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安予诗晚(周敬安予诗晚)完结版小说-周敬安予诗晚小说全文阅读
“太子殿下这番行为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太子枉顾百姓人命,无心无德,不配为君。”
“之前文记的事,我就觉得太子的仁德有假,原来他都是装的。”
“传言太子殿下身患花柳病,之前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传闻非空穴来风,诞不了子嗣的储君,德行有亏的储君,不配为东陵的王。”
“摄政王,太子殿下所犯罪行实在丧尽天良,臣等认为除了废黜皇太子位,还必须按东陵律法重处,以儆效尤……”
见之前支持自己的大臣一个接一个拉踩自己,而一盏茶之前还在为自己辩驳的忠勇侯甚至要置他于死地,萧文策愤愤瞪大了眼珠,不停蠕动着身体,怒到了极点。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忠勇侯已被他撕碎。
萧文策自然是要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周敬安心内已有打算,只命裴凌将他暂时收监大理寺,等候定夺。
早朝结束,忠勇侯直奔太子府,因为没有萧文策阻拦,他带人强行闯入府中,找到了被软禁在芙蓉苑的纪明姝。
他一踏进院子,便觉得气愤诡异至极,心里顿感不妙,拔腿冲进了寝房。
“姝儿……”
进了房间,发现纪明姝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气般,忠勇侯两腿一软,踉踉跄跄跑到床边。
“姝儿?姝儿?你怎么了?”
守在她床前的两个丫鬟看到忠勇侯闯进来,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未等到纪明姝的回应,忠勇侯转头看向丫鬟,咬牙切齿:“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妃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上回来的时候,姝儿还好好的。
可刚进院子,他发现院子里没有下人,姝儿的陪嫁丫鬟也没见到。
猛然想起萧文策身患花柳病的事,忠勇侯心里咯噔一下。
姝儿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与萧文策脱不了干系!
两个丫鬟亲眼目睹纪明姝遭遇非人的折磨,心生同情,怯怯出声,把这些时日纪明姝所经历的一切全都交代了出去。
忠勇侯听罢,“噗——”吐了口老血。
他捧在掌心的明珠,居然被萧文策这么糟蹋。
想他今日在朝堂上为萧文策辩驳,忠勇侯痛心疾首,他枉为人臣,枉为人父……
撕心裂肺痛过一番之后,忠勇侯把纪明姝抱在怀里,带她回了忠勇侯府。
出芙蓉苑时,却被赫连婧拦住:“忠勇侯,太子妃是殿下的女人,你居然……”
“让开!”忠勇侯浑身杀意腾腾。
赫连婧被他吓得心一颤,吞了吞口水道:“就算忠勇侯爱女心切,想带太子妃回府,也得请示殿下一声吧?何况,你一个外男擅闯……”
“本侯带自己的女儿回家,你有意见?”忠勇侯厉声打断了赫连婧,“谁敢阻拦本侯,格杀勿论。”
跟在忠勇侯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上前,欲对赫连婧动手。
“你们……放肆!”赫连婧往后退了一步,“我可是殿下侧妃,是无妄七公主,你们敢对我动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忠勇侯不予理会,绕她而走。
赫连婧想拦住他,却被小厮逼到墙角。
纪明姝被带走不久,孟沭回到了太子府,将萧文策被废、关进大理寺的事告诉了赫连婧。
赫连婧闻言色变:“也就是说,萧文策彻底成了废人?”
“侧妃,按摄政王的行事作风,殿下这回怕是……”孟沭顿了顿,“不过,属下可以想办法把殿下救出来。”
“皇后呢?”赫连婧眯了眯眸子,眼底情绪复杂。
孟沭摇头:“属下未曾见到皇后。”
皇后求见皇上无果,只好去永寿宫求太后救命。
赫连婧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沉吟刹那道:“孟沭,我是无妄七公主,只要我们离开东陵,太子府的祸便不会殃及我们,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孟沭愣住,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怀的其实是你的孩子。”赫连婧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间,又问,“孟沭,萧文策负我,我已对他死心,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你跟我回无妄,做我的驸马可好?”
原来,她以为萧文策是个风光霁月的温柔美男,以为萧文策对她许下的承诺并非甜言蜜语,以为她和萧文策能冲破世俗,以为她能获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惜……她识人不清。
如今,萧文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孟沭虽然木讷,又不解风情,但老实本分的人才不会轻易背叛自己,且她怀了他的孩子,即便心内看不上他,也无法逃避他是孩子父亲的事实。
若他愿意与她做一世夫妻,她可以回无妄,从此相夫教子。
孟沭听到赫连婧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脸难以置信。
赫连婧推了他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他有怀疑过孩子是他的,可听到她亲口承认,他激动之余又有些害怕,有些纠结,“殿下他……我……”
“难道你要为了萧文策那个渣男,弃我们母子不顾吗?”赫连婧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孟沭赶紧抓住她的手,辩解道:“不,不是,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他从小跟着萧文策,发誓要死忠于他。
如今主子有难,他不能弃主子安危于不顾。
可他也知道,殿下大势已去,即便皇后有办法救出殿下,殿下也与皇位无望,唯一的路是……
那是一条不归路,他可以为殿下卖命,却不能让侧妃和孩子冒险。
孟沭内心纠结不已。
“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回无妄,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赫连婧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
另一边,裴凌押着萧文策等人进了大理寺监牢。
周敬安猜测予诗晚会来监牢看望定北侯等人,也跟着来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予诗晚正在为几人处理伤口。
苏北湛看到五花大绑的萧文策,一时怒气涌上脑门,奔上去瞄准萧文策的脸抡了一拳。
裴凌见状,赶紧松开萧文策。
萧文策被揍翻在地。
“唔——” 可这一巴掌根本不解气,苏北湛还要上去踹几脚,被苏晏礼拽住胳膊:“阿湛,他作恶多端,自有东陵律法处置,你不许再动手了。”
即便他心里也迫不及待把萧文策狠狠揍一顿,可萧文策毕竟是储君,是皇上最看重的嫡长子。
何况,摄政王还在场。
他们不能让定北侯府留下什么话柄。
苏北湛幽怨地瞪着躺在地上的萧文策,一声冷哼像是从鼻腔里重重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愤怒。
贺淮南站在萧文策正对面,垂在两侧的双手攥成拳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燃起熊熊火焰,似要将萧文策吞噬殆尽。
好一会儿,他深深吸了口冷气,侧目看向周敬安:“王爷,逍遥散一案,皇上何时会审?”
“后日。”
云桐等人的动作没那么快,最快得两日才能带着杜家的人回京。
说罢,周敬安冲裴凌摆了摆手。
裴凌会意,立刻把萧文策、杜若枫和范良带到了另一侧的独立牢房,以免他们看到仇人就气得牙痒痒。
周敬安这才把视线落在一直专心处理伤口的予诗晚身上,并走了过去。
紧接着在她身旁蹲下,低沉温柔的嗓音随之在她耳畔响起:“阿宁,等云桐回京,便能还相府和定北侯府清白,你别太着急。”
抬眸扫了眼坐在凳子上、伤痕累累的几人,他对他们没有感情,可想到予诗晚会难受,心也跟着难受。
定北侯等人欲起身行礼,周敬安抬手阻止:“以后见了本王,礼数尽免。”
见周敬安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几人心内暖暖的,齐齐低眸道:“谢摄政王。”
“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得委屈侯爷等人在牢房住上两日。”周敬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萧文策犯下大错,又陷害忠良,本王和皇上不会放过他。”
“老臣谢皇上,谢摄政王明察秋毫。”定北侯眼含热泪,欲下跪磕头。
膝盖刚出触碰到地面,予诗晚猛的扭头,“外祖……”
在她要去扶定北侯时,周敬安立刻托住定北侯的胳膊,“侯爷身上有伤,好好坐着休息,别让阿宁担心。”
“好,好。”定北侯乖乖坐回位置上,又深深看了予诗晚一眼。
他平日见到的摄政王浑身透着寒意,生人勿近,今日格外不同,他知是因为他宝贝外孙女的缘故,感动之余,心也跟着安了下来。
予诗晚替所有人上完药,借口解手出了地牢。
周敬安不放心,默默跟在她身后。
予诗晚知道周敬安一直跟着她,出了地牢后,她实在绷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转身一头扎到周敬安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口,放肆哭了起来。
她进地牢时,看到外祖父、爹娘、舅舅舅母满身是伤,天知她的心有多痛,甚至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前世相府和定北侯府被处斩的画面。
她无法想象,要是他们回京再晚一两日,那莫须有的罪名会扣到相府和定北侯府头上,会再次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说好要保护亲人,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可……他们还是因她而伤。
听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敬安的心亦一抽一抽的疼,他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却没有说话。
等她把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滚热的泪水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久之后,予诗晚才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仰头望着周敬安棱角分明的下颌,“玄璟,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萧文策?”
周敬安爱怜地捧着她瘦弱苍白的小脸,用指腹温柔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皇兄昏迷未醒,本王怀疑皇后给皇兄下毒了,等会得辛苦阿宁随本王入宫一趟。”
“阿宁,这次萧文策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即便皇兄心软,本王也不会放过他,本王会给天下百姓,给你,给相府和定北侯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文策是皇上最看重的嫡长子,亦是皇上的骄傲,且皇上素来宽容萧文策,予诗晚确实担心皇上一心软,不予计较萧文策的过错。
“玄璟,谢谢你。”周敬安说不会放过萧文策,她明白他的手段下,萧文策无处遁逃,怕就怕皇上为难他,“事不宜迟,我们先入宫看看皇上吧。”
“嗯。”
两人回了趟地牢。
周敬安命裴凌带两队暗卫守着地牢,以防有人劫狱和对定北侯等人下手。
予诗晚将皇上的情况简单跟定北侯等人说了一下,便与周敬安进宫了。
路上,予诗晚忽然想到一人,秀气的眉顿时皱了起来。
“阿宁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柔柔的目光落在她眼下的乌青和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周敬安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一颗心时刻揪着。
予诗晚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想到的那人是太后。
太后与萧文策没多少感情,但太后和周敬安的关系看上去并不似普通母子关系,一个母亲再不疼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对儿子下那么狠的手。虽然她不知太后和周敬安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但太后明显对周敬安有怨。
她不觉得太后会护着萧文策,可心下总隐隐有些不安。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萧文策的私兵和兵器库尚未查到。
“玄璟,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嗯?”
“萧文策应该暗中养了一队私兵,还私造了一批兵器。”予诗晚不太确定的说道,“不过,我不确定他何时养了私兵,私兵藏在何处,我曾派人查了很久,却一直没线索,但我怕……”
要是出了什么变故,遭殃的会是无辜的百姓。
“是那场梦预示了什么,是么?”周敬安默了片刻,问。
予诗晚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凝重的看着他的眼睛,下定决心道:“玄璟,其实……那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我的前世。”
前世……
周敬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予诗晚以为他不信,继续开口解释,“那日,我……”
“太子枉顾百姓人命,无心无德,不配为君。”
“之前文记的事,我就觉得太子的仁德有假,原来他都是装的。”
“传言太子殿下身患花柳病,之前我还不信,如今看来,传闻非空穴来风,诞不了子嗣的储君,德行有亏的储君,不配为东陵的王。”
“摄政王,太子殿下所犯罪行实在丧尽天良,臣等认为除了废黜皇太子位,还必须按东陵律法重处,以儆效尤……”
见之前支持自己的大臣一个接一个拉踩自己,而一盏茶之前还在为自己辩驳的忠勇侯甚至要置他于死地,萧文策愤愤瞪大了眼珠,不停蠕动着身体,怒到了极点。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忠勇侯已被他撕碎。
萧文策自然是要死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周敬安心内已有打算,只命裴凌将他暂时收监大理寺,等候定夺。
早朝结束,忠勇侯直奔太子府,因为没有萧文策阻拦,他带人强行闯入府中,找到了被软禁在芙蓉苑的纪明姝。
他一踏进院子,便觉得气愤诡异至极,心里顿感不妙,拔腿冲进了寝房。
“姝儿……”
进了房间,发现纪明姝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生气般,忠勇侯两腿一软,踉踉跄跄跑到床边。
“姝儿?姝儿?你怎么了?”
守在她床前的两个丫鬟看到忠勇侯闯进来,吓得立刻跪了下来。
未等到纪明姝的回应,忠勇侯转头看向丫鬟,咬牙切齿:“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妃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上回来的时候,姝儿还好好的。
可刚进院子,他发现院子里没有下人,姝儿的陪嫁丫鬟也没见到。
猛然想起萧文策身患花柳病的事,忠勇侯心里咯噔一下。
姝儿变成这副样子,一定与萧文策脱不了干系!
两个丫鬟亲眼目睹纪明姝遭遇非人的折磨,心生同情,怯怯出声,把这些时日纪明姝所经历的一切全都交代了出去。
忠勇侯听罢,“噗——”吐了口老血。
他捧在掌心的明珠,居然被萧文策这么糟蹋。
想他今日在朝堂上为萧文策辩驳,忠勇侯痛心疾首,他枉为人臣,枉为人父……
撕心裂肺痛过一番之后,忠勇侯把纪明姝抱在怀里,带她回了忠勇侯府。
出芙蓉苑时,却被赫连婧拦住:“忠勇侯,太子妃是殿下的女人,你居然……”
“让开!”忠勇侯浑身杀意腾腾。
赫连婧被他吓得心一颤,吞了吞口水道:“就算忠勇侯爱女心切,想带太子妃回府,也得请示殿下一声吧?何况,你一个外男擅闯……”
“本侯带自己的女儿回家,你有意见?”忠勇侯厉声打断了赫连婧,“谁敢阻拦本侯,格杀勿论。”
跟在忠勇侯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上前,欲对赫连婧动手。
“你们……放肆!”赫连婧往后退了一步,“我可是殿下侧妃,是无妄七公主,你们敢对我动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忠勇侯不予理会,绕她而走。
赫连婧想拦住他,却被小厮逼到墙角。
纪明姝被带走不久,孟沭回到了太子府,将萧文策被废、关进大理寺的事告诉了赫连婧。
赫连婧闻言色变:“也就是说,萧文策彻底成了废人?”
“侧妃,按摄政王的行事作风,殿下这回怕是……”孟沭顿了顿,“不过,属下可以想办法把殿下救出来。”
“皇后呢?”赫连婧眯了眯眸子,眼底情绪复杂。
孟沭摇头:“属下未曾见到皇后。”
皇后求见皇上无果,只好去永寿宫求太后救命。
赫连婧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沉吟刹那道:“孟沭,我是无妄七公主,只要我们离开东陵,太子府的祸便不会殃及我们,你愿意跟我离开吗?”
孟沭愣住,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怀的其实是你的孩子。”赫连婧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间,又问,“孟沭,萧文策负我,我已对他死心,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你跟我回无妄,做我的驸马可好?”
原来,她以为萧文策是个风光霁月的温柔美男,以为萧文策对她许下的承诺并非甜言蜜语,以为她和萧文策能冲破世俗,以为她能获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惜……她识人不清。
如今,萧文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孟沭虽然木讷,又不解风情,但老实本分的人才不会轻易背叛自己,且她怀了他的孩子,即便心内看不上他,也无法逃避他是孩子父亲的事实。
若他愿意与她做一世夫妻,她可以回无妄,从此相夫教子。
孟沭听到赫连婧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满脸难以置信。
赫连婧推了他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他有怀疑过孩子是他的,可听到她亲口承认,他激动之余又有些害怕,有些纠结,“殿下他……我……”
“难道你要为了萧文策那个渣男,弃我们母子不顾吗?”赫连婧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转身要走。
孟沭赶紧抓住她的手,辩解道:“不,不是,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他从小跟着萧文策,发誓要死忠于他。
如今主子有难,他不能弃主子安危于不顾。
可他也知道,殿下大势已去,即便皇后有办法救出殿下,殿下也与皇位无望,唯一的路是……
那是一条不归路,他可以为殿下卖命,却不能让侧妃和孩子冒险。
孟沭内心纠结不已。
“我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便回无妄,只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赫连婧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
另一边,裴凌押着萧文策等人进了大理寺监牢。
周敬安猜测予诗晚会来监牢看望定北侯等人,也跟着来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予诗晚正在为几人处理伤口。
苏北湛看到五花大绑的萧文策,一时怒气涌上脑门,奔上去瞄准萧文策的脸抡了一拳。
裴凌见状,赶紧松开萧文策。
萧文策被揍翻在地。
“唔——” 可这一巴掌根本不解气,苏北湛还要上去踹几脚,被苏晏礼拽住胳膊:“阿湛,他作恶多端,自有东陵律法处置,你不许再动手了。”
即便他心里也迫不及待把萧文策狠狠揍一顿,可萧文策毕竟是储君,是皇上最看重的嫡长子。
何况,摄政王还在场。
他们不能让定北侯府留下什么话柄。
苏北湛幽怨地瞪着躺在地上的萧文策,一声冷哼像是从鼻腔里重重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愤怒。
贺淮南站在萧文策正对面,垂在两侧的双手攥成拳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燃起熊熊火焰,似要将萧文策吞噬殆尽。
好一会儿,他深深吸了口冷气,侧目看向周敬安:“王爷,逍遥散一案,皇上何时会审?”
“后日。”
云桐等人的动作没那么快,最快得两日才能带着杜家的人回京。
说罢,周敬安冲裴凌摆了摆手。
裴凌会意,立刻把萧文策、杜若枫和范良带到了另一侧的独立牢房,以免他们看到仇人就气得牙痒痒。
周敬安这才把视线落在一直专心处理伤口的予诗晚身上,并走了过去。
紧接着在她身旁蹲下,低沉温柔的嗓音随之在她耳畔响起:“阿宁,等云桐回京,便能还相府和定北侯府清白,你别太着急。”
抬眸扫了眼坐在凳子上、伤痕累累的几人,他对他们没有感情,可想到予诗晚会难受,心也跟着难受。
定北侯等人欲起身行礼,周敬安抬手阻止:“以后见了本王,礼数尽免。”
见周敬安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几人心内暖暖的,齐齐低眸道:“谢摄政王。”
“事情真相大白之前,得委屈侯爷等人在牢房住上两日。”周敬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萧文策犯下大错,又陷害忠良,本王和皇上不会放过他。”
“老臣谢皇上,谢摄政王明察秋毫。”定北侯眼含热泪,欲下跪磕头。
膝盖刚出触碰到地面,予诗晚猛的扭头,“外祖……”
在她要去扶定北侯时,周敬安立刻托住定北侯的胳膊,“侯爷身上有伤,好好坐着休息,别让阿宁担心。”
“好,好。”定北侯乖乖坐回位置上,又深深看了予诗晚一眼。
他平日见到的摄政王浑身透着寒意,生人勿近,今日格外不同,他知是因为他宝贝外孙女的缘故,感动之余,心也跟着安了下来。
予诗晚替所有人上完药,借口解手出了地牢。
周敬安不放心,默默跟在她身后。
予诗晚知道周敬安一直跟着她,出了地牢后,她实在绷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转身一头扎到周敬安怀里,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口,放肆哭了起来。
她进地牢时,看到外祖父、爹娘、舅舅舅母满身是伤,天知她的心有多痛,甚至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前世相府和定北侯府被处斩的画面。
她无法想象,要是他们回京再晚一两日,那莫须有的罪名会扣到相府和定北侯府头上,会再次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说好要保护亲人,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可……他们还是因她而伤。
听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敬安的心亦一抽一抽的疼,他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眼眶一点点红了起来。
却没有说话。
等她把压抑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滚热的泪水很快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久之后,予诗晚才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仰头望着周敬安棱角分明的下颌,“玄璟,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萧文策?”
周敬安爱怜地捧着她瘦弱苍白的小脸,用指腹温柔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皇兄昏迷未醒,本王怀疑皇后给皇兄下毒了,等会得辛苦阿宁随本王入宫一趟。”
“阿宁,这次萧文策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即便皇兄心软,本王也不会放过他,本王会给天下百姓,给你,给相府和定北侯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文策是皇上最看重的嫡长子,亦是皇上的骄傲,且皇上素来宽容萧文策,予诗晚确实担心皇上一心软,不予计较萧文策的过错。
“玄璟,谢谢你。”周敬安说不会放过萧文策,她明白他的手段下,萧文策无处遁逃,怕就怕皇上为难他,“事不宜迟,我们先入宫看看皇上吧。”
“嗯。”
两人回了趟地牢。
周敬安命裴凌带两队暗卫守着地牢,以防有人劫狱和对定北侯等人下手。
予诗晚将皇上的情况简单跟定北侯等人说了一下,便与周敬安进宫了。
路上,予诗晚忽然想到一人,秀气的眉顿时皱了起来。
“阿宁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柔柔的目光落在她眼下的乌青和没有血色的小脸上,周敬安伸手把她拉到怀里,一颗心时刻揪着。
予诗晚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想到的那人是太后。
太后与萧文策没多少感情,但太后和周敬安的关系看上去并不似普通母子关系,一个母亲再不疼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对儿子下那么狠的手。虽然她不知太后和周敬安之间到底有什么隔阂,但太后明显对周敬安有怨。
她不觉得太后会护着萧文策,可心下总隐隐有些不安。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萧文策的私兵和兵器库尚未查到。
“玄璟,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嗯?”
“萧文策应该暗中养了一队私兵,还私造了一批兵器。”予诗晚不太确定的说道,“不过,我不确定他何时养了私兵,私兵藏在何处,我曾派人查了很久,却一直没线索,但我怕……”
要是出了什么变故,遭殃的会是无辜的百姓。
“是那场梦预示了什么,是么?”周敬安默了片刻,问。
予诗晚点头,又摇了摇头,目光凝重的看着他的眼睛,下定决心道:“玄璟,其实……那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我的前世。”
前世……
周敬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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