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倒了一杯水走到靳诚川面前,嗔怪地道:“牧言哥哥也真是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让人通知我,若不是玄武找到我,我还被瞒在鼓里。”
靳诚川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脸上表情淡漠,语气透着疏离:“天色很晚了,你也不必再照顾本王,本王会让下人给你备一间上房,等明日一早,你便回军营去吧。”
姜婉脸上的笑容微凝,他话里的疏离她又怎会听不出。
他一直没把她当做自己人,从始至终都跟她保持着距离。
姜婉内心一阵苦涩,嘴上却轻松地说道:“牧言哥哥还真是翻脸不认人,我救了你,结果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一开口,就已经开始赶人了。”
她接过靳诚川喝过的茶杯转身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就这么随意的喝了一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军营里都是些臭男人,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总呆着也不好。”
见她用自己喝过的茶杯喝茶,靳诚川眉目旋即冷了下来,声音也不似方才客气:“本王从未强迫你留在军营,当初你爹是托本王照顾你一二,本王只是念及旧情,可这并不是本王的义务!若你不想继续留在军营,明日便可收拾东西回将/军府,无人会阻拦你。”
姜婉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牧言哥哥就这么讨厌我吗?”她咬唇,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靳诚川只觉得烦。
他捏了捏眉心,冷声道:“本王说过很多次,尊卑有别,你只能唤本王王爷!”
“可我当初也是这样叫的,怎现在就不能叫了?”姜婉觉得更委屈了。
靳诚川道:“当初念及你年幼未与你计较,如今本王已娶妻,你再这么叫,只怕王妃会误会!”
姜婉怔了怔,手指莫名攥紧了几分。
第468章
姜婉最终还是改了口:“王爷对姜姑娘还真是用情至深啊。”她手指攥紧,几乎是陷进了肉里。
靳诚川道:“只是婚礼还未补办,你应当唤她一声王妃。”
姜婉内心更加苦涩,只是依旧笑着,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还没习惯,王爷身边突然就多了一个娇美人,我还以为......王爷是个不近女色的人呢。”
毕竟,当初她也算是使尽了浑身手段诱他沉沦,可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姜婉不禁自嘲。
哪家的娇小姐,会甘愿留在军营里,跟一群将士混迹在一起。
只是,当初她以为靳诚川与众不同,她以为他不会喜欢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于是她便将自己伪装成洒脱爽快的性子,只为了让靳诚川多看自己一眼。
可如今,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婢女,一个比娇花还嫩的小姑娘......
姜婉打心底是看不起洛笙嫣的。
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婢女,怎配得上靳诚川。
可她也不明白。
一个站在云端的人,怎会忽然低头,爱上一个身处淤泥的下等人!
靳诚川道:“的确不近女色,除了王妃,本王对任何女子的确不感兴趣。”
姜婉一时语噎,竟不知该如何去接他的话,只是内心一阵揪痛。
她是能感觉出来的,他对那个洛笙嫣,好似真的与众不同......
“你下去,唤玄武进来!”靳诚川道。
......
姜婉一离开,玄武便推门进来了。
一看见玄武,靳诚川便想起那个梦,心口不禁一阵刺痛。
靳诚川道:“白誉堂事办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把齐铭救出来?”
玄武略有些惊讶。
他以为,王爷开口第一句绝对是问洛笙嫣,却没想到先关心起齐铭来了。
玄武如实回禀:“齐铭已被移交大理寺,有首辅在,拓跋瑾的手伸不到那里去。”
“另外,首辅已经给齐铭请了御医,他身上的伤也无大碍了。”
见靳诚川像是突然松了口气似的,玄武不由好奇地问:“王爷怎突然关心起齐铭了?您不是最讨厌他吗?”
当初齐铭被关进天牢,靳诚川若一开始就插手,齐铭也不用吃那些苦头。
玄武记得,齐铭被移交大理寺时,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人都快要被打死了,若非白誉堂去的及时,只怕命都保不住了。
靳诚川是知道拓跋瑾的手段的,可他偏偏要等齐铭受够了折磨才肯施以援手。
玄武想了想,还是觉得王爷是故意的。
靳诚川却狡辩道:“本王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小人吗?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好说话的?天牢重地,岂是你想救就能救的!”
这话说的,玄武都无语了。
这世上还有靳诚川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竟让他觉得为难了?
玄武才不信呢。
“王妃呢?怎不见她过来?”靳诚川这才问起洛笙嫣。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还凶了她来着,该不会是躲着不敢见自己了吧?
那小没良心的,自己为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竟也不来看看自己!
玄武有些支支吾吾地道:“王妃她......她......”
第469章
靳诚川察觉到不对劲,厉声问道:“她怎么了?”
玄武道:“王妃被主母关进柴房了,主母让她好好思过。”
靳诚川当即冷了眉目:“她思什么过?”
玄武道:“主母说若不是王妃,您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险些丧命......”
靳诚川诧异道:“本王睡了多久?”
玄武道:“七日了,当初您进宫中了毒箭,那毒极为霸道,大夫都说无解,主母也是气昏了头......”
靳诚川怔住。
他竟不知自己已经沉睡七日?
玄武解释道:“不过王爷不必担心,您体内的毒已经全部解了,王妃亲自上山给您找的灵蛇,那灵蛇浑身是宝,竟真的能解百毒。”
“你说什么?”靳诚川再次震惊:“你说是王妃替本王上山捉的蛇?”
玄武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震惊,却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啊,属下本想跟着去的,可王妃说那蛇生性狡猾,习性不定,人多了反倒会打草惊蛇,便不准属下跟着去了。”
“所以你当真让她独自上山捉蛇?”靳诚川几乎是暴怒:“王妃最怕蛇!如何敢徒手抓蛇?”
玄武当即下跪,道:“可那蛇的确是王妃亲自抓回来的......”
他哪里知道洛笙嫣最怕蛇类,当初上山前,她表现得那样淡定,玄武只当她是个捉蛇的老手,哪里知道她最怕就是蛇啊......
“王妃捉的是什么蛇?”靳诚川又问。
玄武将头垂得更低,他知道,一旦说出蛇的名字,王爷定然会更加暴怒。
“乌金赤尾蛇......”最终,玄武还是说出了口。
靳诚川暗吸一口凉气。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