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云烟陆暝祁小说《申云烟陆暝祁》全章节阅读-申云烟陆暝祁精彩小说全文赏析
沈岚深吸了一口气:“他让人偷偷卖了他爸在M国留下的资产,其中包含一座顶级庄园,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进会场了。”
即便她极力克制,还是带着颤音和哭腔,很显然,她现在并没有心情聊别的事。
周天诏被感染,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紧。
他回想起离开家门时看沈时月的最后一眼,谁知道,那是这辈子的最后一眼?
那个头脑简单只知道花钱的女人,怎么就能聪明到从他的人手底下跑出来呢?
为什么她怀着他的孩子,心里还惦记着陆暝祁?宁可豁出命去,也要从他身边逃离……
他内心所有的情绪,都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他打了通电话,让人去找安欣。
是安欣把沈时月送去医院的,也是安欣帮沈时月逃脱的。
总得有人为这件事买单!
入夜,风波暗涌。
安欣抵达云城后,先是在仕安集团门口蹲点,没蹲到陆暝祁,她才又一路寻到了沈宅。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功夫。
管家林叔发现她之后,隔着大门问话:“你是什么人?”xᒐ
安欣已经疲惫不堪,唯恐周天诏的人找到她,急忙表明身份:“我叫安欣,我认识沈时月,我是跟随她来云城的,我帮她做了一些事,她答应我沈先生会保我的!”
林叔听完给陆暝祁打去了电话:“少爷,有个叫安欣的人,说她认识大小姐,是跟大小姐来云城的……”
不等他说完,陆暝祁打断道:“你把她安顿好,我马上过去一趟。”
第七百九十六章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挂断电话,陆暝祁放下怀里的儿子起身要走。
申云烟怕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会出事,叫住他:“你去哪里?”
陆暝祁答道:“去处理一点小事,你在家等我,我等会儿就回来。”
看他还算理智,申云烟便叮嘱道:“当心点,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现在周天诏还在云城……”
“嗯。”
回到沈宅,陆暝祁在一楼饭厅见到了安欣。
安欣正在吃饭,看见他,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是我帮沈小姐从周家逃出来的,我无路可走了,她说过我可以来找你。”
她很会审时度势,没有称呼沈时月为‘周太太’,也没有直呼名字。
很明显,现在沈家和周家是不睦的。
陆暝祁微微点头,在一旁的餐椅上坐下:“你没跟小月一起吗?”
安欣摇头:“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她,她先走,我回家收拾完东西才出来的。当时情况情急,我在医院和她互换了衣服,只能先走一个。”
见陆暝祁神色不太对劲,她试探的问:“沈小姐人呢?她还好吧?她怀孕期间从楼梯上摔下去过,伤了腿,胎也不稳,身体很虚弱,我本来不放心让她走的,可她坚持要走,我没办法。”
听着妹妹之前的遭遇,陆暝祁手死死握成拳,沉声道:“她死了,孩子也没了。手术的时候大出血,那家医院血库里的血都输完了……”
安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怔了许久,不知道是在为沈时月难过,还是为自己的前路不明难过。
人都没了,陆暝祁还会管她的死活吗?要是她不帮忙,沈时月会不会还活着?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陆暝祁承诺:“你放心,她许诺给你的,不会食言。既然你帮过她,我自然也不会让你有事。你先在这里住着,后续有什么想法就找林叔,他会给你安排。”
安欣放下心来:“好。”
陆暝祁离开后,林叔给了安欣一笔钱,那算作她帮助沈时月的酬劳。
安欣没有拒绝,以后的日子还长,她得为自己打算。
回到升月台那边,陆暝祁坐着一动不动的看了女儿许久,他依稀记得,沈时月小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那会儿沈时月刚会走路就围着他转悠,每天‘哥哥哥哥’叫个不停,跟狗皮膏药似的,让人又爱又烦。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为什么他在意的人,都在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悲伤的氛围笼罩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只有乐乐和悠悠年纪小,察觉不到,依旧如常。
迟些时候,悠悠困了,揉着眼睛找妈妈。
申云烟低声问她:“爸爸哄你睡觉好不好?”
悠悠摇头。
她坚持:“爸爸要是忙起来你又见不到他了,你不是喜欢爸爸的嘛?今天让他哄你。”
悠悠小脑瓜里好像在想什么东西,没有再摇头。
一般这时候,她就是默许了。
申云烟试图用这种方式让陆暝祁好过一些,谁知道陆暝祁刚抱起女儿,情绪就崩溃了,眼眶再次湿润。
第七百九十七章 连你也不要我
悠悠好奇的看着爸爸,学着平日里妈妈给她擦眼泪的样子,去帮爸爸擦眼泪。
陆暝祁把脸埋进女儿怀里,在旁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哭了。
申云烟带着儿子先去了婴儿房,小家伙指着外面咿咿噢噢的表达着爸爸哭了。
“乐乐,你们的姑姑去世了,爸爸很难过……”
也不知道小家伙听懂没,反正安静了下来。
过了莫约一个小时,陆暝祁把女儿送进了婴儿房:“她睡了。”
申云烟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写着刚哭过的样子,她不懂,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掉眼泪又不丢人,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哭。
安顿好孩子,申云烟出去时,看见陆暝祁在沙发上坐着喝酒。
他那完全是不要命的喝法儿,一瓶酒精度不低的洋酒一杯接着一杯,都下去半瓶了。
她下意识想劝,又忍住:“要不要给你弄点下酒菜?就这么喝不好。”
陆暝祁摇头,不想说话。
申云烟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那是你妹妹,我不知道怎么劝你别难过,就不劝了。”
陆暝祁猛灌了一口酒,开始自言自语:“有人告诉我,她怀着孕,还从楼梯上摔下去,伤了腿,胎也不稳,所以身体才那么差……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没有……”
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些,都会愤怒,觉得周天诏不是人。
申云烟没吭声,这些细节现在对陆暝祁来说,跟凌迟没什么区别,夹杂在悲伤里,一刀一刀的割得他体无完肤。
陆暝祁突然一拳砸在茶几上:“她摔下楼梯不是近期的事,腿伤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治好!他周天诏该死!”
这是今天申云烟被吓到的不知道第几次了。
她知道,还有一件事,足以让陆暝祁内疚到死。
之前的车祸,他们一致以为是沈时月找人干的,那场车祸差点害死当时在车上的五条人命,包括两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也是孩子早产的原因。
可沈时月却在临死前道出真相,不是她做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道理申云烟懂,她不会去怀疑一个死人。
今后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陆暝祁都会再被凌迟一遍吧?
是他亲手把妹妹送进监狱的,无视她的解释,觉得她任性妄为到不可理喻。
酒喝完,陆暝祁也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从接近哑巴的状态变成了话痨。
他说了许多沈时月小时候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竟然都记得如此清楚。
最后,他醉眼朦胧的看着申云烟:“你也要离开吗?最后只剩下我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妈死了,沈云海死了,小月也没了,连你也不要我。”
他的神情很受伤,像是被人遗弃的狗狗,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