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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外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小谭村的祠堂没有那么严格的规矩,许悠然即便不是谭氏族人,依然能进来。
谭顺发的娘推开人群扑进来哭嚎:“顺发,娘的儿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要是你有什么事,娘也不活了。”
谭桥黑着脸把他的婆娘拉起来,冷声警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家去!”
谭顺发的娘说什么都不肯走,“你们想把我支走然后害顺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什么叫害他,是他要害别人,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你就是,从小到大把他纵容得无法无天,他就是个讨债鬼。”
谭桥气急败坏,冲上去就想打自己的婆娘,被谭四根和其他几人拦住。
“好了,这里是祠堂,要打要闹回你们家去。”村长发话。
“谭顺发偷摸进许家偷东西被抓,我们小谭村自从建村以来,从来容不得这等偷鸡摸狗的事发生,按照族规,谭顺发要被杖责三十,再关进祠堂三天,期间不得任何人探视,也不得任何人送吃食,大家可有异议。”
族老们接连点头,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罚,谭顺发连连求饶。
“村长,族老们,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被打,我不要被关祠堂。”
杖责三十再被关进祠堂,伤口没大夫医治,还没吃的喝的,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有命活着出来。
谭顺发的娘哭天抢地,“村长,你这不是要我们顺发的命吗?顺发是我们家长子嫡孙,是要撑起家业的,你这是要害我们家的根啊!”
村长的脸又黑了几个度。
谭桥连忙上前捂住自己婆娘的嘴,威胁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刻把你休了!”
而后他又对村长说:“村长,族规怎么写的,那就怎么做吧,我没有意见。”
谭顺发大叫:“爹,我是你的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闭嘴!你既然触犯了族规,就该按族规来。”
谭顺发被人摁在长凳上就要受刑,眼看着他爹不为所动,他心怀怨恨,威胁道:“你个老不死,我要和你断绝关系,我不要做小谭村人了!”
祠堂里一片安静,大家看着谭顺发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会说着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个族老出声打圆场,“顺发,你不要说瞎话,你乖乖受刑,我们就当你没说过这话。”
谭顺发看着谭桥的脸色越来越白,以为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心里更是得意。
“我没说瞎话,我自以为自己是族里人,正儿八经的子孙后代,可族里没把我当自己人,反而偏帮外人,既然这样,我还留着有什么意思。”
村长骂道:“你不要歪曲事实,是你犯了错,和旁人无关。”
“哼。”谭顺发道:“反正我不要做小谭村的人了,我要出族,我不守那狗屁族规。”
谭顺发的娘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大儿子嚎啕大哭:“苍天啊,给我们顺发一条生路吧,你们为什么要逼他,你们是不是要看到他死了才满意。”
“够了。”谭桥站出来,他脸色苍白,语气却意外地平静。
“谭顺发,既然你要出族,要和我脱离父子关系,那好,我答应了。”
谭顺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
不是,他只是想拿个乔,不是真心想脱离宗族的。
第30章 分家出族
谭顺发自请出族。
小谭村自建立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村长甚至族老们都有点懵。
谭顺发已经开始后悔,他清楚没了宗族,等于没了靠山,以后他在外面惹什么事,族里都不会替他出头。
态度最坚定的反而是谭桥。
这么多年,他真的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彻底死心了,他不能看着整个家被一个人拖垮。
谭顺发的娘还在哭嚎,村长听着烦躁,便让赵氏跟几位妇人把她摁住,本想把人拖出祠堂去,可她到底是谭顺发的娘,最终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阿桥,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村长提醒谭桥。
谭桥已经下定了决心,“村长,我已经想好了,可能我和他命中注定无缘做父子,他大概也早就怨恨我这个爹,既然他开口了,我就放他走吧。”
谭顺发龇牙瞪着谭桥,“老东西,你早就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吧,但是我告诉你,我不会白白走的。”
谭桥道:“你放心,我们父子一场,不会让你空着手走,你走之前分家,你该得多少是多少。”
谭顺发又犹豫了,他说出族不过是威胁,但现在想想,似乎出族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分家以后他能拿到钱,到时候就搬到镇tຊ上去住,小谭村的人又不会见人就说他出了族,只要他小心一些,不要闹出大事,没有人来小谭村找麻烦,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出族。
这么想着,谭顺发甚至觉得分家出族还不错,从此以后他便自由自在了。
“好,那就分家。”
谭顺发话一说出来,他娘又是鬼哭狼嚎:“娘的乖儿子啊,你不能丢下娘不管。”
“死老太婆别挡着我快活。”谭顺发已经打定主意拿钱走人,生怕他娘粘着他不放。
谭顺发的娘被自己的儿子当众咒骂,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连哭都忘记了。
谭桥更加失望,“村长,族老们,麻烦你们主持分家。”
谭顺发的娘大喊:“不能分家,顺发是长子,怎么可以分家出族!”
谭桥怒斥:“他都没把你当娘看,你还护着他做什么,你是不是要看着他把家里拖垮,家里不只有他一个孩子,你有没有替其他孩子考虑过!”
顺发娘不甘心,她当然知道谭顺发拖累了家里,可谭顺发是长子,是她第一个孩子,她付出最多的心血。
再说了,家里确实有其他孩子,但兄弟姐妹不就是要互相扶持吗,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后面几个弟弟妹妹帮扶一下哥哥怎么了?
“爹,分家以后我和弟弟给你养老,至于娘,你要是想跟着大哥我们也没意见,今后我们每月会给你抚养费。”
谭桥的二儿子谭荣发和三儿子谭贵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样子是在外围听了许久。
他们的娘猛地回头看向两个儿子,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为什么会这样,她居然在荣发和贵发眼里看到怨怼,是对她这个娘的怨怼。
谭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