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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不顺眼,顺其自然罢了。”文惜墨平淡道。
“周家的家仆我会放过。但这三人我要带走。”宋如晦道,她看了眼缩在最后的裴望,问道:“还有那个姑娘,我想单独与她说些话,你们不能听的话。”
裴望有些迷茫,她看了看文惜墨不悦的表情,有些心虚,但还是顶着那死亡视线走了过去,脊梁骨发凉地跟在宋如晦身后,一起走到了远一些的地方扯了个结界说了会儿小话。
回来时,两人都还是原来那样,一个平静一个蔫巴,好像真的只是两个普通朋友一起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好复杂啊,大人物的想法我是完全不懂,算了,管他的。】
【我的脑子考虑这些东西属实是难为我了。】
裴望低着头一边想一边走。
心理活动中也没什么线索,信息量约等于零,几人一筹莫展,只有抓心挠肝地好奇她们两个说了什么。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文惜墨问。
“我想想,大概是去掘了郑逍的坟、去找那个教唆他们的人,还有,把这小家伙安置好。”宋如晦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摸了摸桑桑,用法力将它湿漉漉的毛发烘干,“它太虚弱了,跟着我会死。”
“本座要你立下天道誓言,不伤无辜之人的性命。”文惜墨道,“你能做到,本座便放你自由。”
“仙长,真人,我是凶尸诶。”宋如晦叹道,“罢了,谁让我打不过你呢。”
“我宋如晦对天道发誓,不主动对仇敌以外的人出手。”宋如晦举了三指,发誓道,“这下放心了吧?”
一道金光从宋如晦指尖流出,迅速窜上云层,这代表天道誓言成立,如果她违反誓言,邪祟之体受到的天罚将远比常人猛烈。
文惜墨点头,道:“你赶紧走吧,本座放过你,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你。”
“是是,谢谢仙长大恩大德。”宋如晦毫无诚意地行了个礼,又问道:“请问仙长认不认得一个叫文惜昱的剑修?”
“文惜昱?那是我堂兄,你认得他?”文惜墨有些意外。
宋如晦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堂兄已经闭关四十余年,你若要找他,便等他出关吧。”文惜墨并未在意。
“没有的事,我不会去找他。”宋如晦笑道,“该交代的也交代了,让我发誓我也发了,我们一群死人,便也该去找个阴沟里待着了。仙长后会有期。”
“希望下次见面不是为了围剿你。”文惜墨冷笑道。
“仙长真幽默。”
宋如晦让凶尸们将周家父子三人带上,便迅速离开了——特意让韩思提着周直。
文惜墨将几个不省人事的周家修士叫醒,让他们把还活着的人抬下山。
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
第63章 曾经
宋如晦坐在牛车上,嘴里叼着根嫩绿的草茎。这草茎吃起来甜丝丝的,让人心情也甜丝丝的。
只要不在家,无论去哪儿,宋如晦都心情很好。于是她美滋滋地嗦着甜丝丝的草茎,哼着轻飘飘的小曲,坐在慢悠悠的牛车上,心中轻快极了。
一个月前,宋如晦从家里逃了出来。她舅舅要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续弦,宋如晦气不过,便乔装打扮成小郎君的模样,收拾了她那本就不多的细软,从老家丹今跑了出去,谎称去奔丧,蹭了好几回牛车。
别人问他,她便说自己要去北边给叔父奔丧,说叔父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疼爱的侄子——也就是自己,可惜自己没出息,不曾成家立业,出来走生意好不容易赚来的一点钱财也被山贼抢了去,装出一副情真意切、悲痛欲绝的模样,叫人看了唏嘘,便不收坐牛车的几个铜板,免费载她一程。
有一回,宋如晦还捡了个男人,那男人长得极好看,还背了把剑,身上沾了血迹,昏迷不醒,一看就是传说中飞天入地的修士。村民们看得啧啧赞叹,但谁也不敢动他,最后还是宋如晦将他扛上牛车,将村民们凑的粮食和水喂给了他。那男子昏了几天,突然不告而别,宋如晦睡醒后才发现人没了,手里多了一锭成色极好的金子。
金子被宋如晦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她不光动嘴皮子,还会借着同情去谋一些小活计去做,比如搬卸货物、帮当地村民劳作、代写信件,有了点本钱后还做起了小生意,赚了些钱,终于不用再装可怜搭顺风车了。
有一回,宋如晦替人抄书,雇主在旁边看着,忽然说道:“你字写得好看,生僻字也认得许多,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哪里的秀才呢。”
宋如晦忽然灵光一现,反正自己现在是假扮男子,不如顺便去考个科举试试。
于是宋如晦帮人抄书写信便勤奋了许多,抄书时还总要多抄一份自己留下来读,白日里还会偷摸翻墙进一家书院中,藏身在树丛中听夫子讲课。
后来有回不慎让人抓到,夫子考了考她,见她颇有了解,不由得生出几分爱才之心,轻拿轻放,只是骂了几句就将她放走了。
自那以后,宋如晦白天做买卖,晚上替人写信抄书,赚够了钱,先是请人造了个假身份,又给夫子交了束脩,便堂堂正正地进了书院,开始正儿八经地读书。
宋如晦识字都是母亲教的,但母亲早逝,宋如晦在外祖,或者说舅舅家中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舅舅哪里会让她读书。所幸宋如晦已经识了些字,人又聪慧,自己有时会偷表弟的书来看,看的多了也便都认得了。
现在宋如晦能专心读书,更是一日千里,读得如痴如醉,如饥似渴,手不释卷,暗地里带动了书院的内卷风气。
即使如此,宋如晦还是要做些抄写的活计维持生活。
后面的事,便顺利多了。
科考要搜身,但不用脱衣服,宋如晦本就瘦巴巴的没几两肉,裹了胸,在胯下挂了个小肉条,便顶着同情的目光蒙混了进去。
童生、秀才、举人,到最后竟站到了金銮殿上,老皇帝看她长得面若好女,便叫她做了探花郎。
宋如晦一边高兴一边后怕,一边觉得不可思议,那假身份未免也太好用了。她不禁想起那个修士,会不会是他帮了自己?
但反正她也见不到那个修士,问不了什么,便抛在脑后了。
宋如晦在京城颇是过了几个月好日子——果然,只要不在家,哪里都是快活的。她游园赴宴,吟诗作对,风流自在,被京城的贵女们青睐,和贵族子弟称兄道弟,说亲的人赶了一波还有一波。
元宵诗会时,宋如晦与一个平民书生相谈甚欢,两人自那以后便时不时地一同品茶谈天,交流学问,相互引为知己。
——直到宋如晦的女子身份被那书生撞破,而那所谓的平民书生竟是靖王。
那之后,靖王便如同脑子搭错筋一般,几次三番要将宋如晦召至麾下,甚至自白对宋如晦有男女之情,后来还搞了许多事,将他与郑家三小姐郑逍的婚事搅黄,使得郑老将军看见他就冷哼。
“本王与那郑三相看两厌,那般粗野莽撞、冷酷傲慢的恶女,如何能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其实……属意于你。”
靖王说宋如晦是腹有诗书,有远见有抱负的女子,能与他并肩而行,宋如晦却只觉得害怕。自己不想与任何势力有牵扯,她的官职也只是tຊ个闲差,对靖王没什么帮助。至于男女之情,宋如晦就是为了逃避婚姻才逃出老家,又怎能再掉进另一个坑里,哪怕这个坑看起来是这么豪华、美轮美奂。
担忧没有维持太多时日,靖王发动秋夕宫变,又被郑逍诛杀,大虞的江山一夜之间变了天,宋如晦不敢赌新皇的仁慈,直接遣散家仆,收拾细软,在家中放了把火,连夜跑路了。
她的担忧没有错,新皇来位不正,不仅是虞朝的旧部,就连郑逍的父兄也虎视眈眈。宫变后的几个月里,京城里的血腥味没走一日是散去了的。宋如晦在宫变前曾多次与靖王私下见面,如果留在京城,恐怕第一天就要被当作靖王的幕僚拉去砍头——哪怕自己和宫变没有半点关系。
宋如晦不想那么多,她专心跑路,在一处远离京城的小村落落脚,隐姓埋名,曾令她战战兢兢的女子身份也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就这样,宋如晦开始了隐居生活。
第64章 安乐
这回,宋如晦又给自己编了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又被未婚夫退婚父母的遗产也被亲戚瓜分无处投奔”的悲惨身世,在这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找了间废弃的茅草屋住了下来。
这地方实在太穷了,穷得村民对生存以外的事毫不关心,他们不在乎宋如晦有多惨,只在乎又多了一个人跟他们抢野菜吃。
村民们一开始非常不待见宋如晦,因为她穷讲究,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情每天洗脸、漱口,一边挖野菜还要一边哼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