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也一直没什么反应,故而谁也没发现,直到今早全家一道用早膳,夫人当众作呕,传了府医才知道。”
“那她近来可曾嗜睡?饮食如何?”
“不曾嗜睡,饮食……夫人近来胃口都不好,可这都是天气热的缘故,往年暑热,夫人也是胃口不好的。”
孕妇大多数在孕一个多月的时候出现嗜睡,饮食也会有影响。
不能说每个孕妇都这样,但是大多数会如此,记忆中,冼氏当年怀褚玉成的时候便是也这样,那这次应该也会。
说明冼氏有孕一个多月,还没到孕反的时候,却被诊出两个多月的身孕。
大夫没有问题,那就是冼氏的脉象出了问题。
褚欢又给冼氏把脉,可惜小产之后体虚脉弱,加上她用药施针通经固脉,已经掩盖了此前的脉象,瞧不出什么了。
只是,能够悄无声息的改变冼氏孕脉,必定是能近身接触到冼氏的人,让冼氏服用或是接触过什么。
而且无人得知冼氏有孕,就不可能会有这个局,若是邓氏策划,她必得事先知道冼氏有了身孕,才能有后招。
什么情况下,能在冼氏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跳过冼氏得知冼氏有孕?
那个背叛的婢女……
“背叛指控娘的婢女可懂医术?”
青环忙道:“青佩是当年夫人怀六公子的时候,老夫人派来照顾的医女,后一直跟着夫人。”
医女!
果然!
“她如今在哪?”
“青佩指控夫人与人私通后,就被关起来了,老夫人和公爷亲自审了她,她一口咬定夫人就是与于管事私通,用了刑也不改口。”
褚欢稍作思索:“那于管事手中的所谓信物,是什么?”
“奴婢正要说呢,是夫人一直珍爱的那枚羊脂玉佩,王妃应该是记得的吧,夫人一直都藏在箱底的,定是青佩偷偷拿了给那个于管事的。”
褚欢记得。
记忆中,冼氏一直有一枚心爱的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很漂亮,她尤为在意。
原主幼时见过,记忆中,那玉佩的形状图纹,像是一对玉佩 的其中一个。
冼氏有多看重呢?她们母女颠沛吃苦的时候,明明身无分文食不果腹,冼氏宁愿行乞,都不愿意当掉玉佩,应当是有特殊意义的。
而冼氏沦落风尘,那块玉佩质地上乘,不像是她能有的东西。
褚欢心中纳罕, 却不再多问,因为冼氏到了起针的时候了。
外面也传来了动静,褚眀修等人该是来了,景烜在拦着他们。
褚欢有条不紊的给冼氏起针。
把脉,见冼氏脉象趋于平稳,她放下心来:“我娘已无大碍,后续我会让人送药来给她,好生调养即可,你们先照顾好她,还有,我会医术的事情,莫要多言。”
“是。”
褚欢起身出去。
门外院子里,来了不少人。
褚眀修和邓氏都在。
见褚欢出来,褚眀修冷沉凌厉的目光中带着探究,还有掩不住的厌憎,估计在琢磨褚欢的血脉身世是不是也有问题。
邓氏满眼怨毒,又夹着幸灾乐祸,像是要等着她万劫不复。
褚眀修冷冷道:“你回来得正好,你娘做下如此不知廉耻的丑事,我会奏请陛下处置了她,你……”
褚欢打断了他的话:“父亲急着处置我娘做什么?这件事不是还没查清楚么?事情还未盖棺定论,父亲急着了结,是想要灭口么?”
褚眀修脸色骤变,怒斥:“你胡说什么?!什么叫灭口?你这意思难道是说我污蔑那个贱人?如今认证物证确凿,她也月份不对,事实俱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景烜拧眉,冷漠出声警告:“褚公,注意分寸。”
他对褚欢的态度,已是冒犯了。
褚眀修咬了咬牙,到底不敢对景烜不敬,别开脸去绷着脸。
褚欢道:“我娘不可能与人私通,此事我会和殿下查清楚,父亲还是稍安勿躁的好,与其在这里生气恼恨,不如好好想想,若我娘是被污蔑的,你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盯着褚眀修的反应,只有愤怒和难堪,没别的端倪。
邓氏冷笑:“王妃可别说这些话让你父亲难堪了,冼氏有孕两个多月是事实,你说私通是污蔑,那两个多月的身孕还能作假么?”
褚欢看向她,眼神审视。
此事毋庸置疑是邓氏背后谋划,除了对付她,便是除掉冼氏和未出世的孩子,废了褚玉成这个褚眀修的另一个儿子。
如此,她儿子就是褚眀修唯一的儿子。
只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让冼氏孕期多了一个月。
冼氏身上,不像是被用过什么药改变脉象的,若是有,即便小产后脉象有变,也不至于毫无痕迹。
只要冼氏身上用过的药,她不可能一点都探查不出来。
褚欢心下思量片刻,笃定道:“谁说我娘有孕两个多月?我身边的女医给我娘看过了,虽然已经小产,但是分明看得出有妊一月有余。”
话出,褚眀修和邓氏都变了脸色。
105:追查真相,亲自验尸。
褚眀修变脸的原因是,若褚欢所言是真的,那冼氏流产……
他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
邓氏则是惊愕,她最清楚冼氏有孕一个多月而已,不过是……
难道真的有人能在小产后还号出此前孕期多久?
从未听说过啊。
褚欢朝景烜福了福身,含泪道:“殿下,我娘乃是父皇亲封的诰命夫人,如今受此冤屈,请殿下为我娘做主,查清此事。”
景烜上前来,拉着她轻声安抚:“阿欢放心,本王必会为岳母洗清冤屈,讨个公道。”
阿欢你个头!
褚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故作难过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微点着头
大家看在眼里,都惊于景烜竟然如此柔情的对待褚欢。
今日冼氏的事情 ,怕是有的闹了。
邓氏却盯着他们道:“王妃,你可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冼氏有孕两个多月是府医与外面的大夫共同诊脉得出的,如今你说能查出孕期,声称一月有余……”
她接着冷笑:“王妃这是在指控府医和公爷命人寻来的大夫作假么?你可别为了包庇你这个恬不知耻的生母,什么都信口胡诌污蔑他人。”
褚欢似笑非笑:“母亲这么急着驳斥我,似乎很不安啊,难道是怕我从府医和那个大夫那里查出什么来?”
邓氏赶忙斥道:“你……荒唐!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你娘淫荡不堪,做出这等丑事,果然是本性难移,以前还不知道有没有做过这种事,你到底是不是公爷的女儿,还不知道呢。”
褚欢皮笑肉不笑的接腔:“是啊,我娘若是真的如此不堪,我的身世血脉存疑,六弟也难以立足了……”
她看向褚眀修,眼底意味不明,意有所指道:“诬陷我娘的人还真是厉害得很,一个诬陷私通的阴谋,害了我娘和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能毁了我和我弟弟。”
褚眀修脸色微变,抬眸盯着褚欢。
邓氏也暗道不好,她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力的拱火,如今褚欢点出这些利害,只怕……
邓氏刚要说什么转移褚眀修的心思,褚欢先一步开口对褚眀修开口。
“父亲,我娘有孕只有一个多月,只能是您的孩子,可府医和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