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恪时锦棠小说(宇文恪时锦棠)最新章节阅读-最新热点小说宇文恪时锦棠
良久她止住了眼泪。
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句:“宇文恪,在你看来,我是不是蠢得可怜又可笑。”
宇文恪眼眸变沉。
他看向时锦棠干涸的眼睛,里面一片红色血丝。
又听到她说:“从冷宫到现在,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像我这样的傻子,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时锦棠说着笑了,笑得无比难看。
“可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到自己有没有被爱的,你把我留在身边,是因为我还有最后一点价值,是不是?”
宇文恪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
他松开时锦棠,语气冰冷,带着一分威胁:“时锦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锦棠惨白着脸,平静的开口:“王爷若还记我一点情,就放我走吧,时锦棠感激涕零。”
一片冷寂。
宇文恪攥紧拳,面色难看至极。
那种有什么东西即将逃出他掌控的恼怒攥住了他的胸口。
眼神的狠厉不再遮掩,明明白白的显示出来。
他蓦地嗤笑一声:“七七,签了琼花楼的卖身契,你以为自己想走就能走?”
时锦棠瞳孔骤缩,呆呆望着他。
“你是宋家最后的血脉了,你若死了,宋家可就真绝了后。”
宇文恪毫不在意的说着残忍的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威胁道:“乖乖听话,否则你就该尝尝真正的伎子要怎么活了。”
冰冷夜风呼啸。
时锦棠胸口一阵钻心的痛,口中涌上一片腥甜。
“好啊,随你。”她不在意的抹去嘴角血丝。
宇文恪望着那丝血痕,手骤然一松。
可接着从时锦棠嘴角溢出的血好像怎么也止不住。
莫名的慌乱攥住宇文恪的心口,他下意识上前扶住时锦棠,厉声喊道:“来人,去传御医!”
……
天色未明。
“王爷,宋小姐怒结伤肝,痛络伤心,气血逆行才导致吐血不止。”
被人强行从家里带来的御医恭敬说着。
宇文恪一双眼阴戾得吓人。
半响才开口:“你去开方子。”
御医退下后,他走进房间。
坐在床边,他已经面色如常,声音也温柔起来。
“是我错了,不该说那些话,等你病好了,我派人请慈恩大师给你弟弟做一场法事……”
他说了很多,可时锦棠一言不发,甚至不看他一眼。
宇文恪止住话,又看了她几眼,终是不耐。
“我之后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
身后,时锦棠睁大的眼中,眼泪慢慢滑入鬓角,很快消失不见。
三日后。
琼花楼掌事跪着禀报:“宋小姐不肯再接客……”
闻言,宇文恪脸色一沉,直赴琼花楼。
推开门,时锦棠只披了件外衣站于屋内,桌上放着两匣珠宝和一屉金元宝。
宇文恪扫了眼桌上金银,淡淡道:“这是何意?”
“七千两珠宝,三千两白银。”
时锦棠将它们推至宇文恪面前,缓缓跪下:“向摄政王赎我自由。”
第6章
宇文恪看着跪在身前的时锦棠,神色前所未有的冰冷。
半响,他突然说:“这就够了吗?”
时锦棠怔然看着他。
宇文恪嘴角勾起一抹笑,嘴里吐出的话却比冰更冷。
“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给的?宋家遭难时,若非我庇佑着,你早沦为供官家取乐的官妓,区区万两也敢向我要自由?”
一字jsg一句,皆如银针刺进时锦棠的心,痛的她呼吸发窒。
时锦棠缓缓直起身子:“这些年,我替王爷从百官口中探取情报,收拢数十万黄金,难道王爷把这些都忘了?”
宇文恪默然无语。
僵凝片刻后。
宇文恪眉眼渐缓,他轻轻扶起时锦棠,声音亦如初识那般温柔。
“七七,若你替我做最后一件事,我们便互不相欠。”
时锦棠心一紧:“何事?”
“我要你,杀了皇帝澹台闻。”
时锦棠瞳孔骤然一缩。
……
三日后。
“琼花楼花魁挂牌了!”
满城知道消息的男人都蠢蠢欲动,有资格进入琼花楼的更是早早预定了位置。
谁能做花魁的第一个男人,足够炫耀半年,特别是,当那个花魁还是前左相的掌上明珠之时。
入夜,酉时一刻。
琼花楼挂起花牌。
时锦棠穿着一身红衣,头上罩着盖头,被人打扮得精致无比,好似真是个新嫁娘一般。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宋蝶也被掌事关了起来。
楼下的叫价声越来越高。
时锦棠闭着眼,她很想让自己别怕,但是事到临头,她才知道有多绝望。
——她被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当做一个物品在竞卖。
楼下的喊价声终于终结于一声天价:“一万两。”
“黄金。”
来人轻描淡写的将银票拍在桌上。
全场雅雀无声。
时锦棠被几个人抬着放在了马车上,一双熟悉的手递来一张包着几粒梨膏糖的手帕。
“只要他吃下这个,十二个时辰后你就自由了。”
宇文恪略带威胁的话语刺进时锦棠耳内,她攥紧手帕。
她知道,这些梨膏糖中都被放了时效十二个时辰的毒药。
迎着夜色,马车遥遥而去。
半个时辰后。
马车终于停下,时锦棠被放在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透过盖头下露出的红色地毯让她无比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时锦棠终于感到身体能开始动弹,喉咙可以发出声音。
她用尽全力想站起来。
这时,“吱呀”一声,门响了。
一个脚步声在时锦棠的恐惧中逼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忽的一亮。
“七七。”
一个冷淡的声音喊着她几年都未听见的小名。
随着盖头被掀开,时锦棠抬头,眼底掠过丝诧然,从喉咙挤出两个字:“陛下。”
她没想到澹台闻竟真的踏进宇文恪的陷阱,真的将自己“买”进宫内!
皇帝澹台闻有着澹台家一贯的高鼻深目,俊美容颜。
他神情平淡,只在打量时锦棠红色嫁衣时,露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嘲讽微笑。
时锦棠面色越发苍白。
如果说这世上除了宇文恪之外,她还有不想再见的人,就是澹台闻。
这个与她自幼订婚,却因为她对宇文恪的一往情深而主动退婚的男人。
澹台闻淡淡开口:“你现在看起来倒真像是新娘似的。”
时锦棠心口一攥,无力垂下眼。
澹台闻却伸手将她的下巴强行抬起,直直望进时锦棠眼底。
“宇文恪倒是挺会包装商品的,也是,毕竟是前任左相之女,花了朕万两黄金。”
澹台闻声音冷淡,却是字字似刀。
一刀刀戳入时锦棠心口,戳地鲜血淋漓。
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清醒。
可非得另一个人再说一遍,你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澹台闻摇头轻叹:“虽然朕知道你会蠢得被他耍的团团转,但也没猜到他会这么无情,将你利用得干干净净后还要大赚一笔。”
他有力的手指抚上时锦棠的红唇。
“七七,告诉朕,你后悔了吗?”
无法控制的眼泪顺着时锦棠的脸颊沾湿澹台闻的手指。
澹台闻猝然松开她。
时锦棠的眼中含着几乎喷薄而出的哀痛悲愤,喉间的哭喊被堵住,比哭更绝望。
澹台闻看着这样她,黑沉的眼如同深渊。
半响,他伸手捂住她的眼。
接着,一把将她的腰带抽出。
第7章
眼前一片黑暗,时锦棠无法控制的浑身颤抖。
这一瞬,害怕几乎压过了悲伤。
感到身上衣物正在离她而去,她紧紧闭着眼,又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床上。
男人异常的温度靠近,她死死咬着唇,连唇被咬出了血都没有察觉。
身上男人的手又按住了她的唇,这一次很轻,时锦棠浑身一抖。
感受到身下纤弱的身躯的抗拒,澹台闻暗了眼眸。
他随即冷冷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朕还没兴趣去睡一个被宇文恪弄脏的女人。”
话落,时锦棠被遮蔽的眼前一亮,她看着澹台闻从她身上抽身离去。
明明暗暗的烛火照出澹台闻和宇文恪相似的眉眼。
时锦棠白着脸仓皇低头,从地上捡起衣物裹在不着一物的身上。
澹台闻看着她,气势越发冰冷。
忽然间,几粒梨膏糖从她的外袍滚落了出来。
时锦棠一怔,急忙要去捡。
澹台闻却先她一步捡了一颗,身上冰冷的气势竟然缓了下来:“你怎么还爱吃这种东西?”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给时锦棠的吃食。
“陛下见笑。”时锦棠努力镇定,匆忙将散落的梨膏糖拾起。
她告诉自己,澹台闻是皇帝,饮食皆要验过才入口,他不会吃这颗糖。
下一刻,就见澹台闻抬手就要将梨膏糖放入口中。
“不行!”时锦棠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扑上前将那糖打落!
糖块落地,一时一片寂静。
偌大宫殿,只有明烛偶尔燃烧的声音。
看着掉落的梨膏糖,澹台闻似是有所察觉。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时锦棠,半响闭了闭眼,哑声问:“七七,我只问你这一次,你想走,还是想留?”
时锦棠愣住,半晌才开口唤了声:“阿闻。”
她嗓音干哑,像小时候那样的唤着他的名。
被叫的人出神一瞬。
却听她说:“我不能留下来。”
澹台闻攥紧指尖,看了她许久,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时锦棠被马车送回琼花楼。
回到房间,她看见宇文恪端坐在内,看起来等了她好一会了。
时锦棠没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