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目光所及之处才触及到了光亮。
工作助理打了电话来,让她准备准备下午的会议。
“好。”林青沫擦干了面上的水,轻声回答。
“林大使没有休息好吗?声音有些疲惫。”助理察觉到了林青沫的疲惫。
“没事,刚醒来,还没清醒罢了,你继续忙吧,我先挂了。”
林青沫浅浅笑了笑,挂了电话。
“宋严,如果顾贺洲醒来,记得通知我,还有……”
回到病房向宋严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林青沫回家做工作的准备。
以免白姨看见自己没有气色的模样担心,林青沫特地化了个淡妆。
黎上将得知了顾贺洲受伤住院的消息,特地来询问林青沫。
“顾上校怎么样了?”
“简直是胡闹!你们俩真是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听他下属说连伤口都没好好处理就跑了!”
林青沫心中有些愧疚。
“顾上校没什么大碍,黎上将,抱歉,他是因为我……”
顾贺洲是因为她才这么莽地跑回来的。
“唉,你们俩……算了,你们也不小了,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没什么大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黎上将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
林青沫喝了杯咖啡,暂且放下了这些事情,开始筹备会议内容。
夜晚,医院门前。
林青沫刚结束会议,给白姨打了招呼便让司机送她来到医院。
正好碰见前方那辆车上下来的人。
女人率先看见了林青沫,向她摆了摆手招呼道。
“许久不见,林青沫。”
林青沫动作一顿,看清来人后微微颔首。
“是许久不见了,楚小姐。”
======第41章======
两人默契地并肩,沉默着走向顾贺洲的病房。
宋严被喊走去交手续费,房间内只余林青沫楚瑾萱二人。
“林青沫。”楚瑾萱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林青沫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我结婚了。”
“我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贺洲他不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妹妹。”
“……”林青沫一时哑然。
但楚瑾萱似乎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回应才说这些话。
或许她只是想找个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楚瑾萱继续开口缓缓说着。
“但我以为只要时间够长,他就会愿意接受我。”
“直到你的再次出现,将我的最后一线希望打破。”
“我曾经想过报复你,也想从中作梗让你们心生隔阂。”
“但我最终发现没有用,我们从小相识,至今已经快有20年。”
“20年他都没有接受我,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选择了一个爱我的人。”
楚瑾萱笑了笑道:“我有时会想,是不是就是因为相识得太久,贺洲才把我当做亲人,而不是一个女人。”
“上次那个电话是我打的,孩子不是我们的,我故意的。”
林青沫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闻言,心中泛起的并不是愤怒之情,而是淡淡的苦涩与难过。
不仅是为楚瑾萱,也为自己。
林青沫知道以楚瑾萱的骄傲,是不会希望自己同情她的。
楚瑾萱问:“你不生气吗?如果那时不是我,你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有一点的,但是也都过去了。”林青沫语气平静。
会吗?如果那时没有误会的话。
林青沫知道,不会的。
那时的自己只是一瞬的冲动才拥有的勇气,并没有真正地信任顾贺洲,也没有看透自己。
楚瑾萱垂眸,释怀地笑。
“林青沫,其实你也很好。”
“国家需要你,贺洲也需要你。”
楚瑾萱在顾贺洲床边坐了一阵,离开前给林青沫留下这么两句话。
宋严回来后被林青沫赶回去休息了。
林青沫独自一人留下来照顾顾贺洲。
30多个小时未休息过,林青沫只倚靠在床头柜上,便沉沉睡去。
这一照顾就持续了一周,林青沫白天工作时宋严会来帮忙,白姨黎上将时不时也会来探望。
后半夜,病房。
做了噩梦,林青沫猛然惊醒,心中慌乱,抓住了顾贺洲的手。
病房内只有点滴的微弱声音,与林青沫急促的呼吸声。
梦里也是这番场景,顾贺洲躺在病床上,她站在一旁,却见顾贺洲的心电图越发平缓,呼吸也越发微弱……
直至呼吸机嘀嘀嘀地响起,医生与护士走进来与她说:“请节哀。”
林青沫用力地握紧了顾贺洲的手,林青沫将头埋进被褥中,声音发颤。
“顾贺洲……你快醒过来……”
“……我梦见你死了……”
忽地,手上传来微弱的力道,林青沫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至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床头传来。
“梦……都是……相反的……”
林青沫猛地抬起头来。
======第42章======
“顾贺洲!”
林青沫几乎是低声喊出的这三个字。
“是我。”顾贺洲的声音很小,还有几分沙哑。
此刻在林青沫耳中却宛如天籁,心中喜悦涌上眼眶。
“哭什么……”
顾贺洲想抬起绑着点滴的手为林青沫擦去泪水,被林青沫制止。
“没事,让我冷静一下就好。”
林青沫伸手抹了把脸,无奈泪水根本止不住地往下淌。
顾贺洲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林青沫。
林青沫不自在地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今夜的月光十分明亮,从窗户看过去能看见楼下大树的轮廓。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窗外偶尔吹来凉爽的微风。
看着林青沫止住了泪水,顾贺洲才缓缓抬起手臂开口道。
“扶我起来。”
林青沫扶他坐起身来,又给他倒了杯水。
顾贺洲接过水滋润了嗓子,干咳两声,看向林青沫正想开口。
却见林青沫眼下泛着青灰,心颤了颤,到嘴边的话换了。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天亮了我叫你。”
林青沫点头在床边趴下,只抓着顾贺洲的手又用力了些。
清晨,顾贺洲还未叫醒林青沫,林青沫便被工作助理的电话吵醒了。
“我得先走了,你出院那天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来!”
林青沫匆忙离开前,顾贺洲叫住她:“林青沫,这次不会失约了吧?”
林青沫转过身,走近了些,在顾贺洲错愕的表情中,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笑道:“当然。”
六月,医院。
林青沫站在自动售卖机前,端详着里边的饮料,询问一旁的顾贺洲。
“顾贺洲,你喝什么?”
顾贺洲毫不犹豫地回答:“雪碧。”
“好,那就两罐雪碧吧。”
林青沫弯腰拿起,递了一罐给顾贺洲。
“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吃垃圾食品了吗?”林青沫说道。
顾贺洲好笑地看着她:“你都给到我手里了才问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不可以喝的话,你还可以还给我。”
林青沫拧开盖子,还未喝便被碳酸汽水冒出的小水珠打湿了唇。
微风拂过两人之间,吹得头顶的树叶嗦嗦作响。
与夏日的蝉鸣相互照应。
顾贺洲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站在林青沫身前,直视着她的一双眼,正色道。
“林青沫,你听好了,有些话我怕再不说出来又错过了机会。”
林青沫一愣,心中竞也跟着紧张起来,更多的还是期待。
顾贺洲认真的声音传入了耳里。
“林青沫,我喜欢你。”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话。”
“不仅仅是那天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是八年前,高中毕业后要告诉你的话。”
林青沫只是浅浅地笑,看着顾贺洲,没有说话。
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小的千纸鹤。
放进了顾贺洲的掌心中,握紧。
“这就是我的答案。”
“同样,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