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天的交界(外二首)
◎童小汐
箫声瘦得像
淡入天空的炊烟
你是雁群之背驮不起的
夕阳;是被马尾弓拉断的
一枚高音
我是为你摆荡回响的空谷
──在云天的交界
在山的大背、风的缺口处
原谅我不小心塞满了
月光。
自己的刚强
山,在那边正经
皴出一幅枯瘦的水墨画
我感知天地之间
有一颗莫名幽微的泪,静静
结趺在我散了开来的蒲团上
晚钟在我的鬓角打结
夕阳硬是迟迟不肯下来
碰触我的柔软。当然
如果我要,我亦有
自己的刚强
一簇小小的青苔,在绝崖
如何拒绝 我有诗──向她靠岸
落单的归鸟急急穿破我的左臂
不小心又把啼鸣
湿湿地挂在了
我的肩上
生命再次沉潜
枫红的风 扬起一季寂静
生命 再次沉潜
守分地隐入母亲大地
等待 下一次的
迎夏长鸣展翼
十数寒暑 随缘而寄
无有辛苦 无有放弃
只为 那个当下
展翅高栖 声嘶力竭
长唱一季……
然后啊然后 戛然停止
告别了
这出夏阳舞台剧
再待 再待一个个夏季
再 演化生命传奇
再餐风露宿 再振翼
唱它一个翻天覆地
知了 知了 知了……
生命舞台也可以
知易 行也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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