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眼底的戾气渐渐加深了……
第163章:不把他放在眼里!
冬梅的字是顾兰儿手把手教的,虽然歪歪扭扭,其中还不乏许多错别字,可裴厌辰勉强也能认得。
她写了满满当当的一页纸,絮絮叨叨地说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全是关于顾兰儿的。
包括顾兰儿是怎么失踪的,又是如何被白誉堂救回来的,冬梅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信的最后,冬梅说顾兰儿病了,病得比以往都严重,一直高烧不退,这几日都住在白府,白誉堂一直悉心照料着,望他不必太过担心……
裴厌辰的视线久久凝视在信纸上,一双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见底,他不禁握紧了自己的大手,青筋暴起,一点点将信纸揉碎在掌心。
他不过离开半月,竟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当真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裴厌辰一双凤眸漆黑如墨,脸上瞬间凝固成冰。
见裴厌辰脸色骤然变冷,将士们无不感到惊诧,只觉得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霎那间又回来了。
“王爷,发生了何事?”副将王魁忍不住开心询问。
裴厌辰薄唇轻启,幽深的眸中带着肃杀冷意:“今夜收网,将贼寇一网打尽!”
……
白府。
白誉堂没将顾兰儿送回永安侯府,一直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府邸,还为她特意腾空了一处安静的别苑,专供她养病。
太医院的沈博凉医术高明,与白誉堂素来交好,这几日都是沈博凉亲自登府替她号脉开药。
可饶是医术高明的沈博凉,也完全根治不了她这容易受寒的病。
白誉堂见不得她这般脆弱的样子,她的肌肤白得几近透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
“沈大夫,为何她这病一直不见好?”白誉堂眉心紧锁,看着顾兰儿难受的样子,他恨不能替她受过。
白誉堂内心十分自责。
他恨自己当日为何没强迫她将湿衣服褪下,为何不再将她保护好一点,为何让她高烧了一个晚上……
沈博凉亦是眉头紧蹙,道:“林姑娘的身体天生便比常人羸弱,下官猜测,她这容易受寒的毛病,应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白誉堂不解:“为何这样说?”
沈博凉道:“这病大多出现在早产儿身上,你们不妨等林姑娘清醒后好好问问她,她娘当年生下她时,是否是早产。”
“早产儿大多容易夭折,她能活到现在,少不了她爹娘的悉心照顾。不过即便是长大成人,身体也不如常人强健,需得好好保护着,特别要注意保暖,切忌再受寒。”
“早产儿?”冬梅听完有些震惊:“我从未听兰儿说过这事,她只说她出生在大雪天里,这些还是兰儿的娘告诉她的。”
“不过……”冬梅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兰儿身体的确比常人要弱,来侯府三年,我见她时常生病,不过好在都扛过来了,怎这次就病得这般严重呢?”
沈博凉道:“想必是受了过度惊吓,又劳累过度,加上淋雨受寒,高烧不退实属正常。”
冬梅不由地面露担忧:“那现在怎么办?”
沈博凉道:“下官也只能为她扎针去寒,内服汤药,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扛了。”
冬梅叹了口气,道:“王爷若是能尽快回来就好,这丫头想他都快想魔怔了……”
为了贴身照顾顾兰儿,冬梅特意给赵嬷嬷告了假。
那日被劫,顾兰儿淋了雨,又穿着湿衣服吹了一夜的冷风,她高烧不退,人也烧得糊涂,吃什么都没胃口,人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看着顾兰儿消瘦的脸颊,冬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冬梅没了办法,她什么也做不了,便没忍住给裴厌辰捎了一封信去。
距离送信的时间也过去三日有余了,也不知他到底收没收到。
冬梅想,倘若王爷能回来就好了,兰儿就不用日日受这煎熬了,毕竟,生病这段时间,顾兰儿夜里总是无意识的唤王爷的名字。
冬梅想,兰儿必然是想王爷了。
不过好在,她都在信上说了,希望他尽快收到信,也不指望他能尽快回来,哪怕能回信也好,也叫兰儿心里好受些。
第164章:他回来了……
南阳。
号角起,战鼓擂,翻飞的旗帜在风中猎猎翻飞。
深夜时刻,裴厌辰突然下令全力出击,将整座大山团团包围,四面八方呈包剿之势!
被困在山中的匪寇早已疲惫交加,加上裴厌辰提前断了他们的水粮,面对士兵的突然袭击根本无力反击。
很快,躲在深山里的匪寇被一一逼到了山脚下,他们顽强抵抗,如扑火的飞蛾,做着最后的殊死一搏。
南阳地处三地的交界处,各路船只贸易来往于此,这一代的物资极其丰富,造就了这一代的匪寇数量也庞大!
他们占山为王,为虎作伥多年,早已成了朝廷的一块心病。
朝廷多次出兵围剿未果,他们如除之不尽的野草,只要有漏网之鱼,来年又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为此,朝廷头疼不已,不得不让裴厌辰亲自带兵出马。
然,这次裴厌辰没有再给他们任何翻身的机会,他亲自带兵,下令将他们团团围剿,一个不留,全部就地斩杀!
这一战,为虎作伥多年的两万匪寇,被裴厌辰带领的军队全歼于此!整座大山说得上是真正的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晨光破晓,乌云退散,空气里的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裴厌辰一身黑袍,自那尸堆血海里走过,他面无波澜,神色如常,真正能称得上“在世的活阎王”。
鸣鼓收兵时,裴厌辰命人将几个贼匪头子的头颅割下挂在城门上,又将他们的皮做成了人皮灯笼,挂在城门两侧,其余的尸体就地挖了万人坑直接让人埋了。
这些匪寇大多都是南阳本地人,他们好逸恶劳,拉帮结伙,占山称王,对来往贸易的百姓及商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才有了杀之不尽,剿之不灭的现象。
有死到临头幡然醒悟之人,他们缴械投降,跪在裴厌辰面前,想要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过,他们到底低估了裴厌辰的狠厉,他天生没有菩萨心肠,平淡地命令士兵将他们的头颅削下!
在他的原则里,错了便是错了!哪有什么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宁可错杀,不肯放过,整座大山,愣是没留一个活口!
至此,裴厌辰名声大噪,在南阳,只要提到裴厌辰的名字,无不让人生畏。
有人说裴厌辰的做法实在太过冷血,匪寇也是人,其中也不乏有被逼迫的好人,为何就不能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未免不近人情,太过残忍!
这话传到了裴厌辰耳中,他恍若未闻,依旧我行我素,将原则贯彻到底!
说来也奇怪,自这一战后,南阳再无匪寇,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之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副将王魁提着沾满鲜血的大刀,自那横尸满地间走过,匆匆来到裴厌辰身边,兴致勃勃道:“王爷,这一战大捷,百姓们准备好了庆功宴,就等着咱们回去庆祝呢!”
身旁,将领士兵们来来回回地开始清理战场尸体,太阳自天边缓缓升起,裴厌辰就站在斜阳里,身量修长,英挺至极。
他抬头,金色的晨光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俊美如斯,那双幽深的眼眸,瑰丽如宝。
他淡淡道:“将本王的千里马牵来。”
副将王魁一愣,虽心有疑惑,却还是转身给裴厌辰牵来了马匹。
王魁道:“王爷这就要回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