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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婧“嗯”了声,又点了开始,这局帝婧打得认真,没几下就解决完了对方的坦克。赢了一盘后,帝婧退出游戏界面,点开了张图片,递到苏洛眼前。
苏洛瞥了眼,“莫妮卡·贝鲁奇?”
帝婧点头,“我喜欢的类型。”
“哇哦~”苏洛挑眉,“品味不错。”
苏洛盯着女人丰满傲人的胸部看了会儿,又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苏洛自认为她的胸不算小,但跟莫妮卡的,还真没法比。
“所以?”苏洛隔着空气托了托胸,“这种性感型的美女才能激起你的性欲?”
苏洛小时候其实也问过帝婧类似的问题,不过选项是《飞天小女警》里的花花、泡泡和毛毛。苏洛让他在三个里面选一个做老婆,帝婧并不想选,苏洛说不选的话,那以后就娶她做老婆。
“你到底想问什么?”帝婧皱眉。
苏洛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够不够性感?”
帝婧甚至都没认真看一眼苏洛,“不够。”
“哪里不够?”
“哪里都不够。”
不过帝婧说的也是实话,苏洛长得就不是一张性感脸,她抹掉口红,扎上马尾,放在学生堆里都不突兀。但周围人也并不会用可爱去形容苏洛,她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又犀利毒舌。
苏洛也不受打击,侧头凑到帝婧耳边,“我其实挺性感的,你得用心去体会。”
“用心去体会?你什么性感?”帝婧觉得好笑,“灵魂吗?”
“不止灵魂,”苏洛眨了眨眼,说着冲帝婧的耳边吹了口气,“你想看看吗。”
苏洛大概没有调情的经验,这一系列行为做得僵硬又怪异。
“换招数了?”帝婧拉开了跟苏洛的距离,“上次往我车的排气口里塞丝袜,上上次骗我去 gay 吧,这次又想怎样?”
“记性还挺好……”苏洛搓了下鼻子,有些尴尬,“你们组之前不也是在抢业务的时候耍了些手段吗,我们就当扯平了,行吗?”
苏洛主动给台阶,那就更诡异了。
帝婧半眯着眼,审视着苏洛脸上的表情,“你在害怕?”
苏洛一愣,“我怕什么?”
“易爷爷要找外姓继承人,所以你慌了,你想拉拢我?”
苏洛不屑一笑,却又点了下头,顺着帝婧的意思往下说,“对,想借你一份‘力’。”
“你拉拢我也没用,”帝婧顾自分析道:“我在古德的那点股份也起不到什么决定作用。”
“股份是没什么作用……”苏洛的余光往帝婧的腿间扫去,但“种”有用。
苏洛的第一次非正式勾引算是以失败告终了。
没事,那就再接再厉。
帝婧的办公室在苏洛的对面,虽然之间隔着一个挺长的过道,但两人的办公桌正对着,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脸。平时苏洛一进办公室就会把玻璃窗上的百叶放下来的,但今天却没有。
盯着对面的帝婧,苏洛不禁想起自己刚刚那些油腻的行为和言语,简直太恶心了,不过也没事,反正被恶心到的是帝婧,又不是她。
对面的帝婧也没瞎,他当然能察觉到苏洛的目光。
苏洛看到帝婧冲她指了指手机,她接通了帝婧的电话,声音甜腻,“怎么了呀,李总?”
“你到底要什么?”帝婧靠到椅背上,“直接说。”
直接说?如果她直接说她要睡他,帝婧应该会报警的吧。
“你家不是种了好几盆茉莉吗,我最近也想养花,你送我一盆吧?”
帝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会养吗?”
“花还有什么不好养的,浇浇水,晒晒太阳不就好了吗。”
帝婧其实不想把茉莉送去给苏洛糟蹋,苏洛会养自己,会养猫,但却不是一个会愿意花时间打理花草的人。
“花草招蚊子。”帝婧又道。
苏洛本身又是个极容易招蚊子的体质。
“送不送?”苏洛不耐烦了,“一句话。”
帝婧叹了口气,“嗯。”
“那我晚上去你家拿,”苏洛又夹着嗓子,“晚上见哦,李总。”
苏洛晚上九点去帝婧的家,这时间不早也不晚。
帝婧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后,有好几秒的怔忪,接着开了句玩笑,“小姐是不是走错了?”
门外的苏洛戴着暗橘色、齐肩的波浪假发,身上穿着一条低胸包臀的半袖黑裙,黑丝红唇,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还真别说,这样子跟莫妮卡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经典镜头里的扮相毫无二致。
“没走错,”苏洛撩了撩假发,“来找你的。”
苏洛说着就想进去,帝婧却半掩上门,伸手挡了挡,“我去拿给你吧。”
“怎么?”苏洛往门缝里望了望,“金屋藏娇啊?还是这屋子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洛又侧头瞄了眼,发现地毯旁边摆了一双男士运动鞋,虽然帝婧平时都穿正装皮鞋,但有一两双运动鞋再正常不过,可这双运动鞋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骚”。
这双骚鞋绝对不会是帝婧的,普通直男大概也不会喜欢这个样式,所以屋里肯定藏了个男人,而且有很大概率还是个弯的。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了苏洛的脑子里,帝婧这么多年都没交女朋友,而且不近女色,他会不会是个……
Gay。
如果帝婧是个弯的,那就算她霸王硬上弓,“小帝婧”应该也没法硬起来。想到这儿,苏洛眉头一皱,打开了帝婧挡在那儿的手,直接推门闯进去了。
除了水缸里的两只龟在对着玻璃壁打水花,整个屋子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隔着水和玻璃,苏洛隐约看到个人影。
绕过水缸,苏洛看清了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上身裸着,牛仔裤半褪到了臀部,后背上还落着两道红痕。茶几和地上零星倒着一些啤酒罐,纸篓和沙发上堆着些半干的纸团。
“你?”苏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和……”苏洛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你们,你……”
“别你了,”帝婧拽过地上的 T 恤衫丢到了男人背上,“帮个忙。”
“我?”苏洛回过神,“我能帮什么忙?”
“转过去。”
“呵,”苏洛几乎立刻背过身,“谁要看啊。不过你这样,李叔叔他们知道吗。”
“我怎样?”帝婧给沙发上的男人套好衣服,把他扛到了肩上。
“你……”苏洛转过身,看清了那男人的脸,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和沈洛?”
苏洛一直就觉得帝婧和沈洛走得近,敢情真的不是兄弟情,而是,基情。
帝婧不知道苏洛在惊讶什么,靠在帝婧身上的沈洛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满嘴酒气,指着苏洛“哇”了声,“玛莲娜!”
帝婧伸手捂着了沈洛的嘴,瞥到苏洛挤在那儿的乳沟,帝婧又把手往上移挡住了沈洛的眼睛。
沈洛醉得有些不安分,挣扎了几下,最后跌到了地上,帝婧也没去扶,拽着沈洛的衣领,把他拖进了客房。
苏洛透过门缝看了眼,帝婧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他把沈洛从地上拎起来,狠狠丢到了床上,连被子都没给他盖。
察觉到苏洛在偷看,帝婧走出来,带上了门。
“你可真不知道怜香惜玉,人家都被你折磨成这副鬼样了,你都不做一些 after care 的吗?”
帝婧这下反应过来苏洛的意思了,“你觉得我睡了他?”
“不是吗,”苏洛倒吸了口气,问得小心,“或者,你才是下面那个?”
帝婧被气笑了,几步走到苏洛跟前,拿掉了她嘴里的糖,俯身对上她的眼睛,“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反正我是里面那个。” 但不管帝婧是里面那个,还是外面那个,帝婧都不是能帮她的那个。
“走了。”苏洛拉着个脸,抢回了帝婧手里的棒棒糖。
帝婧伸手掀掉了苏洛的假发,“不要花了?”
“嗯。”苏洛朝帝婧摊了摊手,“还我。”
“你戴着不好看。” 帝婧用手指顶着假发转了几圈。
苏洛没好气,“你管我好不好看?”
“应菲结婚了,沈洛一时走不出来,就来找我喝酒了。”帝婧伸手理了理假发上打的结,“他喜欢应菲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怀疑他的性取向吗。”
“也是,”苏洛点了点头,又问,“可你呢?”
“我……”帝婧手指顿了顿,把假发重新扣到了苏洛脑袋上,“我不是说了吗,莫妮卡是我的喜欢的类型,所以你觉得呢。”
“但沈洛为什么又脱上衣,又脱裤子的,背上还一道一道的红痕,”苏洛说着往纸篓瞄了眼,“垃圾桶里还这么多……”
帝婧觉得无语,“那些纸上粘的都是沈洛的鼻涕和眼泪,他背上的印子是他自己磕到了茶几。衣服和裤子,你得问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脱。”
“这样啊。”苏洛脸上有了笑,“那还真是我误会了。”
苏洛这变脸速度让帝婧不解,“你讨厌同性恋?”
“不讨厌,哪种取向都正常,”苏洛咬碎了嘴里的糖,“但你不能是。”
“什么意思?”
苏洛不回答,顾自坐到沙发上,往客卧瞥了眼,“他睡着了吧?”
“嗯。”
苏洛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啊。”
“不了,”帝婧站得远,“我去给你拿茉莉。”
帝婧去二楼露台给苏洛挑了盆大的,苏洛看了眼只有叶子没有花的茉莉,“花呢?”
“四月左右才会开花。”帝婧说了些注意事项,“茉莉喜光、喜水,花败后也要及时修剪,”帝婧说着往茶几上丢了几袋化肥,“磷酸二氢钾促花,七到十天用一次。”
苏洛敷衍地点了点头,她甚至都已经想好出门以后要把这盆花丢进楼下的哪个垃圾桶里了。
“白天记得把花放出去晒太阳,水一次性……”
“行行行,知道了!”苏洛把帝婧拉到了沙发上,“时间还早,一起看个电影吧。”
帝婧看了眼手表,像是在赶人,“快十点了。”
“这不才十点吗,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苏洛说着开了电视,给手机投了屏。“你不爱莫妮卡吗,《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看吗?”
“都看过十来遍了。”帝婧起身关了灯,在苏洛身边坐下。
苏洛笑了笑,“对着它包馄饨?”
帝婧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苏洛的意思,“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单小优,”苏洛耸了下肩,“不过她也就是个看文的,没有亲眼看过现场版。”
“所以,”苏洛又问了遍,“你有过吗。”
熟男熟女,其实聊性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两人太熟了,见证了彼此的童年和少年,认识对方的时间几乎占了他们人生的三分之二。
从玩泥巴、聊成绩直接跳到“打手枪”,帝婧该怎么开口。
“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冷战吧,少说话。”帝婧说着往边上移了移。
气氛没到,苏洛也不好轻举妄动。
客厅很黑,屏幕的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时明时暗。电视的声音调得不大,水缸里的两只龟大概也困了,不再扑腾,只剩挂在墙上的钟“哒哒”作响。
苏洛的心思不在电影上,她盯着电视机,余光却时常落在帝婧的侧脸上。
帝婧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好像从来没变过,干净冷冽的玫瑰香,还带着一丝柠檬味。
熟悉的味道加上画面,人会被瞬间拽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高中那时候周日下午返校,为了让学生了解更多新闻时事,学校统一安排学生观看一个新闻节目,康辉主持的,具体什么节目苏洛不记得了,她其实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每次苏洛都会在桌上趴着睡觉,睡醒了会提着水杯去打水,然后从教学楼的五楼逛到一楼。
为了看清投影,每间教室的灯都会关上,窗帘也会拉上,但苏洛还是能准确找到帝婧坐的位置,因为他身上的香味独特又熟悉。
帝婧总靠窗边坐着,手边的窗帘也总留一个缝,苏洛每次经过,都能看到帝婧映着光的侧脸,就跟现在一样,眼睛好久不眨一下,嘴巴因为看得专注而抿着。
两人关系还没闹掰的时候,苏洛会停下来小声喊帝婧的名字,帝婧也总会侧头回应,但其实也没话聊,他们就看着彼此发会儿呆,然后苏洛会说声回见,又提着水杯从一楼逛回五楼。
水缸里的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很用力地撞了一下玻璃壁,苏洛吓得一抖,回忆彻底散去。
苏洛打了个哈欠,作势伸了个懒腰,屁股不着痕迹地往帝婧那头挪了挪。
“还挺有趣的……”苏洛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电影。”
“困了就回家。”帝婧看了苏洛一眼,又把视线固定在屏幕上。
“不困,”苏洛掐了掐手心,想让自己清醒些,“你困吗?”
帝婧点头,“困。”
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苏洛却假装听不懂,“那喝点咖啡?”
“现在晚上十一点了,”帝婧觉得苏洛就是想整他,“喝咖啡?”
“或者做点其他的,也能醒神。”苏洛的腿翘着,背一挺,贴在大腿上的裙尾就往上跑。
苏洛的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黑色丝袜裹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腿肚,苏洛的动作牵动着沙发,帝婧看过去,视线固定在她的脚踝上,而后又催促了一遍,“挺晚的了。”
苏洛的脚一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每年都体检,”帝婧不解,“我挺健康的。”
苏洛瞥了眼,“莫妮卡·贝鲁奇?”
帝婧点头,“我喜欢的类型。”
“哇哦~”苏洛挑眉,“品味不错。”
苏洛盯着女人丰满傲人的胸部看了会儿,又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苏洛自认为她的胸不算小,但跟莫妮卡的,还真没法比。
“所以?”苏洛隔着空气托了托胸,“这种性感型的美女才能激起你的性欲?”
苏洛小时候其实也问过帝婧类似的问题,不过选项是《飞天小女警》里的花花、泡泡和毛毛。苏洛让他在三个里面选一个做老婆,帝婧并不想选,苏洛说不选的话,那以后就娶她做老婆。
“你到底想问什么?”帝婧皱眉。
苏洛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够不够性感?”
帝婧甚至都没认真看一眼苏洛,“不够。”
“哪里不够?”
“哪里都不够。”
不过帝婧说的也是实话,苏洛长得就不是一张性感脸,她抹掉口红,扎上马尾,放在学生堆里都不突兀。但周围人也并不会用可爱去形容苏洛,她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又犀利毒舌。
苏洛也不受打击,侧头凑到帝婧耳边,“我其实挺性感的,你得用心去体会。”
“用心去体会?你什么性感?”帝婧觉得好笑,“灵魂吗?”
“不止灵魂,”苏洛眨了眨眼,说着冲帝婧的耳边吹了口气,“你想看看吗。”
苏洛大概没有调情的经验,这一系列行为做得僵硬又怪异。
“换招数了?”帝婧拉开了跟苏洛的距离,“上次往我车的排气口里塞丝袜,上上次骗我去 gay 吧,这次又想怎样?”
“记性还挺好……”苏洛搓了下鼻子,有些尴尬,“你们组之前不也是在抢业务的时候耍了些手段吗,我们就当扯平了,行吗?”
苏洛主动给台阶,那就更诡异了。
帝婧半眯着眼,审视着苏洛脸上的表情,“你在害怕?”
苏洛一愣,“我怕什么?”
“易爷爷要找外姓继承人,所以你慌了,你想拉拢我?”
苏洛不屑一笑,却又点了下头,顺着帝婧的意思往下说,“对,想借你一份‘力’。”
“你拉拢我也没用,”帝婧顾自分析道:“我在古德的那点股份也起不到什么决定作用。”
“股份是没什么作用……”苏洛的余光往帝婧的腿间扫去,但“种”有用。
苏洛的第一次非正式勾引算是以失败告终了。
没事,那就再接再厉。
帝婧的办公室在苏洛的对面,虽然之间隔着一个挺长的过道,但两人的办公桌正对着,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脸。平时苏洛一进办公室就会把玻璃窗上的百叶放下来的,但今天却没有。
盯着对面的帝婧,苏洛不禁想起自己刚刚那些油腻的行为和言语,简直太恶心了,不过也没事,反正被恶心到的是帝婧,又不是她。
对面的帝婧也没瞎,他当然能察觉到苏洛的目光。
苏洛看到帝婧冲她指了指手机,她接通了帝婧的电话,声音甜腻,“怎么了呀,李总?”
“你到底要什么?”帝婧靠到椅背上,“直接说。”
直接说?如果她直接说她要睡他,帝婧应该会报警的吧。
“你家不是种了好几盆茉莉吗,我最近也想养花,你送我一盆吧?”
帝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会养吗?”
“花还有什么不好养的,浇浇水,晒晒太阳不就好了吗。”
帝婧其实不想把茉莉送去给苏洛糟蹋,苏洛会养自己,会养猫,但却不是一个会愿意花时间打理花草的人。
“花草招蚊子。”帝婧又道。
苏洛本身又是个极容易招蚊子的体质。
“送不送?”苏洛不耐烦了,“一句话。”
帝婧叹了口气,“嗯。”
“那我晚上去你家拿,”苏洛又夹着嗓子,“晚上见哦,李总。”
苏洛晚上九点去帝婧的家,这时间不早也不晚。
帝婧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女人后,有好几秒的怔忪,接着开了句玩笑,“小姐是不是走错了?”
门外的苏洛戴着暗橘色、齐肩的波浪假发,身上穿着一条低胸包臀的半袖黑裙,黑丝红唇,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还真别说,这样子跟莫妮卡在《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经典镜头里的扮相毫无二致。
“没走错,”苏洛撩了撩假发,“来找你的。”
苏洛说着就想进去,帝婧却半掩上门,伸手挡了挡,“我去拿给你吧。”
“怎么?”苏洛往门缝里望了望,“金屋藏娇啊?还是这屋子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苏洛又侧头瞄了眼,发现地毯旁边摆了一双男士运动鞋,虽然帝婧平时都穿正装皮鞋,但有一两双运动鞋再正常不过,可这双运动鞋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骚”。
这双骚鞋绝对不会是帝婧的,普通直男大概也不会喜欢这个样式,所以屋里肯定藏了个男人,而且有很大概率还是个弯的。
有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了苏洛的脑子里,帝婧这么多年都没交女朋友,而且不近女色,他会不会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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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帝婧是个弯的,那就算她霸王硬上弓,“小帝婧”应该也没法硬起来。想到这儿,苏洛眉头一皱,打开了帝婧挡在那儿的手,直接推门闯进去了。
除了水缸里的两只龟在对着玻璃壁打水花,整个屋子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隔着水和玻璃,苏洛隐约看到个人影。
绕过水缸,苏洛看清了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上身裸着,牛仔裤半褪到了臀部,后背上还落着两道红痕。茶几和地上零星倒着一些啤酒罐,纸篓和沙发上堆着些半干的纸团。
“你?”苏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和……”苏洛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你们,你……”
“别你了,”帝婧拽过地上的 T 恤衫丢到了男人背上,“帮个忙。”
“我?”苏洛回过神,“我能帮什么忙?”
“转过去。”
“呵,”苏洛几乎立刻背过身,“谁要看啊。不过你这样,李叔叔他们知道吗。”
“我怎样?”帝婧给沙发上的男人套好衣服,把他扛到了肩上。
“你……”苏洛转过身,看清了那男人的脸,眼睛瞪得更大了,“你和沈洛?”
苏洛一直就觉得帝婧和沈洛走得近,敢情真的不是兄弟情,而是,基情。
帝婧不知道苏洛在惊讶什么,靠在帝婧身上的沈洛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满嘴酒气,指着苏洛“哇”了声,“玛莲娜!”
帝婧伸手捂着了沈洛的嘴,瞥到苏洛挤在那儿的乳沟,帝婧又把手往上移挡住了沈洛的眼睛。
沈洛醉得有些不安分,挣扎了几下,最后跌到了地上,帝婧也没去扶,拽着沈洛的衣领,把他拖进了客房。
苏洛透过门缝看了眼,帝婧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他把沈洛从地上拎起来,狠狠丢到了床上,连被子都没给他盖。
察觉到苏洛在偷看,帝婧走出来,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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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婧这下反应过来苏洛的意思了,“你觉得我睡了他?”
“不是吗,”苏洛倒吸了口气,问得小心,“或者,你才是下面那个?”
帝婧被气笑了,几步走到苏洛跟前,拿掉了她嘴里的糖,俯身对上她的眼睛,“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反正我是里面那个。” 但不管帝婧是里面那个,还是外面那个,帝婧都不是能帮她的那个。
“走了。”苏洛拉着个脸,抢回了帝婧手里的棒棒糖。
帝婧伸手掀掉了苏洛的假发,“不要花了?”
“嗯。”苏洛朝帝婧摊了摊手,“还我。”
“你戴着不好看。” 帝婧用手指顶着假发转了几圈。
苏洛没好气,“你管我好不好看?”
“应菲结婚了,沈洛一时走不出来,就来找我喝酒了。”帝婧伸手理了理假发上打的结,“他喜欢应菲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怀疑他的性取向吗。”
“也是,”苏洛点了点头,又问,“可你呢?”
“我……”帝婧手指顿了顿,把假发重新扣到了苏洛脑袋上,“我不是说了吗,莫妮卡是我的喜欢的类型,所以你觉得呢。”
“但沈洛为什么又脱上衣,又脱裤子的,背上还一道一道的红痕,”苏洛说着往纸篓瞄了眼,“垃圾桶里还这么多……”
帝婧觉得无语,“那些纸上粘的都是沈洛的鼻涕和眼泪,他背上的印子是他自己磕到了茶几。衣服和裤子,你得问他,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脱。”
“这样啊。”苏洛脸上有了笑,“那还真是我误会了。”
苏洛这变脸速度让帝婧不解,“你讨厌同性恋?”
“不讨厌,哪种取向都正常,”苏洛咬碎了嘴里的糖,“但你不能是。”
“什么意思?”
苏洛不回答,顾自坐到沙发上,往客卧瞥了眼,“他睡着了吧?”
“嗯。”
苏洛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啊。”
“不了,”帝婧站得远,“我去给你拿茉莉。”
帝婧去二楼露台给苏洛挑了盆大的,苏洛看了眼只有叶子没有花的茉莉,“花呢?”
“四月左右才会开花。”帝婧说了些注意事项,“茉莉喜光、喜水,花败后也要及时修剪,”帝婧说着往茶几上丢了几袋化肥,“磷酸二氢钾促花,七到十天用一次。”
苏洛敷衍地点了点头,她甚至都已经想好出门以后要把这盆花丢进楼下的哪个垃圾桶里了。
“白天记得把花放出去晒太阳,水一次性……”
“行行行,知道了!”苏洛把帝婧拉到了沙发上,“时间还早,一起看个电影吧。”
帝婧看了眼手表,像是在赶人,“快十点了。”
“这不才十点吗,夜生活都还没开始呢。”苏洛说着开了电视,给手机投了屏。“你不爱莫妮卡吗,《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看吗?”
“都看过十来遍了。”帝婧起身关了灯,在苏洛身边坐下。
苏洛笑了笑,“对着它包馄饨?”
帝婧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苏洛的意思,“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单小优,”苏洛耸了下肩,“不过她也就是个看文的,没有亲眼看过现场版。”
“所以,”苏洛又问了遍,“你有过吗。”
熟男熟女,其实聊性没什么,但问题是这两人太熟了,见证了彼此的童年和少年,认识对方的时间几乎占了他们人生的三分之二。
从玩泥巴、聊成绩直接跳到“打手枪”,帝婧该怎么开口。
“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冷战吧,少说话。”帝婧说着往边上移了移。
气氛没到,苏洛也不好轻举妄动。
客厅很黑,屏幕的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时明时暗。电视的声音调得不大,水缸里的两只龟大概也困了,不再扑腾,只剩挂在墙上的钟“哒哒”作响。
苏洛的心思不在电影上,她盯着电视机,余光却时常落在帝婧的侧脸上。
帝婧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好像从来没变过,干净冷冽的玫瑰香,还带着一丝柠檬味。
熟悉的味道加上画面,人会被瞬间拽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
高中那时候周日下午返校,为了让学生了解更多新闻时事,学校统一安排学生观看一个新闻节目,康辉主持的,具体什么节目苏洛不记得了,她其实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每次苏洛都会在桌上趴着睡觉,睡醒了会提着水杯去打水,然后从教学楼的五楼逛到一楼。
为了看清投影,每间教室的灯都会关上,窗帘也会拉上,但苏洛还是能准确找到帝婧坐的位置,因为他身上的香味独特又熟悉。
帝婧总靠窗边坐着,手边的窗帘也总留一个缝,苏洛每次经过,都能看到帝婧映着光的侧脸,就跟现在一样,眼睛好久不眨一下,嘴巴因为看得专注而抿着。
两人关系还没闹掰的时候,苏洛会停下来小声喊帝婧的名字,帝婧也总会侧头回应,但其实也没话聊,他们就看着彼此发会儿呆,然后苏洛会说声回见,又提着水杯从一楼逛回五楼。
水缸里的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突然很用力地撞了一下玻璃壁,苏洛吓得一抖,回忆彻底散去。
苏洛打了个哈欠,作势伸了个懒腰,屁股不着痕迹地往帝婧那头挪了挪。
“还挺有趣的……”苏洛说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电影。”
“困了就回家。”帝婧看了苏洛一眼,又把视线固定在屏幕上。
“不困,”苏洛掐了掐手心,想让自己清醒些,“你困吗?”
帝婧点头,“困。”
赶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苏洛却假装听不懂,“那喝点咖啡?”
“现在晚上十一点了,”帝婧觉得苏洛就是想整他,“喝咖啡?”
“或者做点其他的,也能醒神。”苏洛的腿翘着,背一挺,贴在大腿上的裙尾就往上跑。
苏洛的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黑色丝袜裹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腿肚,苏洛的动作牵动着沙发,帝婧看过去,视线固定在她的脚踝上,而后又催促了一遍,“挺晚的了。”
苏洛的脚一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每年都体检,”帝婧不解,“我挺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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