间坚定心意——去北京定居,陪女儿生活。
市区的房子刚弄好水电埋管,米季远让妻子先回县城处理县城那套房。他则留在市里找粉刷匠漆墙面,贴地砖这些。
县城的房近些年出租供不应求,农村大批年轻人进城谋发展,没有住房就得租房住。体制内的公务员包括单位工人,没有分到房子的,手里有点闲钱也想出来租房。
所以当方棠回去把出租告示一张贴,上午贴完,下午就有人找上门。
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年轻夫妻,女生当老师,男生在机械厂上班,属于厂里年轻骨干。
米家的房子在整个县城,装修风格算是独一份的,空间设计敞亮,光线足,墙壁特白,包括灯具沙发,放后世点评就是小资氛围感,特别符合小年轻审美。
“多少钱一个月?”
方棠浅笑着说出一个数字,“押一付三。”
女生张大小嘴,太贵了。男生站出来还价,两个来回下来,方棠只愿妥协在原价上减20。
年轻夫妻纠结的离开了……
隔日,娘家侄子小伟打来电话,“姑姑,您县城的房子要出租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同事聊起租房的事,一看地址才知道是您的房子。”
小伟停顿了下,斟酌着语气说:“姑姑,我想租您这套房子。”
方棠问:“你们单位不是有宿舍?好端端的租房干啥。”
“小孩快读书了,我想带他们来县城上学,老丢给我爸妈带……他们也辛苦。”
第106章 宝丫离婚
方棠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明天下班来姑姑家,咱们好好聊聊。”
侄子要租她的房,按理应该帮衬。但是……方棠琢磨着也不能一分不收呀。
无节制的帮衬往往容易催生一个贪婪灵魂的速成——这句话是女儿告诉她的,初听难懂,后来反复回想,觉得很正确。
租房的事她不能擅自做主,打给丈夫,丈夫给的建议和她预想差不多,在市场价的基础上优惠少许,打个八五折。
女儿更直白:“表哥想让小孩过来上学肯定得长租。往短的算,三五年要吧?那反正要招租,租给谁都一样,价钱好商量,但必须签合同。”
“表哥是自家亲戚,亲舅舅的儿子,咱们算优惠点,一个月160。毕竟家具厨具都是现成的,根本不用他们自个儿花钱另外购置。”
“您就在合同上注明每季度收取一次房费,水电自付。另外特别要注意,合同到期的时间。……嗯,先签个两年吧。”
米歌条理清晰头头是道的安排,方棠听着也不反驳,讲到合同内容时,打岔道:“等等,妈去拿支笔记下,等会忘咯。”
“行,我说一句你记一句哈。内容有点多,我尽量讲慢点,讲清楚些。”这个年代电脑和打印机还没普及,只能靠口述和手写编撰简约合同了。
讲完,米歌口干舌燥,却仍不忘叮嘱妈妈再抄一份,“到时和表哥谈好后,给他一份,您自己备一份。”
“对了,家里还有印泥?”
方棠:“我看看,应该是有。”印泥印章放在主卧的书桌抽屉里,拉开抽屉查看,果然还有很多。
有女儿支招,方棠彻底放下焦虑,安心准备一个人的晚餐去了。
方伟的单位五点半下班,从厂里到姑姑家,骑车十五分钟左右。
其实他来姑姑家的次数很少,平时大家都忙,各自要上班做生意,只有过年过节走人情才得以机会见见面。
刚上三楼,一股浓郁的饭香味充斥着整个楼道。
顺着香味,敲响姑姑家门。
方棠从里头拉开,腰间还系着围裙,“来啦,快进来,就等你吃饭呢。”
方伟迟疑地看着脚下光洁的地板砖,问道:“姑,有拖鞋换吗?我鞋底有泥,怕弄脏地板。”
方棠蹲下身翻了翻鞋柜说:“试试你姑父的,看能穿不?洗过的,应该不臭。”
“哪能嫌弃,姑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么,那就不是个讲究人。”
见侄子这么大大咧咧,依然像小时候那般亲昵,方棠的心一下就软乎了。
餐桌上三菜一汤的配置看的方伟两眼冒光,起初在姑姑面前还带点克制。
吃到中途,两人聊的越来越松弛,他也就没了拘谨,开始大快朵颐。
最后四个菜盘全被他一扫而空。
方伟擦完嘴,对着面前的空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连忙拍姑姑马屁说:“您要是去应聘我们食堂,估计就没掌勺大厨啥事了。”
“少来,不过……你们食堂饭菜真那么难吃?”侄子的大胃口确实有点惊呆她。
米季远的饭量都没他大。
“一般般,不算好吃,但也不难吃。”
那方棠就更好奇了。
在她追问下,方伟只好从实招来。他说现在食堂只包一餐,晚上得回家吃。
他为节省开支,每天下班就随便应付几下,吃个半饱就行。
“人是铁饭是钢,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要倒下了,你爸妈,媳妇孩子该怎么办?”
方伟垂着头叹气,“家里处处要用钱,而且……”
“而且什么?”
“宝丫离婚了。”
“啊?!”方棠这下是真的震惊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离婚了?”
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关键是,她大哥嫂子瞒的严严实实,没有人告诉她。
方伟抱着头撑在饭桌上,特别愤恨说:“那畜生家暴宝丫,宝丫一直瞒着我们不肯告诉家里,怕父母兄弟担心。”
“后来……”说到这,愤恨的双眼被泪水糊住了,他哽咽道:“后来宝丫实在撑不住,姑,她身上没一块好肉啊,有鞭痕烫伤,还有用刀划的”那两个字方伟硬是说不出口,太侮辱人,太作贱人了!
方棠只觉喉咙堵成一团,怒火直冲脑门。
“如果不是鹏鹏去送菜正好碰上那畜生关上房门家暴宝丫,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方伟长长吁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们把宝丫和孩子接回家后,那家人竟开始倒打一耙,说宝丫在外面偷人。”
方棠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厉声斥骂:“畜生!”
“你们早该告诉我,我让你姑父陪你们去把那畜生狠狠揍一顿,该赔偿宝丫的ʝʂɠ一分不能少。”
“我和鹏鹏当时就上手了。”
“孩子们呢?都带回外婆家了吗?”
“大的被孩子奶奶扣在手里不愿放人,加上他要读书,我们也不能强求,只带回两个小的。”
听完……方棠心里不是滋味,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啊,居然被人欺负成这样!她万般难过,两手抹去眼泪,带着浓浓鼻音说:“我明天回村一趟,看看宝丫。”
“如今宝丫带着俩孩子回家住,负担是重些,但不是靠你节省晚餐钱就能结局的,千万别本末倒置。”
“再说到这租房的事,呐,合同你看看,细则都写在上面,你要真确定咱们就签字盖章。押金我不收,房子可要爱惜。”
方伟拿过合同从头至尾浏览下来,笑说:“姑,我没问题,现在签字吧。”
“你确定?不跟你媳妇再商量商量?”
“确定”,笃定点头。
签字按手泥,合同一式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