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晚上回来像饿死鬼投胎似的,还一个劲地跟婆婆哭,原来是惹了事,又不敢跟婆婆说啊!
被公安拘留这么大的事大姑子不仅瞒着他们,居然还好意思吃他们挣得粮食,跟婆婆打小报告!
真是好生恶毒的女人!自己沾上腥还要把她们也拉下水!
这事儿闹起来以后要是下岭村的人知道了,说不定要在背后指指点点地议论,那她儿子闺女娶媳妇嫁人咋办?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大姑子不能离婚!
她呆在胡家,他们全家都没脸,还得给她吃给她穿地伺候她,只有让她回罗家,她的日子才能安稳...
吴翠花拿起锄头,整个下午都心事重重的。
...
回到知青点,所有人都去上工了,程徽月没请假,放下东西也上了工。
见她一个人过来,沈亚兰悄悄咪咪地凑过来:“她进去了?”
程徽月摇摇头,笑得意味深长:“她有个好爸爸。”
沈亚兰垮下脸,“啧,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有人脉,那咋还让她下乡来嚯嚯别人?赶紧把她弄回去啊!”
程徽月笑了笑。
回城指标哪有那么容易弄到。
她爸虽然是个厂长,认识一些人,但还是比不上手里握着真正权利的少数人。
再说,‘大清扫’行动是从京都开展的,是重点关注区域,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顶风作案?
今天能撬动郭副局都是占了相隔甚远的便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下午过去了,她们结伴还了农具,回到知青点。
女生宿舍里,梁菲已经回来了,她离开公安局给她爸打电话抱怨,结果反而被他骂了一顿。
她长这么大,她爸还是第一次骂她!
她直接气哭了,下午旷了工,躺在宿舍睡觉,把被子蒙住脑袋默默流泪。
自从下乡之后,她感觉所有人都在欺负她,现在连她爸也欺负她,她真的想不通,难道她这种柔弱的好女孩就活该被人排挤吗?
她哭着哭着,迷糊地睡了过去,再次睁眼是被知青点的人回来说笑的声音吵醒的。
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她...
梁菲咬着下唇,听到某个讨人厌的声音心里怒火滔天。
都是乡巴佬这个扫把星!遇见她之后就没一件好事儿!
她气愤地锤了几下床板,越发恼恨。
刚才她回来已经把乡巴佬的床都翻遍了,没找到道歉书,她肯定是把它藏到有锁的箱子里了!
哼!她肯定憋着坏要羞辱她!真是该死!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敢发作。
院子里,知青们没见着梁菲,回来之后都问了一遍,程徽月只说她写了道歉书,没把郭副局的事说出来。
众人自动理解为程徽月大度放她一马,达成和解了,纷纷夸她心地善良。
程徽月:“...”她不是她没有。
做了晚饭,程徽月照例装了拿出保温桶,一个人参猪肚汤,一个椰枣排骨汤,还装了六个清蒸大闸蟹进去。
到了老地方,这回来的是霍砚行。
在黑市跟他分开之后,她还以为这次他又要跟前几回一样躲她几天呢,没想到晚上就来了。
“谭队长说你下午去了公安局,出了什么事吗?”霍砚行上来就问。
程徽月盯着他:“跟我处对象,我就告诉你。”
霍砚行无奈地扶额:“...”
怎么小知青现在三句不离处对象啊...
他垂眼打量了一遍程徽月,见她面色如常,状态尚佳,猜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道:“看来没什么事。”
然后就不问了。
程徽月一哽。
死木头!
她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把保温桶递过去:“后天你有时间吗?”
霍砚行眼睫一抖,她要约他?要拒绝吗?万一她又冲自己撒娇怎么办,他狠不下心啊,可是不拒绝的话...
“我知道一位很厉害的大夫,可以用针灸治疗你妹妹,再加上药膳辅助,她会好的更快,我们抽空带她去一趟吧。”程徽月没注意到男人偏到外婆家的想象力,缓缓说道。
霍砚行面色一僵,所有思绪瞬间凝滞。
他抿了抿唇道:“...好。”
第六十四章撮合
霍砚行几乎是逃着离开的,走的时候耳朵染着一抹薄红。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小知青很正常的一句话,他竟然联想出那么多自以为是的想法...
不过,她应该没看出来吧?
程徽月奇怪地看着他凌乱的步伐,心想这男人又怎么了?
...
过了两天,程徽月跟谭队长请假,说要去县上办理入职手续,理由充分地拿到介绍信。
而霍砚行是提前一天跟谭国栋请假的,用的理由是去县里医院给霍芙晚检查身体。
刚来上岭村时,霍芙晚有些水土不服,也去过几次县里医院,所以谭国栋并没有多想,直接给他批了。
不过想到三年前那个瘦的跟小猫似的女娃,他还有些唏嘘。
他闺女比她大不了几岁,但身板壮实,嗓音洪亮,每天在山里跑来跑去,皮得很。
不像霍芙晚,走个路都要大喘气儿,这两年更是根本不出门了,唉,真是可怜,也不知道这回去医院是不是又出了啥事...
霍砚行并不知道他离开后,谭国栋默默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抱起气色大好的霍芙晚准备出σw.zλ.门。
可刚迈出门槛,一条腿就被霍砚青死死抱住。
“大哥!真的不能带我去么?”他仰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我发誓!我真的不会乱跑!”
跟程姐姐单独相处的大好时机啊!他得跟在大哥身边帮他说好话,不然以大哥的性子,程姐姐肯定会觉得他闷的!
霍砚青如今对程徽月很是推崇,越相处越觉得她是做大嫂的最佳人选。
每天到了拿药膳的时间就跟程徽月旁敲侧击地细数霍砚行的优点。
程徽月刚开始还会憋着笑,当个趣儿听听,后来霍砚青越说越起劲,她也一脸认真地问了起来。
把霍砚行起床洗漱,上工打猎,做饭劈柴,到睡觉的流程全都扒了个干净。
即便是平时看不到他的人,也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