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便猜想到了是宫内腌臜的手段,于是派人去查。
谁知,这一查竟查出玉筠出事竟是叶景晖在背后一手策划!
皇上当即龙颜大怒:“虎毒尚且不识子,你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还想嫁祸给你皇兄?!”
叶景晖当即慌了神:“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还能解释什么?若说出两个孩子不是他的亲生血脉,是他为了登上储君之位混淆了皇室血脉,恐怕失去的就不只是太子之位。
见叶景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皇上当即下旨:“来人,拟旨!朕今日要废太子!将他逐出京城,何时找回一双儿女,何时准他回京!”
叶景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皇上年事已高,若他被废还不能回京,此生就真的无缘皇位了!
跌跌撞撞走出皇宫。
叶景晖带着侍卫来到顾南音母女出事的那座山:“就算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侍卫们才走,一道人影便从林中走了出来。
叶景晖抬眸看去,正是顾南音!
来不及惊喜,就听她淡淡开口:“殿下对妾身只有谋算,又何必苦苦寻找?”
“孤何时谋算你了?”叶景晖硬着头皮哄骗道,“相伴六年,一双儿女,这些都是真心,音儿,别闹了,快随孤回去。”
顾南音嗤笑一声,彻底刺激了叶景晖:“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正要上前抓人,就听一道磁性的声音响起——
“凭你,也敢威胁本王的王妃?”
第十一章
这话一出,叶景晖骤然顿在了原地。
他猛然间皱起眉,看向从山林间走出来的另一个人。
是镇北王。
他面无表情看着叶景晖,站到了顾南音身边。
叶景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镇北王这是什么意思?”
“顾南音,是本王的孩子的母亲。”萧子煊勾了勾唇,“玉筠和玉萱,是本王的孩子。”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在叶景晖耳边,他不可置信看向顾南音,却见她默认似的,没出声反驳。
面前这两人,根本就不怕他将这事说出去,否则,他也落不到好。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重罪。
哪怕他说,是顾南音故意蒙骗他,皇上也只会看在镇北王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镇北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让皇上也不得不忌惮。
萧子煊很满意叶景晖的识时务,偏头对顾南音道:“这下放心走吧。”
顾南音点头,没再看叶景晖一眼,转身便走。
叶景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两人离去。
……
“娘亲。”马车上的玉萱看见回来的人,立马伸出手,“我们是不是要去见哥哥?”
顾南音抱着她亲了亲:“是呀。”
玉萱和玉筠两兄妹关系极为要好,此时一听,立马高兴起来。
不过,令顾南音有些奇怪的是,玉萱并没有询问叶景晖,也没有问出京是去哪儿,只是默默抱紧了她的脖子。
每次一看到这两个孩子,顾南音都会心软的不行,不由抱紧了玉萱几分,小声哄道:“我们以后就不在京城生活啦,不过娘亲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玉萱仰头甜甜对她笑:“好。”
“只要娘亲陪着玉萱,在哪里都一样。”
坐在马车一旁的萧子煊目光落了过来,玉萱似乎有些害怕,更加往顾南音怀里缩了几分。
他收回了目光,默然良久,道:“你将两个孩子都教的很好。”
“是他们自己懂事。”顾南音道。
马车内气氛一时间又沉默下来。
咕噜咕噜行驶许久,终于到达玉筠落脚的地方。
顾南音一下马车,便看见许久未见的儿子冲出来,直直往她怀里冲:“娘亲!”
“筠儿!”她眼眸一亮,一把拉过儿子,来来回回看了许多遍,才红着眼睛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虽然镇北王来的信件说了,玉筠一切都好,但她害怕是托词,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玉筠连连摇头,他看了看顾南音,又看了看玉萱,道:“儿子一切都好,只是担心娘亲和妹妹。”
“我们也一切都好。”顾南音摸了摸他的头。
玉萱却是忍不住扑在他怀中:“哥哥我好想你。”
之前知道玉筠出事时,她哭了许久,不管顾南音怎么哄都哄不好。
现在玉筠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又是想哭了,便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不哭哦,哥哥没事。”
说着他抬头,问道:“镇北王叔叔,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再赶路吗?”
相比起玉萱对镇北王的害怕,玉筠则表现的热络许多。
萧子煊道:“本来就是要休息的。”
毕竟玉萱和顾南音之前都累坏了。
玉筠顿时笑嘻嘻点头,拉着妹妹进屋哄她去了。
顾南音有些惊讶:“王爷没告诉他?怎么没让他喊……”
毕竟,男人对于子嗣血缘传承很是看重。
她以为,镇北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认回自己儿子,可现在看来,貌似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萧子煊目光落到她脸上,默然许久,才道:“之前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就没告诉他真相。”
第十二章
这话让顾南音心中又是一跳。
不知道她的想法?镇北王竟然会看重她的想法?
这话的意思是说,如果她不同意,镇北王就不会告诉两个孩子真相,也不会让两个孩子叫他父亲?
顾南音说不出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想法,只觉得有些滋味难辨,半响,才道:“妾身没有什么意见,王爷说就说吧。”
说完,也扭头进了休整的客栈。
等到再次看见萧子煊时,是在用膳的时候。
他正坐在长椅上,听着玉筠叽叽喳喳说些什么,满身煞气的人,这时候脾气倒还算温和。
玉萱小手揪着哥哥的衣服躲在身后,看着还是有些害怕镇北王,却又会好奇的探出头看。
总之,这幅画面看着……还真是颇为诡异。
只是,她也看不出萧子煊到底有没有对两孩子道出真相,毕竟玉筠还是一口一口镇北王叔叔。
休整完再次上路时,萧子煊没坐马车,而是骑上了马,将车内空间留给了母子三人。
一上马车,玉筠就凑到顾南音耳边,小声问道:“娘亲,镇北王叔叔,是我们亲生父亲吗?”
“否则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他心思敏锐,早有怀疑。
玉萱也将目光移了过来。
“是。”顾南音并未隐瞒,而是干脆利落承认了,“你自己猜出来的?怎么知道太子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的?”
“镇北王叔叔说,我被山贼掳走,是父……是太子做的。”玉筠小脸皱成一团,“哪有父亲对亲儿子下手的道理。”
从那时候起,叶景晖在他心目中,就已经不是父亲了,更别说他现在知道,叶景晖还想对他娘他妹妹下手,就更是罪大恶极不可原谅。
但他早就猜出来了,玉萱却是还有些不能接受,不由小小的“啊”了一声。
她小眉毛揪成了一团,半响小声问道:“那我们现在就要去……镇北王叔叔的家里吗?”
现如今玉萱到底还没能轻易将爹爹叫出口。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