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舍不下脸面承认自己医术不精,所,所以才,才会说了那番话。
我真的不是见死不救,我只是没办法而已。”
兰清笳听到江星若的这番话,倒是禁不住有些意外。
莫非当时的内情真是这样?
当初她不肯承认自己医术不精,连尝试都不敢尝试,现在,为了能留在秦淮的身边,她倒是豁得出去了。
毕竟,对于江星若这样性格的人,让她承认这么一番话,跟直接揭了她的面皮也没甚差别了。
然而,秦淮听到她的这番解释,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澜。
他的神色语气都淡淡的,“你肯救本王,是情分,你不肯救本王,是本分。
本王并未因那件事怪你,你也无需因为那件事向本王道歉。
让你搬出去,只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罢了。”
江星若当即道:“我不怕,我一点都不在意的!”
秦淮:“本王在意。”
江星若的神色一僵。
秦淮语气清冷,“不仅女子的声誉是声誉,身为男子,也会爱惜自己的声誉,尤其是有了家室的男子。
本王已有家室,自然要为王妃着想,不能让王妃为此伤心失望。”
江星若终于清醒地意识到,秦淮的态度坚决,并且,他会这样做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兰清笳!
江星若的面容骤然紧绷,因为愤怒,她整张脸都阵阵扭曲变形。
她忍不住指向兰清笳,“就因为她?就因为她你就要把我赶出去?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委曲求全?”
面对她的怒火,秦淮始终八风不动,“讨自己王妃开心,本王并不觉得这是委曲求全。”
江星若听得面色更是一阵青白交错,难看到了极致。
第178章:你对得起我师父吗?
“若传了出去,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夫纲不振吗?如果秦伯伯和林伯母知道了会怎么想?”
秦淮神色自若,“在我们家,夫纲不振是传统。这些年,父亲便在本王心中树立了一个深入人心的好榜样。
是以,他们二人即便知道了,也只会表示欣慰,夸赞本王知道疼人罢了。”
秦淮所言非虚,字字皆是真诚肺腑之言。
然而,他的这番话落在江星若的耳中,就成了最大的讽刺,最尖锐的还击,将她现在的所作所为衬得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兰清笳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表面上还努力地绷着,但内心早已疯狂地扬起了唇角。
矜持,要矜持!
但她不知道,她的眼底眉梢间都是藏都藏不住的欢喜,即便再怎么努力绷着,也已在无形中泄露了本心。
江星若看到她的那副神色,心中的怒火如燎原星火一般,烧得她几乎失了理智。
嫉妒、难堪和羞辱的情绪在心中汹涌翻搅,她的眼眶都红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转身离开,这样还能保留一丝最后的体面,但她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就对另外一个女人这么好,而且还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弃如敝履。
她双拳紧紧握着,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师父吗?”
秦淮默了默,方才缓缓开口,“有何对不起之处?”
江星若气结,“你慢待于我,把我扫地出门,还敢问我有何对不起之处?”
“慢待于你?扫地出门?”秦淮轻笑。
“江小姐,本王自问并没有任何亏待你之处。
在王府中,你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上乘,下人不敢有半分怠慢。
本王不知道你所说的慢待究竟是是指什么。
至于扫地出门?那就更让本王大惑不解了。
本王让乔远在外面租了宽敞的新院子,各方面条件都绝对不会比王府差。
现在本王也是在客客气气,体体面面地请你离府。
如果这还是扫地出门,那是否需要本王八抬大轿,三拜九叩地把你恭送出去,才能表达对你的厚重情谊?”
他说着,唇角微翘着,显然面含讥诮。
江星若依旧双目泛红,“说得再好听,不过就是逐客罢了。”
秦淮的唇角抿着,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这个动作,已经是他不耐烦的前兆。
秦淮一时沉默,却让江星若越发情绪激动,她扬起声音怒吼,“说什么客客气气,体体面面,现在所有下人都在笑话我,笑话我是被赶出去的!
归根结底,你就是要赶我走!你就是嫌我碍眼,要我从你的眼前消失!”
秦淮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声音里再没了半点温度,只有含满了冰渣子的冷。
“本王为什么把你赶走,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半点数?
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自己不清楚?一定要本王把话挑明?”
秦淮陡然沉下来的面色和语气,让江星若怔了怔,心中升起有一股陌生的害怕。
此时的秦淮让她觉得有点陌生,方才的撒泼气焰也陡然消失了大半。
秦淮的眸色沉沉,“前辈的恩情,本王没忘,也不敢忘。但是,前辈的恩情不是你借以予取予求的资本!
作为恩人之徒,本王自问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各方面都不曾薄待于你。
但你却总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屡屡不将王妃放在眼里。
现在,本王客客气气地请你离开,已经是最大宽容,你若是还觉得自己委屈,继续这般不依不饶,那便不要怪本王不顾念情面了。”
江星若张口结舌,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这些话,真的是秦淮说出口的,冰冷尖锐,毫不留情。
“你,你……”
江星若说不出话来。
秦淮坐在上首,冷冷地望着她,江星若在他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心理防线一点点崩溃,瓦解。
她捂着脸,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这一场对峙,最后以江星若完美落败而告终。
江星若一离开,秦淮周身那股子冰冷的气场这才缓缓收起。
他转眸,便看到兰清笳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秦淮的面色微顿,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他沉了沉眸,朝她招手。
“过来。”
兰清笳乖乖走到他面前,还是在望着他。
秦淮想问,自己方才是不是有点凶,是不是有些吓到她了?
可是她一直这么盯着自己,他的话头到了唇边便是一转,最后出口的话就变了。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兰清笳回答得很快,且十分坦然,“因为你好看。”
秦淮滞了滞,俊脸上有错愕的情绪一闪而过。
兰清笳眨巴眨巴眼,“以前就觉得王爷长得好看,今天感觉王爷格外好看,好看得叫我移不开眼。”
秦淮愣了半晌。
这小妮子真是……竟然调戏起他来了?
不受控制的,他的面上慢慢泛起热意。
他努力地板着脸,保持自己面上的威严。
“你跟谁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
像个毫不矜持的女流氓。
兰清笳毫无负担地甩锅,“师父教的。”
秦淮脱口,“我什么时……”
话说一半,急忙刹住,生硬拐弯,“什么乱七八糟的。”
兰清笳小声咕哝,“才不是乱七八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两人距离近,秦淮将她的咕哝尽收耳中,神情又有些不自在了。
他这张老脸,真的是越来越薄了。
殊不知,兰清笳说那些话时表面一派镇定,老练得宛若情场高手,实际上,亦是心跳快如擂鼓。
他只要仔细去看,就能发现她的面上也正泛着一抹淡淡的粉色,耳根更是热得嚣张而滚烫。
江星若从王府离开,淮南王府规矩森严,倒是不曾有下人对此议论纷纷。
然而,江星若却坚信,大家都在笑话她,就算表面未曾说出口,背地里自己定然也成了那些下人的谈资。
她坐在马车上,整个人双目赤红,神情狰狞,充满怨恨。
这件事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毕生难忘的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全都因为兰清笳!
她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心中更是恨到了极致。
兰清笳,这一笔账,我迟早都要向你讨回来!
第179章:兰清婉的亲事定了
关于兰家那件事的调查还在继续进行中。
兰清笳直接对秦淮道:“我敢肯定,这件事是兰清婉干的。”
“乔远在找证据。”
最后的结果有些让人失望,兰清婉这一次把尾巴处理得很干净,即便他们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她的身上,却也没有查到实质性的证据。
兰清笳知道,她想要对付兰清婉,有的是大把腌臜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兰清婉的小命解决了。
但她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有时候,死反而是最轻松的,真正煎熬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她敢肯定,兰清婉一定还会继续作死,这一次让她侥幸逃脱,下一次,自己肯定要加倍地讨σw.zλ.回来!
兰府那边正忙着分家,还没分利索,就传来了关于兰清婉的消息。
一个月过去,她的症状终于慢慢好转了,同时,她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这亲事若只是寻常,兰清笳听过便罢了。
但兰清婉的定亲对象不是旁人,赫然是上辈子的老熟人:穆继和。
兰清笳听说的时候,险些没高兴得买几串鞭炮放一放。
这对狗男女可算是凑到一块儿去了,省得再去祸害旁人。
不过现在的穆继和尚未发迹,兰清婉那样目高于顶的性子,怎么看得上他?
便是兰振坤那等势利之人,也定然不会轻易同意这门亲事。
兰清笳让人着意打探了一番,很快就打探清楚了。
兰清婉的伤好了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到外祖家探望外祖母。
在外祖家,她与表哥的同窗好友穆继和在表哥的院中偶遇,两人恪守礼节,未有半分逾矩。
但两人都喝了表哥屋中的茶水,那茶水不知为何竟是被加了料的,于是,两人如此这般,这样那样,就干柴烈火了。
事后一番调查,查到了一个妄图爬床的丫鬟身上,那丫鬟想爬柳公子的床,没想到反而让兰清婉与穆继和成了试验的小白鼠。
那丫鬟自然是被杖毙了,据说失贞后的兰清婉泪眼婆娑,泪水涟涟,几度寻死,幸而及时被丫鬟拦下。
穆继和作为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