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贺玥小说(宁如颂贺玥)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宁如颂贺玥完整版最新阅读_笔趣阁(宁如颂贺玥)
人延年益寿心绪好,乌龟是王八蛋,宁如颂是条狗。
茉儿抱着小溜在回廊中停滞下脚步,望着古树下的贺玥,艳绝的狐狸眼中悔涩横生,他今日打听到了一些事,原来贺氏是被太子强娶回东宫的,她究竟有何特别之处,令一国储君分寸大失,不顾体面。
视线迁移,古树下的贺氏阖着目,身着宫缎素色罗裙,鬓边珠翠华美,容色清幽秾丽、霜凛雪魄,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珍稀丽人。
回廊另一头,小桃子步履匆匆,神情沉重,见茉儿不恭敬的盯着太子妃,转头轻声呵斥一声,“放肆,没有规矩。”
茉儿赶忙垂头,畏怯的说道,“桃姑姑,奴婢知错。”
规矩、规矩、规矩!那是真憋屈!
小桃子明显有要紧事,骂过一声就走了,步伐快疾的走到贺玥面前,微微平复几瞬,调理过急的呼吸声,后跪在地上,垂首恭谨道,“打搅太子妃休息乃奴婢死罪,但是皇后娘娘那边派人来请太子妃去坤宁宫商讨您和太子殿下的大婚事项。”
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就定在今年冬日,但是具体时间、具体章程都没定下,何皇后来请太子妃去商议是合情合理的。
贺玥微蹙黛眉,睁开眼眸,抬臂,小桃子忙不迭的起身躬着腰搀扶,“太子妃轿撵已经在殿门口候着了。”
“派一个人去告知太子殿下。”贺玥音调平冷,麻烦,她只想在古树下躺一天,无聊了就叫茉儿跳舞给她看,这叫物尽其用,总不能让其荒废了多年习舞的功力。
小桃子低头欠身,“是,太子妃。”
“啊!”小桃子才走了几步路,正要派人去通传,却被不知道哪里的石子击中了腿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喵~喵~”小溜呆在茉儿的怀里懒洋洋的叫唤着,雪白的耳朵耸动。
蠢猫!茉儿装作与他无关的抚摸着小溜,一抬头却探进太子妃贺氏淡雅疏凛的眸子中,他手微微一颤。
…………
华撵往坤宁宫方向行驶,贺玥坐在上面,发髻上雍贵的珠翠微微晃动。
她涂着丹蔻的纤指一下一下的轻敲扶手,低低叹了一声,“下次谨慎些,招祸上身就迟了,宫里的人,尤其是主子身边的大宫女几乎都是得道的人精。”
小桃子腿部受伤,于是贺玥就指了茉儿跟随。
茉儿知晓自个儿被发觉,也没有什么羞愧,只是说道,“她总拿规矩打压奴婢,奴婢一时气急才逾越了,下次定然不敢。”
下次还敢,他不信贺氏还会为小桃子出头做主。
“没有规矩,你就是下一个小梨子。”贺玥说出这句话就不再同他言语。
华撵停在坤宁宫门口,茉儿正欲搀扶贺玥下撵,却被她避开。
茉儿收回手臂,内心腹诽,他还不稀得扶呢!
贺玥进坤宁宫内殿时,身后的茉儿却被一个太监拦下。
“皇后娘娘就见太子妃您一个人。”
贺玥面露不虞,何皇后这是要搞事情呀,“为何?”
太监弯着腰,姿态谦卑,答非所问,“太子妃来之前定是派人知会过太子殿下了,所以放心就好。”
贺玥只能将茉儿留在外头,只身进了坤宁宫内殿。
她脚步凝滞,看向坐在案几前的靖穆帝,视线环移,根本没有何皇后的身影。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这是何意?”贺玥屈膝行礼问道。
靖穆帝为何要以这种回旋的方式见她,何皇后为何又同意他如此做,此时巨大的迷茫充斥着贺玥的心神。
案几上放着一本翻了几页的道经,靖穆帝手里捻弄着道家念珠,眉目雍华舒冷,他看向贺玥,停下手上的动作,念珠重新带回腕间,他嗓音清和,“坐吧。”
贺玥盯睨着靖穆帝,窥探不出分毫,只得端庄的坐在他面前。
“大婚即将提上日程,你愿意吗?”靖穆帝将道经阖上后反诘问她。
靖穆帝的语气清正雍容,面色平和,仿佛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贺玥呼吸渐渐沉重,心跳缓缓滞涨,她掀眸,“不愿可以吗?”
她恍惚间觉得一个涂满毒素的苹果悬在她眼前,在诱捕着她这个猎物,这个苹果唾手可得,隐患重重。
“自是可以。”靖穆帝端起茶盏,用杯盖揩着杯沿,嗓音淳和宽然。
第74章段家妻
自是可以,贺玥将这句话默念了一遍,她抬眸直视靖穆帝,“陛下要放民妇出宫吗?为何?”
她同靖穆帝只是见过寥寥几面罢了,他为何要出手相助,还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宁如颂,靖穆帝和太子不和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朕欠你先夫一个人情,想早早还清罢了。”靖穆帝清雍的面上波澜不动,微呷一口茶水。
什么?贺玥瞳孔颤缩,垂下的手倏地攥紧,指骨处用力的泛白,她觉得此时有什么利器划刻在心间,嗓音凝涩,“他怎么可能同陛下相识?”
思维被搅乱成一团,她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杯盏被轻搁在案几上,靖穆帝端睨着贺玥苍白苦涩的面孔,“为何不可能,段齐岱乃朕曾经的挚友。”
贺玥从未同任何一个人提及过段齐岱的名字,自从穿越至古代,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从别人的嘴中再次听到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曾经。”贺玥仓惶起身,口中喃喃,面色带着期盼,“那现在呢?他在哪里?”
她的手抖着指向自己,颤巍的不成章法,“他知道我在东宫吗?他叫您帮我的吗?”
贺玥已然失去平日所有的冷静,忘却所有的尊卑,一个劲的彷徨追问。
“段齐岱是你的先夫。”靖穆帝在“先夫”二字上着重加音。
先夫,段齐岱死了吗?贺玥颓然间失去力气,坐回原位,她不甘亦不愿的问靖穆帝,“那您怎么会知道我同他之间的关联呢?”
段齐岱当初失踪,原来是和她一样穿到古代,她好不容易在现在重新得知他的消息,又被告知他已经死了,这简直就是一把穿膛的锋刃,将一切的血淋淋呈现在眼前。
“朕曾经见过他给你作的画,也知道你的名字。”靖穆帝递给贺玥一方雪白的锦帕,说得缓慢温和,并不在意她的失态,或者说是她此时的境态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临逝前将你的名字刻进了段家家谱中,他说这是他一辈子渴求的虚妄。”
贺玥接过锦帕,却没有擦拭不知何时出现的眼泪,她想说些什么,却好似天生失语的哑人,连个音节都发不出。
她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珠钗环佩叮铃作响,她抬臂将发钗拔下,随意搁在案几上,她佝偻着身躯,脊背几要折断。
靖穆帝手里捻起念珠,一颗一颗的抚过,凤眸半敛,过了好半晌他才再次开口,“节哀,他同朕说过他不希望你来到此方世界,但是他怕事与愿违,所以亦然给你留了后路,朕就是那条最为妥善的后路。”
的确再没有比一个帝王更为妥善的后路了。
一封书信被靖穆帝从道经夹层中拿出,放到贺玥身前,“这是他临终前写的书信,寄放在朕这里。”
贺玥眼中雾气弥漫,她有些看不清,使劲的眨了眨眼,用锦帕擦拭沾着泪水的手,才小心接过,手指触及到信封外缘才陡然生出实感。
她不敢现在看那封书信,手中用力将它压在心口处,却将多年来经久不愈的伤疤给生生撕开。
好痛!贺玥另一只手撑在案几上支托着嶙峋兀立的脊骨,段齐岱,我心口好痛!
“朕可以助你假死出宫,到时候会有段家人来接应你,你便呆在段家吧。”靖穆帝缓着语调说道。
段家是一个隐世的世家,位于西河道,多为清流书生,很少有入朝为官的子弟。
“何时?”贺玥微抬头,柳叶眼里一片寂无。
靖穆帝将案几旁的一个玉镯交给她,解释开口,“至少要半年的时间,这玉镯可以打开,里面有六粒假死药,一月服一粒,从表面上看你就是得了天生疾病,慢慢衰弱至死,没有任何御医能探查出来。”
贺玥将书信小心的放在一旁,强撑起精力将玉镯戴在手上,声音哑然,“是药三分毒,这个药的副作用又是什么?”
“身体虚弱上几年。”靖穆帝答道,他将一切事实呈摆在她面前,“朕和太子还未到彻底撕破脸皮的境况,所以不能让他发现端倪,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
贺玥视线落在书信上,语调缓慢温吞,“真是不公正,明明一切的过错都在太子,所有的苦痛却要我来承担。”
“我不愿嫁给他,他便领兵来夺,我不愿留下东宫,也要我来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手指扶摩着书信的表面,“他物质上什么都有,于是咂寻出几分无趣,就用我来填补他想要的温情柔意,这叫什么道理?”
坤宁宫内殿的八方香鼎中燃烧着舒缓冷冽的香,靖穆帝和贺玥面对而坐。
靖穆帝沉思片刻,给出了客观的回答,“普天下就没有公正的地方,皇宫更是如此,有人生来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