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副模样,龙弦商心中升起无名之火,用力攥住她方才的伤口,瞬间血流不止。
龙弦商指尖泛起温润,他却只当没有发觉般,扯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第二章 人心恶毒
路上,傅韵雅很是顺从,她仿佛忘了这三年以来,他带给她的所有痛楚,只想这样跟着他,一路走下去。
可才一入椒房殿,看见屋内站着的林季昕时,傅慕宁的零星希望就已经破灭。
她被大力甩开,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而刚刚一直攥着她的那只手,却环上了林季昕的细腰。
林季昕迎了上来:“妹妹,你可总算肯回宫住了,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可我也是……”
她的话尚未说完,龙弦商便抱她更紧,声音是傅韵雅许久没有听过的温柔:“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一些,若不是这个毒妇给你下毒,你又怎么可能会遭三年的罪?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傅韵雅心头刺痛,不敢正眼去瞧他们恩爱情景,低着头:“我的云儿呢?”她不愿再去争论这些事,反正……龙弦商从未想过相信她。
“在西厢房休息。”林季昕的眼角闪过暗光,抢着应答。
傅韵雅不顾身体虚弱,迈开步伐离去,而在她身后,龙弦商正晦暗不明地望着她那单薄的身影。
她来到西厢房,望着榻上睡得安稳地小人,五官小巧,蜷缩地睡着,傅韵雅心下一软,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眼泪砸吧下来,可换来得,确是云儿的一声尖叫。
傅韵雅心中一跳,她轻手轻脚地掂着云儿,可小人却越哭越惨。
门被推开,来得只有林季昕一人。
傅韵雅怀中啼哭不止的云儿一见林季昕,即刻便止住了啼哭,甚至忍不住一个劲地打着哆嗦。
傅韵雅眸光掺冷,将云儿搂得愈紧:“你对云儿做了什么?”她为何会这样怕她……
闻言,林季昕一笑,带着三分妩媚,没有了方才的温婉善良:“本宫没干什么呀,只不过就是……平日里,她太不乖,哭得本宫糟心,便教导了她几回,你也知道多掐几次这小孩也就记事,再不敢在本宫跟前哭了。”
说着,她还故意摆弄起丹蔻,又长又尖:“阿煜政务繁忙,许些时候都不能来椒房殿,本宫便只能回忆往事,可每想起一次你那嚣张嘴脸,本宫就会觉得心里实在憋得慌,可姐姐你又身在地牢……自然只能让你的女儿替你,让本宫来出出气了……”
傅韵雅打着寒颤,手指不稳地掀起云儿的衣袖,胳膊上青紫痕迹明显。
她咬紧牙关,扑上去,一手抱着云儿,一手攥紧林季昕的脖子,面露狠色:“她还是一个孩子!你怎能下此毒手,你于心何忍?!”
“阿煜!妹妹她要掐死我,你快来救我啊……”她高声叫得分外凄厉。
龙弦商闻声进屋时,只见傅韵雅煞红了眼,她手下的林季昕更是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他面色一沉,将她掐着林季昕脖子的那只手往后一扭,傅韵雅整个人都向地板栽去,脑袋阵阵眩晕,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是一片温润流淌,可怀中的云儿却仍被她护得分外安稳。
傅韵雅抬眼之间,只看见龙弦商将林季昕护在怀中,关怀备至,她从未见过他那样温柔的眉眼,只可惜……不是对自己。
傅韵雅心头染上落寞,却有一支小手抚上了她流血的额头,她强憋住眼泪,冲云儿一笑,将她搂得愈发紧。
“娘亲……”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傅韵雅心下大喜,她手指颤抖地摸了摸云儿及肩的黑发。
第三章 不死不休!
可偏偏,这世间就是有人瞧不得她们母女情深:“阿煜,妹妹她……好似疯了一样,将云儿掐得满身淤青,还想要致我于死地。”
林季昕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颠倒黑白:“妹妹,我知晓你恨我,可云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无辜的,你怎能对她也下此狠手呢?”
“还说什么,这不是阿煜的孩子,死了也无妨,可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你胡说!”傅韵雅一惊,连忙反驳了她:“分明是你虐待了我的云儿!”若不是事关于云儿,她也不会这样激动。
傅韵雅性格直率,自然抵不过林季昕的舌如莲灿。
林季昕眼角泛过冷意,却只是依偎在龙弦商怀中,低低抽泣。
她素来聪明,自然知道,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释。
“贱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要狡辩?朕方才可都看在眼里!”龙弦商瞪着傅韵雅:“阿季性子温婉,又素来是将云儿视作己出,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怕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傅韵雅唇瓣微动,心中的涩意让她不再多说,与云儿蜷缩在一块:“煜师兄……求你放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母女二人去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再不出来碍你们的眼。”
“你若是想要血,我可以一次性供给,要多少都没关系,只需要给我留条活路。”说着,她掀开衣袖,血水与泪水混合,滴在手臂的伤疤上。
触及那一片伤疤,龙弦商瞳孔一缩,竟是松开了林季昕,朝她走来,他攥住她的下颌,冷冷道:“你若是敢走,我必定让你的爹娘去陪你那早死的弟弟。”
傅韵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师父师母!”她望向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龙弦商嘴角勾起讽笑:“朕说过,你的性命,你的一切都应有朕来支配!你若是敢走,那朕只能将这惩罚归于你最亲近的人身上……”她如果敢离开,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傅韵雅浑身颤栗,呼吸渐渐停滞,冷笑一阵,他早已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心头升起恨意,一双杏眸中斥满警惕,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扫视,往后退了退,唯恐他们伤害云儿。
看着傅韵雅的反应,龙弦商眸光微冷,他将她逼到一处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当龙弦商触及到云儿那张肖似傅韵雅小脸,心头一软:“将孩子给朕瞧瞧。”
傅韵雅拼命摇头,神情中掺着畏惧。
“给朕!”龙弦商眉眼间含着不耐,手脚粗鲁地将云儿从傅韵雅的怀中提了起来。
傅韵雅惊慌失措地伸手抱住云儿的腰。
小小的孩儿卡在他们的中间,哭得越发大声,嘴中还一个劲地叫唤着娘亲,听得傅韵雅心疼不已,眼泪直流:“煜师兄,我只求你能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龙弦商眉峰微皱,心头油然升起一股不适感,他抿起嘴,一脚将傅韵雅踹开。
她撞到床沿,浑身散架,疼痛不已,却仍是挣扎着,想往龙弦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