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林知鹤(江灼林知鹤)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江灼林知鹤最新章节列表_
“所以让我带几个人去抢水!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村里的人来年都饿肚子啊!”
江灼抬脚踹了他屁股一脚,骂道:“要是你们几个挖水的时候发现了呢?被人打死?”
到这个时候,水就是命!月亮湾的人只怕会是二十四小时轮流守水了,哪会让你有机会挖水库坝。
林知鹤和张素芬坐在一旁没说话。
经济越是落后,人对大自然的依赖性就越高。
要搁现代,还能刷几个火箭炮来场人工降雨什么的。
但千水沟非但没有火箭炮,甚至连几百斤存粮也没有,要是这一季的庄稼旱死了,那就只能明年开春再种,明年夏季才能吃上新的谷子。
这中间有大半年的空档是没有收成的。
林知鹤内心粗略地盘算了一下,千水沟按一千户人家计,每户人家每月就算只吃十斤粮食吊着命,那一个月就是一万斤,半年就是六万斤。
旱情还会造成粮食涨价,买六万斤谷子以现在的黑市价两毛一斤算,也就是需要一万两千块钱。
她眼下的钱只够买千水沟全村一个月的粮。
不过,真要到了那一步,那她就每个月多去几趟黑市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活活饿死。
江灼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向他爸发出了灵魂三问:“爸,上面的文件下来了没有?有没有具体的抗旱措施?每家每户补贴多少?”
闻声,顾支书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他虽然是村支书,但同时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身为农民,他怎么会不明白庄稼人最怕的就是天道不好,一旦遇上干旱、洪涝,那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就打了水漂。
半响后,他捡起桌上的纸烟划了根火柴点上,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鼻子里喷涌而出,看上去多了几分惆怅:
“上面号召我们要与天斗,与地斗,不怕苦不怕累,组织村民社员知青积极抗旱呢。
这也不能怪他们,现在各地到处都是旱情,他们就是想顾,也顾不过来哩。”
二柱眼看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得直跺脚:
“叔,你还是听我的,你们别管这事了。他月亮湾守水总有打盹的时候,我就趁那档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堤给豁了!这河里的水也不只是他月亮湾的,我们千水沟的也有份呢,凭什么都给拦住了!”
顾支书正要答话,突然,他家的门板被砸得砰砰直响!
“支书!快开门啦!不好了出事啦!”
顾支书听到门外的叫吼声面色不由地一沉,“出事了”这三个字像是施了魔咒似的,最近频繁地在他耳朵边响起,他已经有些听怕了。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千水沟连着死了四个人。
要不是现在不让搞封建迷信,他都想请个道士来做场法事了。
“是润生叔!我去开门!”
江灼安抚地拍了拍他爸的肩,大步走到院子里打开门。
此时已是夜里九十点钟,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已经休息了,暗夜里突兀的敲门声将隔壁邻居一家人给惊醒了。
没一会便从他家里传来了小孩睡梦中被吵醒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孩子一哭,他家的鸡和狗跟着叫了起来。
各种哭闹声交杂在一起,骤然打破了村庄的静谧,暗夜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惊起一群了“扑棱棱”的飞鸟。
“汪汪——”
“嗷呜——”
对面人家的大黄狗随即也叫了起来,没过多久,整个村子的上空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吠声。
润生气喘嘘嘘地站在黑暗的院子外,看着江灼,急切地说:
“文兵,不好啦!村子里几个年轻人刚才去月亮湾偷水,被人家抓住了,赶快叫人吧!”
江灼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对润生说:
“润生叔,你现在就骑着我的单车去公社找干部,等下万一两个村子的人都动手打起来,我怕没人压得住。”
润生点点头,手里拿着手电筒推着单车一溜烟就骑走了,两个村子打群架这是大事,人命事,只能请上面的人出马了。
江灼送走了润生,回家拿起他爸经常用的那个喇叭,对二柱说:
“走!赶快把全村的劳力都集合了,去月亮湾要人!”
说完又补了一句:“爸,这事你不要冲前面了,刀枪无眼别伤着你了。”
顾支书起来就要抢他手里的喇叭,嘴里骂着:“你个兔崽子,我是支书还是你是支书!!把喇叭给我,你给我在家呆着陪你对象!”
江灼拿着喇叭侧身躲开了,朝他妈妈使了个眼色。
张素芬无奈地叹了口气,扯住顾支书的胳膊:
“唉,老头子,算了,让你儿子去吧。这是去打架,你去了没用的。你等公社的人来了再去吧,大不了明天挨顿处罚算了。”
二柱接过江灼手里的喇叭就朝外面跑,边跑边喊着:“乡亲们都别睡了!起来去月亮湾救人哩!”
江灼摸了摸林知鹤的头,柔声道:“乖,你快回家睡觉吧,我晚点就回来。”
原本坐着一直很安静的林知鹤,突然拉住他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江灼愣了一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柔声细语地说:“傻瓜,这不是去闹着玩的,有危险,万一打起来我怕伤到你。”
就是因为怕你有危险,我才要跟着去的。
林知鹤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忽闪着桃花眼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江灼无声地叹了口气,长臂轻探,把她拽进怀里:“你呀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林知鹤像是怕他拒绝似的,立马又说道:
“顾老师放心,我不靠近,保证不给你拖后腿,好不好?”
第六十五章
时间紧迫,江灼来不及多说什么,把她拽进怀里抱着她一路狂奔:“对象,抱紧我!”
林知鹤已经学会不胡思乱想,很主动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江灼强悍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发挥出了作用。
虽然他怀里还抱着个人,却是健步如飞,十几分钟后就来到了月亮湾的水库不远处。
只见繁星点点下,水库的大堤上乌泱泱地站满了举着火把和手电筒的人,他们分成两队正在临阵对峙。
“你在这呆着别动,”
江灼将林知鹤放在了距离大坝五十米开外的土路上,揉了揉她的脑袋叮嘱道,
“要是一会打起来了,你就往家里跑,知道吗?”
为了不让他担心,林知鹤很乖地点点头:“嗯,不用担心我,你去吧,千万要小心!”
江灼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毅然地朝大坝的人群中走去。
二柱带着村子的人刚到,见到江灼,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江灼点了一支烟,站在千水沟人群前,冲对面的月亮湾书记说:“俊山叔,是不是可以把人还给我们了?”
“哼!还给你们?”李俊山也点起烟,叉着腰冷哼了一声,“你们的人半夜三更来刨我们月亮湾的大坝,什么说法也没有,上来就叫我们放人?”
“哦?不知道你们想要个什么说法?”
江灼眯着眼猛吸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纱玉河的水是大家共同的水,按理来说应该大家均分,你们村私自截留这是不对在先;再说了,退一步讲,要是我们千水沟真的一滴水也没有,庄稼全旱死了,而你们村的庄稼都好好得,你觉得千水沟这几千号人能咽的下这口气?能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