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稷藏余稻香小说(薛稷藏余稻香)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薛稷藏余稻香(薛稷藏余稻香)完整版最新阅读_笔趣阁(薛稷藏余稻香)
里甚是过意不去。三少爷这两年多性情阴郁孑然一身,好不容易提起兴趣去约个会,因为他,烛光晚餐告吹,这可怎么好。
他惴惴不安地从中控镜往后看了看薛稷藏,“年轻的小姑娘脾气难免急一些,以后慢慢就好了。”
好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试问这么多年薛稷藏可有为谁改变什么,从未。既然他改不了,又何苦去要求别人。
薛稷藏定睛回看镜子,轻声道,“没您的事儿,问题在我。”
此时此刻,与其说是生气,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解脱。
阶段性的忙碌之后,薛稷藏的生活仿佛陷入了巨大的停顿。时光的流逝囿于日出日落无限地循环之间,生活的步骤开始按部就班地重复,继而被压缩出了大块的留白和空洞。
曾几何时,浪荡公子薛最擅长的,就是填补这种玄幻的空白——用伊人触手可及的体温,近在咫尺的水眸,和温润绵软的双唇,交织成满怀的软玉温香。
这次他打算如法炮制,毕竟在硬件合格的前提下,感情大可以培养。
可此番,玩确实玩得快乐,也仅仅是玩得快乐。那感觉有点像在特罗姆瑟看极光——置身其中,奇幻绚丽,弘大迷离,但就是冷。若当真继续,难免会落入骑虎难下的境地。
这段关系的开始就动机不纯,结束时还拿郝小姐的出言不慎当台阶走得大摇大摆,那么薛公子良心可有不安?
不,并没有,他安之若素,他心安理得,因郝思嘉衣帽间里这一整季的新款,都出自他的手笔。
比起薛稷藏的说走就走,郝思嘉这边则如抽刀断水。
薛哥哥这种一票否决毫无回旋余地的「分手」,和期望中的场景落差太大,难以接受。委屈是一种会被酝酿发酵的情感,易燃易爆,一旦膨胀起来就得宣泄出去。
连「分手」都不得不先打上个符号,因为牵手还未达成,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分手,本以为那晚会是烛光提琴告白之夜的,谁曾想。
郝姑娘有她的骄纵,也自有她的矜持。历经一个多星期的冷处理,她一直在等薛稷藏给她个冰释前嫌的台阶,她委屈也就委屈点,大不了服个软,给那个老司机道个歉。
可谁知越放越凉,手机哑了一礼拜,等又到一个周末,她耐不住煎熬给薛哥哥发消息,发现她居然已经被他删除拉黑了。
委屈和郁闷瞬间登顶,碰撞糅合成了愤怒,郝思嘉开始怀疑薛公子交往的诚意。一脚油门冲到了薛稷藏公寓楼下,等到了地方,她的怒气不由得又添一层:认识的时间是不长,但也不短了,他从未请她上去过,她根本不知道他住几门几号,想找他,毫无头绪。
郝小姐自是干不出拿着小喇叭在楼下嚎这种窝囊tຊ事儿,这年头谁还没七八个备用手机号。换个号码拨打,薛稷藏果然接听了,郝思嘉血冲天灵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没失态。
站在楼的窗边,薛稷藏听着电话看着楼下那个小红点,眉心微蹙。钟琮跟过来整理圣诞及新年给一众亲朋好友的礼单,看老板一脸凝重,跟到窗边看到楼下那辆小红跑儿,心下了然。
薛稷藏挂断电话,正在思忖,钟琮主动为老板解忧,“要不,我下去劝劝郝小姐?”
薛公子摇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下去。”
万一她薅你怎么办。
钟琮暗暗松了口气,恋爱中上头的女人不好对付,说实话他不太想去触这个霉头。可随后又替老板发愁,看老板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八成根本不打算下楼,这么僵持下去可如何是好。
游移之间,但见薛公子思考完毕,拿起手机拨出号码。
余稻香看着手机屏幕,真心不想接,这老男人回回找她都没好事,可又得罪不起。
果不其然,薛公子上来就给她出难题,“去把楼下那姑娘给我劝走。”
二十七
余稻香揉了揉太阳穴,仿佛那里套了个悟空的金箍,假笑道,“哎呀小表叔真不巧,我不在家。”
薛稷藏鼻息一震,“少废话,我上楼之前明明看见你家亮着灯。”
余稻香无奈,“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谈个恋爱想分手就大大方方跟人家说清楚,拿我当挡箭牌算怎么回事?”
薛公子言之凿凿,“我当面说得很清楚,是她想不通,再说是你跟我说她人不行的,影响了我的判断,你得为你说过的话负责。”
负你妹的责。
余稻香兀自腹非心谤,正搜肠刮肚找其他借口推脱,薛稷藏蹬鼻子上脸更甚了一步,“你要是不去,我就跟她说我移情别恋,爱上了我的大侄女不能自拔,让她直接去敲你家门。”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薛公子这通电话打得洋洋得意,对面的大侄女甘拜下风。
难怪人人都爱当甲方,当甲方真是爽。不过最后挂断之前,不知余稻香说了什么,薛公子脸色微变,眉心收在一处,敛了敛嘴角,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还没。”
薛稷藏挂了电话,站得远远地一直背对着他的钟琮转过了身,那表情一看就是经过了整理,“要不要下楼去看看,我怕余大夫吃亏。”
老板打电话时,钟琮没敢正脸对他,生怕表情管理失败。要不是这段时间对老板的前世今生了解了个大概,方才那电话的内容足以让不明真相的群众认为薛公子是个情场无赖。
薛公子变态而不自知,反倒嗤笑起了钟琮,“她吃亏?她是没拿大嘴巴抽过你是么。”
你忘了她是怎样一个如来神掌把她弟打得鼻血满天飞。
那等名场面钟琮怎会忘,可是此番与前番不同,“这回是女生,再说郝小姐脾气比较火爆…”
莫名地,钟琮认定,以余稻香这女汉子的性子,她大概不会打女人。薛稷藏则不以为然,“你放心,天塌下来谁爱顶着谁顶着,她肯定第一个蹲下。”
钟琮左右为难,以他和余大夫战斗的友谊,他不想这么坐视不管,正琢磨着怎么再劝一下,但见薛公子说话归说话,抄起手机装进口袋,走向玄关穿起了外套,“走,下楼喝杯茶。”
这都几点了,天都黑透了,喝什么茶,也不怕睡不着,薛公子这借口找得相当不走心。钟琮笑而不语,快步流星跟了上去。
两人缩在一楼水吧的角落里暗中观察,不一会儿电梯门一开,余稻香穿得松松垮垮,披头散发,素着一张厌世脸就出来了。
就这身邋遢大王就是她的打扮,薛稷藏要真跟郝思嘉说「情敌」是眼前这女的,她信他个鬼。
余稻香踱步过去,敲了敲车窗,玻璃摇开个缝,溢出郝小姐的爱答不理,三言两语过后,余稻香转过车头坐进了副驾。
遥遥相望,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但越神秘就越好奇。
钟琮聚精会神隔空猜,不知那两位女将正在以何种方式会面,夹枪带棒?冷嘲热讽?都是要面子的人,应该不至于互掐扯头发吧…
想法逐渐市井肥皂剧,等钟琮意识到的时候面上略囧,可再看他家老板,那个全神贯注,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两人正各自揣度,但见车门一开,余稻香跨步而出,原地挥手送别,小红跑儿地板油一声轰鸣,走了。
半杯柠檬茶的功夫,两首歌的时间,看样子兵不血刃一团和气,这就完啦?
好奇杀死猫,钟琮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也顾不上招呼老板了,一溜烟儿迎上蹓跶回大堂的余稻香,双眸泛荧光,“摆平啦?”
恨屋及乌,余稻香今日看钟琮也不太顺眼,冷冷瞥他一下,懒得理人。
好好一个周末夜,她窝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吃水果不知多惬意,偏偏被薅下来掺合这种破事儿,真他妈扫兴又忧伤。
钟琮眼巴巴等答案的功夫,薛稷藏也信步跟来,也是那副好奇宝宝的愚蠢眼神,“你跟她怎么说得?”
余稻香干脆看都没看他,走向电梯的步履未停,“没说什么,随便聊了两句。”
薛稷藏不死心,追问,“聊什么了?”
方才郝思嘉在电话里语气不善火气不小,薛稷藏已经做好了今夜长战线的准备,谁知大侄女竟如此速战速决。
可他忘了一条原则:一般来说,若是女人说不,有口是心非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若女人不说,那你该先自行思考一下缘由,而不是上赶着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非问下去,那往往就是自讨没趣。
须臾之间,薛公子便讨到了这个大没趣,但见余稻香盯着电梯层层往下蹦的数字,仍是没有看他,漫不经心凉凉道,“就聊…小表叔您有些难言之隐,力不从心…”
??!!
寥寥数语,钟琮的CPU直接被干翻冒了黑烟。他以迅雷烈风之势接起了一个莫须有的电话,煞有介事地边「喂喂」边跑楼梯直奔地库,根本来不及等电梯。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钟琮跑到地库躲进车里,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这余大夫百无禁忌真敢啊,对伊人要敬而远之,他不是早就总结过,八卦误人,是他忘乎所以了。
相对于钟琮肉眼可见的慌张,余稻香则是十足的淡定,仿佛她阐述得是一个事实而并没有编排老板。
事关男人的立身之本,还有钟琮在场,话一出口余稻香就准备好了应对薛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