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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清黎年纪轻轻,医术却那样卓绝,我早该想到才是。”
除了医仙谷,还有什么地方,能教出她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洛太医睁大了眼,“老程也知道此事吗?”
谢清黎赶紧摇头,“那倒没有,您是太医署里第一个知晓的!”
洛太医这才心满意足地挺了挺胸膛。
他倒要看看,程续之那老小子在知道,自己的师父就是医仙之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真是期待那一天快些到来啊。
相比之下,最平静的反倒是高严和鬼泣两人。
鬼泣就不必说了,那是亲眼见过景仲的人,早就已经惊讶过一次了。
只是高严……
谢清黎好奇地看他,“你似乎并不诧异我的师门呢?”
高严一怔,随即勾唇一笑:“我早就有过猜想了,只是今日才验证。”
谢清黎点点头,暗暗惊叹萧珩手下之人见多识广。
竺郗眸光一顿,什么都没说。
医仙谷中的弟子,已经有不少出谷去设置联络点的。
谷中的住处倒是不少。
花满蹊领头,和管屋宅的弟子打了招呼,验明正身之后,便给众人安顿了落脚之处。
赶路半个月,所有人都劳累不已。
有了住处,便都歇了半日。
直至傍晚,陆续醒来。
有弟子来通传,说是接风宴已经备好,请众人前去。
谢清黎和花满蹊,翻出了从前的弟子服换上。
翠底银草纹的裙子,从前她们总嫌弃没有特色。
现在再穿上,却只剩怀念。
谢清黎系上腰带的时候,愈发感觉自己胖了不少。
她皱着一张小脸,幽怨地看向花满蹊。
“师姐果然是在唬我,我就是胖了许多,弟子服都快要穿不上了!”
花满蹊心虚地咳了一声,“净瞎说!这都是八年前的衣服了,咱们的身量哪会一成不变?”
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谢清黎转眼就把这一点疑虑抛诸脑后了。
打开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的花圃前,站着一道昂然挺立的身影。
“阿珩?”
谢清黎下意识地唤了出来。
那人回头,露出一张憨厚的面容。
是高严。
垂下眸,谢清黎一阵懊恼。
明明已经努力去压抑思念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又想到萧珩。
又觉得好笑,怎么会连高严和萧珩都辨认错。
高严却露出一丝笑意,“夫人想主子了?”
谢清黎张了张口,正要反驳,又有一扇房门打开。
竺郗换上一身绛色长衫,头发高高束起,戴着一尊鎏金白玉发冠。
一身衿贵气派,衬得他尊贵无比。
“这一身弟子服,又好似回到了我们小的时候,在谷中无法无天的欢乐时光。”
他唇畔含笑,眉眼间都是温柔。
谢清黎不好意思地抿唇,“世子倒和从前不同了。”
看着两人会心一笑,高严双眸微沉。
不多时,洛太医也换好了衣服出来。
众人一同前往宴席。
景仲不在,最高处的主位无人敢坐。
谷中还有八位师叔伯,听闻谢清黎和花满蹊回来了,都放下手头事务,来为她们接风。
余下的弟子不多,也都有了一席之地。
落座之后。
地位最高的是景仲的师兄,一位姓赵的师伯。
他先是欢迎了众人的到来,又好一通夸赞谢清黎在梁州和泗城的事迹。
下方的弟子一片惊叹。
听得谢清黎脸庞通红,不敢抬头。
高严含着笑,眼中溢出一汪柔和。
接下tຊ来便是正式开宴。
花满蹊悄悄拉了拉谢清黎的袖子,“出门前师叔特意交待过,让你别喝酒。要是有人来劝酒,我帮你顶了,你可别沾。”
怀着身孕的人,怎可饮酒?
这话她没法明说,便拉出谢兖的名头。
谢清黎只当阿爹担心自己喝酒伤身,老老实实地点头。
果然如花满蹊所言。
有许多敬佩仰慕谢清黎的弟子,都端着酒杯,来与这位貌若天仙的师姐搭话。
不等花满蹊出来挡酒,高严便站了起来。
第204章 喜脉微弱
来的是三个男弟子。
领头的那个瞧着腼腆,只看了谢清黎一眼,一张脸就和熟透的柿子一样红。
他慌张地别开视线,讷讷地道:“谢师姐,我替梁州的百姓敬您一杯!”
高严板着脸,看不出喜怒。
他拿过谢清黎面前的酒杯,朝那名弟子示意。
“我家夫人身子弱,我替她喝。”
谢清黎讶异地看着高严的侧脸。
总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有歧义。
听起来……就像谢清黎是他夫人似的。
再说她和萧珩已经和离了,高严为何还不改称呼?
花满蹊啧了一声,斜靠在谢清黎的肩上,意有所指地道:“他对你倒是蛮体贴的。”
谢清黎微微皱了皱眉。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就是不对劲。
男弟子一愣,“夫人?谢师姐成亲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连坐在高台上的师长们都听见了。
他们都听景仲提起过,谢清黎已经成亲的事。
现在这样一提,又撩拨起了好奇心。
风师叔笑意吟吟地看向谢清黎:“听谷主提过,你似乎嫁人了?”
高严将手中的果酒一口干了,目送着那个男弟子落荒而逃的背影。
坐回谢清黎身侧的位子,手掌微微握着,用余光关注着谢清黎。
想听她的回答。
被点了名,谢清黎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
“当初事发突然,来不及禀明各位师长,是清黎鲁莽了。”
赵师伯和善地虚虚压了下手,“你这孩子,不必紧张。你此次回来,怎么不见你夫君陪同?”
古板严肃的许师叔,曾经在泗城见过萧珩。
他捋了捋长须,微微点头,“我倒是见过那个男子,是个成大事的。”
评价倒是很高。
谢清黎抿抿唇,喉中发紧。
都是自家师长,她不想隐瞒欺骗关心自己的人。
可越是面对着关心自己的长辈,她越不想让他们为自己忧心。
高严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
花满蹊嗤笑一声,高高举起一只手来,“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巴不得师妹独身一人,与我治病救人,游山玩水,那多快活!”
许多人都哄笑起来。
风师叔笑着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净说孩子话!你自己不想嫁人,可别拖着清黎学你!”
花满蹊很不服气,“师叔您也终身未嫁,独身一人有什么好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会被家事拖累。”
话题很快就转到花满蹊的终身大事之上去了。
谢清黎暗暗松了口气,朝师姐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高严紧握的手渐渐松开,朝谢清黎望去。
正巧与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谢清黎愣了愣,随后带着点慌乱地移开视线。
说来也很奇怪,高严与萧珩长得完全不一样。
可是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