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着他手上的一大碗白米饭外加几片青菜叶子,“大早上的就吃米饭啊,还吃的这么寒碜。”
“是的,”他额头上开始冒出心虚的冷汗,“我最近在减肥。”
我没继续拆穿他,只是礼貌微笑,“减肥还吃这么多碳水啊,青菜也没几片。”
张管家被我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手上端着的饭菜也似乎如他本人一样快要焉巴了。
我拧开房门,转身朝他点头示意。
张管家向我鞠躬后便离开了。
我站在房门口望向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将目光放长远些,便看见了走廊那漆黑一片的尽头。
明明那里没有人住,那张管家端着的饭菜是给谁吃的?
我的身子一顿,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不受控制后赶紧摇头,不行,不能再多想下去了。
再想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去挂神经科了。
我拿完手机就赶紧出去了毕竟母亲还在医院着急等着我的医疗费。
十分钟后我在一家私人医院下车。
当初母亲要转院的时候我就已经和江锦年好上了,动用了他的资源后将母亲安排到了这家全是国外顶尖医生的医院。
听说好像是专门为有钱和有权的上层人物服务的医院。
“宋暮小姐是吧?”一名路过的女护士看见我说,“江总已经把您母亲转移到了贵宾房。”
“这样啊,”我停在普通房间门口,手里握着那张刚才张管家给我的银行卡,“那他有没有把我母亲的医疗费交了?”
“这个我就不清楚。”
“好的,谢谢。”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来到前台一问,江锦年只是转移了房间但是没有交钱,医生说江总吩咐了必须要我亲自来交钱。
我拿着缴费单子正打算去交费处时,耳边却传来了很熟悉的声音。
“我现在在医院,没什么大事。”
我猛地回头一看,林别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背对着我在打电话,他手里正拿着一叠白色的报告单。
“你不用过来,我等会就回去了。”他跟电话的那头说道。
此刻我终于我注意到他右手上拿着的报告单,那是一份过敏的单子。
过敏?怎么会过敏?
难道他昨天晚上喝酒了?
我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林别敬酒时分明已经把酒换成了雪碧,而我也给了他过敏药,如今他出现在医院拿着过敏报告单……
我心底一颤,脑海里浮现昨晚和江锦年接吻却被林别撞见时他的眼神。
惊恐和不安,失落和沮丧。
那是我很少在他眼里见过的情绪,竟如此的清晰。
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上学时我和他约好放学一起走,可他一个人在门口等了我一个小时我都没出现,最后我和一个陌生男子一起走出校门时他看向我的眼神。
和昨晚的情绪一模一样。
那时的他转身就走了,我在后面怎么追都没赶上,当天一晚上都没理我,我正觉得这小子还蛮有志气的结果他第二天就耷拉着脸问我昨天那个男的是谁。
直到后面乌龙才接触,陌生男子其实是一个很久以前教过我的老师,他突然转到这所学校和他碰上自然多聊了会。
“那你也不能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就让我等那么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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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毛拧到一块嘟囔着嘴和我撒气道,委屈中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都快急死了,你一直没出来,”他说话时尾音拖得很长,像是撒娇,“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觉得可爱极了。
后面我答应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提前和他说。
“但是你绝对不能和别的男人单独呆在一块。”
“好,”我轻笑,“我知道了。”
男孩在听到我这句应允后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但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吗?你不要骗我。”
“真的,不骗你。”
他反反复复确认,我一遍又一遍答应。
直到如今,失忆后的他依然会因为我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而动容。
我紧抿着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别,你一点也没变,无论是十年前刚在一起时的热恋,还是时间久了后你的沉稳,就连现在你明明都不记得我了,可我在你心里的痕迹却丝毫没有被抹去。
想到这,我眼角微微泛红。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此时也正好打完电话转过身来,我和他四目相对时,只感觉天崩地裂。
“你……”他率先开口,手中的报告单因紧张而掉落,“怎么在这?”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他又赶紧改口,“嫂子怎么在这?”
我看他这紧张的神情和窘迫地弯腰,手中拎着的缴费单也更加用力了。
我说话时也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我母亲在这里住院,我来看看她。”
“是吗,那我就不耽误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想走,我却开口明知故问,“你来这是怎么了?”
“我……”他扯了扯衣服,我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围巾,“有点冷。”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阳,我的脸上缓缓浮现疑问的表情。
”你确定吗?”我打趣道。
虽已入了秋,但气温却还是很温暖,根本就用不着戴围巾,很显然是为了掩盖什么。
他还是那样不会撒谎。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不适合撒谎?”我抬头注视着眼前脸红耳红脖子红的男孩。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如同蝴蝶振翅,他的嘴唇也像樱桃般秀色可餐。
我看向他的每一瞬间都充满了调戏。
“没……没啊。”
他结巴着,呼吸也开始急促,“我没在撒谎啊。”
“是吗?”我向他凑近,手轻轻拂上他的脸,眸里千波翻涌,“那你脸红什么。”
他语塞,正想开口,我便强吻了上去。ⓝⓜⓩⓛ
清甜可人,欲罢还休。
“小骗子。”
昔日男孩害羞的脸浮现在眼前,我眨眼,却看见了林别那冷漠的神情。
一丝诧异很快便消失,我轻笑,“今天气温二十五度就戴上围巾了,到时候冬天怎么办?”
我知道,他是在掩盖因过敏而泛起的痱子。
林别不自然的尬笑了会,我眼底溢出一丝失落。
我从未想过,我会和他有这样彼此面对面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情景,就连当初得知他失忆后也没有这样悲哀的想过。
我本以为会和他一直有话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可以看下你的报告单吗?”
我和他异口同声。
空气中隐约有几分尴尬的气息。
“那你先走吧。”
他没说话,把报告单往我面前递。
我象征性地看了看,“怎么过敏了?”
“昨晚吃了点芒果。”他轻声说。
我忍俊不禁,看向他时眼里隐约泛着泪光。
不愧是谈了十年的恋爱,两人撒起谎来找的借口都是一样的。
29
“为什么喝酒?”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开门见山,有些愣住。
“昨天敬酒的时候不是偷偷把白酒换成了雪碧吗,怎么会过敏?”
“还有我不是给了你一支过敏药吗?”
男人被我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中年女士的声音。
我回头,是母亲颤颤巍巍地朝我走来。
“妈你怎么来了?”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