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的侍女,从小便习得武艺,即便是一般的男子,也不是她的对手。
在看到上官淑仪扭头就走时,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上官小姐,还未行礼,这是要去哪儿?”
上官淑仪甩开她的手,身后婢女也跟着上前推搡,碧莲冷冷勾唇,一个挥手,便将丫鬟全部给打倒在地。
只剩一个上官淑仪,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大胆婢女!竟敢对本小姐的人下手!”
碧莲丝毫不退让。
“奴婢的女子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是突厥的公主,尊贵无比,既然上官小姐对公主不尊,女婢自然有权利规劝上官小姐!”
上官淑仪气得脸色发青,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事到如今,给她的下马威给够了。
若真的让她跪下来给自己行礼,闹到萧时樾面前去,自己讨不到任何好处。
她挥手示意碧莲退下,随后冷冷看向上官淑仪道。
“上官小姐,听闻晋朝官宦小姐最是讲规矩,只是看样子,你还不如本公主的一个婢女呢。”
说完,她冷笑一声,带着碧莲扬长而去。
身后上官淑仪气得眼眶通红,她站在那儿看着倒了一地的婢女,冷声呵斥。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废物!”
“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小丫头!”
第二十章
自从从突厥回来以后,萧时樾就对她冷淡了许多,今日她又被拓跋玉这么一气,只觉得眼冒金星,心口发堵。
这笔账,她迟早要算的。
拓跋玉,给我等着!
回到拓跋玉的林风阁,碧莲想起今日收拾上官淑仪的事,忍不住偷笑。
“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气。”
“公主,平日您都会拦着奴婢,今日怎么一直没有开口,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真动手伤上官姑娘,奴婢还有些发怵呢,毕竟听说,在公主来以前,太子殿下心中可最中意这个上官姑娘了。”
拓跋玉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水。
“你也知道,是本公主来之前。”
“这段日子,太子殿下并没有去见过上官淑仪,想来两人之间,大抵是生了嫌隙。”
“她一直对本公主不尊,今日杀杀她的锐气也是好的,否则她正当我们二人是好欺负的。”
拓跋玉说的是实话,虽然萧时樾没有明着说出来,可他对待上官淑仪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回想起当日那个宫女所说,只怕是他早就已经起了疑心,只是还不确定罢了。
夜里,拓跋玉更打算上床休息,却没想到,萧时樾竟然来到了她的院子。
这是她入宫这么久以来,萧时樾第一次来她的院子。
碧莲很是开心,忙上忙下的倒茶,准备点心。
萧时樾冷着一张脸,周深都散发着阵阵寒意,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他沉声喝退碧莲,房间里只剩下拓跋玉和萧时樾两人。
“侧妃好大的威风。”
萧时樾一开口,拓跋玉便明森*晚*整*理白他今日为何而来。
大抵是白天的事情,被他知晓了,他特意上门来探探虚实。
拓跋玉勾唇温柔笑笑。
“殿下这是哪儿的话,在这个宫里,谁能比得过殿下威风。”
萧时樾冷声一笑,随后伸手不屑勾出她的下巴,每一个字都带了警告的危险气息。
“在东宫,还轮不到你一个突厥女子放肆。”
第二十一章
拓跋玉仰头丝毫不怵的看着他。
“臣妾从来没想过要耍威风,只是不懂殿下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既然喜欢上官小姐,就该把她娶进门才是,这样将她养在宫里,臣妾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按规矩,臣妾是太子侧妃,她不过是个小姐,自然该向臣妾请安的。”
“臣妾是突厥公主,若是连这点威信都没有,如何在这东宫立足?”
萧时樾厌恶的甩开她的手。
“淑仪和孤的事,孤心中有数,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拓跋玉笑了。
“看殿下的样子,难道殿下心中另有新欢?”
萧时樾扭头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奇怪的是,站在她身边的时候,他竟然会觉得有些莫名的安心,就好像,当初沈离浅站在他身边一样。
这个事情,也是他今日在马车上发现的。
分明他那样的厌恶她,却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难道,他们突厥的女子,善用什么秘术害人?
萧时樾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些什么来,最后也只是徒劳。
他冷哼了一声,和她拉开距离。
“别自作聪明,否则这宫中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别忘记,你们突厥,是败的那一方。”
丢完这样一句话,他便直接回了房。
萧时樾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皎月,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那天知道沈离浅的死讯以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如同一座行尸走肉。
他错怪了沈离浅,全城的百姓,都错怪了沈离浅。
为了补偿她,他下了诏书,封沈离浅为护国大将军,沈家平反,将其父亲配享太庙。
战神庙重建,沈家所有的家人他都做了雕像,一同享受香火和朝拜。
可做这些再多又有什么用,沈离浅永远也回不来了。
直到如今,他都不清楚自己对沈离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感情。
因为两人之间有婚约,所以沈离浅从小便对他格外的关照。
他记得自己还不是太子,只是住在冷宫的时候,她便偷偷的从家里,带了糕点来给她吃。
相比上官淑仪的柔弱,她就像是个假小子。
第二十二章
摔了立马爬起来,不怕疼,不怕累。
第一次上战场回来,她满身都是伤,却还是第一个跑到他的面前,将她新得的弓箭给他看。
“时樾你看,这是我爹爹奖我的,以后上阵杀敌,我都带着他。”
那时候他一脸不屑。
“沈离浅,你是个姑娘,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能不能学学淑仪。”
年少的沈离浅听到以后,似乎十分受伤,之后她便不再拿着新得的武器在他面前炫耀了。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也很少再和他与上官淑仪一起。
更多的时候见到她,她都是在面见陛下的时候,和他匆匆一别。
她穿着将军的盔甲,脸上也多了些许沧桑,眼神更是坚定异常。
见到他的时候,她会勾唇淡淡一笑,眸中浮现难见的柔情。
当年,他发着高烧,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上官淑仪。
婢女说,是上官淑仪亲自爬了一夜的雪山,才找到药材,让他退了烧。
可那样艰苦的环境下,上官淑仪却连一点伤都没受。
反倒是听说,沈离浅在追击敌人的时候受了重伤,在府上躺了整整半个月。
他不明白,向来弱不禁风的上官淑仪是如何上得了雪山的,又是如何把药材带到他的面前。
他只是心疼她,那样柔弱的女子,竟然也能为他豁出命去。
所以后来的日子,他全心全意的对上官淑仪好。
他发誓,此生一定要给上官淑仪最好的生活。
大皇子病逝,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也被人从冷宫里带了出来。
只是他毫无根基,亦没有强大的母族庇佑,要想在夺储之位上拔得头筹,本就是难如登天。
是沈家,力排众议,扶他上位。
沈家历代忠诚,不仅家中男丁皆上战场报效祖国,连沈离浅一介女流之辈,亦挑起了重担。
沈家从不参与帮派之争,所以当沈家站在萧时樾的身后时,朝中那些左摇右摆的大臣,纷纷将柳枝伸向了萧时樾。
只是谁能想到,沈家最后满门惨死,居然也是萧时樾一手促成。
回忆不堪入目,萧时樾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不敢再想。
他没有去追问上官淑仪,亦知道,即便问了,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更害怕那个答案,真的如同那个婢女所说一般,这样他又该如何自处?
于是他只能冷着上官淑仪,也将自己困在迷雾里。
第二十三张
翌日,国公夫人给东宫下了请柬,邀请京中的女子,一同打马球。
在京中,难得有这样的户外运动,是女子和男子都能一起参加的,拓跋玉看到请柬,还有些微微诧异。
她是异国公主,方才入京,京中的贵眷家属应当对她退避三舍才是,怎么会主动邀请她参加。
仔细一想,她又明白了。
她入京这么久,从来不出门,大家只怕也想看看,她这个异国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子吧。
出门时,她正好遇到萧时樾。
今日要骑马,他穿着一身短袍,发冠用一根玉簪,将头发干干净净的束起,平添一股少年的稚气。
他看了一眼拓跋玉,并没有打招呼,而是自行骑马匆匆离去。
拓跋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漠,兀自上了马车,前往国公府。
听闻这次下帖,国公府的人也请了上官淑仪。
只是向来喜欢念着萧时樾的她,今日竟然也没有与他同行,看样子,萧时樾对她是生疏得狠了。
到了国公府,京中女眷差不多都到齐了。
大家见到她登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