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卫,殿下可有什么特别喜爱之物?”高山是赫连祁身边的护卫,对赫连祁的饮食爱好定是清楚得很。
见高山疑惑地看着她,她笑道:“殿下救我性命,我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高山拱了拱手,恭敬道:“王妃同殿下一样,唤我高山就行。”
白鹭微笑颔首:“好。”
高山跟在赫连祁身边已有数十年,看得出殿下待她与他人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冒死相救,不顾自己的伤势,让御医先看她的伤势,还守了她一日一夜。
他给白鹭提点了一下赫连祁的禁忌,例如赫连祁不能喝冰水,只能喝温水;赫连祁不喜甜食;书房是禁地,没赫连祁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
“还有最好不要忤逆殿下。”高山郑重道。
想起在刑场那日,这女子言语间竟敢威胁殿下,他在一旁惊得直冒冷汗,生怕殿下失了理智,一剑取了她性命。
白鹭微微一愣,忤逆赫连祁就只有那天,可那天若她不搬出皇后,她小命能保吗?
似看出她的疑虑,高山却道:“殿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白鹭眉头紧皱,这下她更迷惑了。
“王妃,到了。”高山作了一个请的姿态。
不知不觉已到侧殿厢房,白鹭也不好继续打听赫连祁的事,只能与高山道别:“辛苦了。”
高山拱手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白鹭刚坐下没一会儿,初夏便推门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饭菜的丫鬟。
初夏进来就扑进白鹭的怀里,委屈道:“小姐,可担心死奴婢了。您一直在清风阁,奴婢又进不去,不知您是何状况。”
初夏比她还小几岁,说白了还是个孩子,从前在白府虽是丫鬟,但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哪里经历过生死大事,定是吓坏了。白鹭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这不好好的。”
初夏撇嘴,眼眶红润,指着她左手臂道:“哪里好,这不伤着嘛。”
白鹭握起初夏早已包扎好的手,轻抚道:“我们从风华院出来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
她计划这场火灾的目的,就是要破了这风华院的软禁,那晚,她命初夏将先将风华院两旁的房间点着,等烧得差不多,装扮一番后,去通知守门侍卫走水。
而她的房间则等火势自己蔓延过来,她得给赫连祁过来的时间,看她被困火场,虽她不确定,他是否会来,又是否会对她生怜悯之心,但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尤其方才她还是从清风阁主殿出来的,往后的日子里应该不会太难过,人都是趋炎附势的,见高捧见低踩。
初夏眼水如决堤般,又开始哗哗地流,她不值得小姐这般为她冒险,都是自己太笨了。
白鹭见她哭就头疼,只能撇嘴,假装凶道:“好啦,别顾着哭了,你小姐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都是奴婢的错。”害了小姐被困火场,又害得小姐饿肚子,初夏立马抹掉眼泪,用未被纱布包扎的几根手指给白鹭布菜。
今日的饭菜是这几天以来最为可口的,白鹭吃饱喝足便倒头大睡到次日清晨。
“小姐,怎么不再睡会?”初夏帮白鹭更衣,看着外头微亮的天,不解道。
“殿下因救我而受伤,我给他做点早点送过去。”白鹭整理了一下衣裙,便往厨房方向走。
“王妃。”厨娘们见白鹭往这里来,纷纷恭敬地朝她施礼,更不敢怠慢,殿下可是从未带过女子睡在清风阁,不,准确点说是未曾见过他近女色,以前好几个胆大的婢女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勾引殿下,统统被殿下送出了府,至于送去哪,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白鹭颔首,挥手示意她们各司其职,不用招待她。
初夏跟在身后,以为白鹭是去厨房拿早点过去,但不想,竟然亲自动手做。
“小姐,您何时会烹饪的?”初夏满脸惊讶。
白鹭微愣,半晌后道:“其实我自幼喜爱烹饪,但爹娘不喜,便偷偷学的。”
喜爱烹饪是真,但非原主,主人最为满意的就是她的厨艺。
初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还有,在外面要叫我王妃。”白鹭轻笑地敲了敲她的头。
初夏笑嘻嘻地道:“知道了。”
忙活一个时辰后,白鹭端着早点来到清风阁门前,她敲了敲门,轻唤了几声,见没人应,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而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而进。
进门是前堂,白鹭凭借着昨夜的记忆走进了主卧,心下一喜,赫连祁竟不在,她把早点放下,反方向来到对面的厢房。
果真是书房,房内十分整洁,正上方是紫檀螭龙瑞兽纹案几,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一目了然,并无其他多余摆设,黄花梨木书架靠墙,摆满书籍。
她来到书架,快速地翻看着书籍,皆是些杂赋、诗歌、兵法之类的书,正当她想离开时,右下角的漆器描金的首饰盒映入她眼帘。
嗯?一个男子怎会有个如此精致的首饰盒?
白鹭打开,里头躺着一个嵌着珍珠的玉佩,这玉佩怎么看着有些眼熟?珍珠上头还刻着一个“路”字。
“谁允许你进来的?”一声怒吼,把白鹭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玉佩从手里松开,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闷哼,玉佩掉落在赫连祁手里。
糟了,不知是太过专注亦或赫连祁内功深厚,她竟没听到他半点脚步声。
“你......没事吧?”白鹭见赫连祁脸色煞白,她假意向前问候。
赫连祁紧握着玉佩,如修罗使者般阴沉地看着她,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一字一句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白鹭只觉自己周身被笼罩着一层杀意,令她不寒而栗,她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做了早点,但你不在,就想着来找你。”
赫连祁一把掐住白鹭的下颌,步步逼近,眼神凌冽:“说谎。为何进本王书房!”
若是找他,书房一目了然,见他不在定然直接离开,怎会逗留于此。
白鹭只觉下颌被掐得生疼,疼得似快要脱臼一般,她张嘴艰难道:“我想找几本书......打发时间。”
“那为何还要碰本王的东西。”赫连祁力道不断收紧。
再多一分力,她下颌就要被捏碎了,她连忙道:“我只是看......看这首饰盒精美,才拿起来看......”
“我认得......这玉佩。”
赫连祁双眸微亮,皱眉,力道松了几分,道:“当真?”
白鹭连忙点头。
赫连祁放开了她。
白鹭双手交叉扶着下颌,大口大口地呼吸,白皙的下颌霎时泛起两道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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