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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举报我和你早恋的信,上面的字迹是你的。”余年盯着他的眼睛。
“信是假的。”周婉面不改色,“真的那封在教务处放着,没人能偷得出来。”
他说的笃定,以往余年肯定不会再怀疑。
可此刻,张栀栀的话在耳边久久不绝,余年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她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周婉,干脆一个人离开。 到了家,刚打开门。
沙发上坐着的人影突然转头看过来,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她——
余年以为是她爸,掉头就要逃。
耳边却响起道女声:“去哪儿了?”
不是程父,是她妈!
余年悬着的心落下:“学校。妈,你……”
话没说完,程母忽然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程母蜡黄的脸狰狞又可怕:“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爸爸差点打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上学?!”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没事了?!那个男人是个混蛋,他会缠着你一辈子!你逃不掉的!能保护你的只有我!知道吗?记清了吗?!”
余年无法呼吸,用尽全力抓住程母的衣袖:“妈……”
程母看着女儿涣散的眼神,骤然清醒:“小伊!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余年剧烈咳嗽着,无法回答。
程母手足无措,只憋出一句:“小伊,你上一天学饿了吧,妈去给你做饭……”
她快步走进厨房。
看着程母的身影,余年忍着气管里刀割般的疼,回了房间锁上门。
脖子疼,胸口疼,全身都疼……
余年进了浴室。
这是在管教所两个月里,她找到的止jsg痛的好办法。
她褪去校服,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最后颤着手缓缓取下左手腕带,露出一道狰狞深刻的刀割伤疤——
第6章
余年拿起洗漱台上的眉刀,慢慢朝着手腕上的疤再割下去!
很快,鲜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盯着那道血痕。
渐渐的,失血带来的冰冷,发麻席卷而来。
余年忽然想起了之前等待死亡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等着身体一点点变冷……
余年害怕惊醒,手一松,眉刀掉在地上。
她看着刀的寒光,慌不择路的退出浴室,缩在床角。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梦里,余年见到了周婉对着她笑,她下意识想要过去——
突然眼前一黑。
再亮起来时,她全身被固定在床上。
而床边站着的赫然是管教所里的老师,他冰冷的目光让她呼吸困难。
“余年同学,你又犯错了。”
如蛇般森冷的注视,让余年不受控制的回忆起经历的那些惩罚。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大喊道:“对不起!我不该去想他!不该靠近他!老师!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无动于衷,他手里握着足有十厘米长的细针就要朝余年扎下去——
“不要!”
余年尖叫一声,绝望惊醒,全身都被虚汗浸湿。
黑暗的屋子里,她盯着窗外稀薄的月光,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余年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进了教室。
老师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来:“这节课全年级突击考试,做好准备。”
余年打起精神认真答题,可曾经对她来说很简单的题目突然变得困难起来,就像她的人生一样,一团乱麻。
成绩当天就出来了。
【余年:年级第767名,全班第43名。】
余年看着自己惨绝人寰的成绩,整个人如遭雷劈。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同学对周婉的惊叹声——
“周婉你太厉害了,这么难的题居然拿了满分。林梦然也是啊,只有最后一题的步骤扣了两分而已。”
周婉谦虚的说:“碰巧题型都遇到过,只是运气好而已。”
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周婉,余年再一次垂下头。
就在这时,周婉走了过来:“小伊,你考得怎么样?”
余年慌乱的将一直捏在手里的试卷藏在背后:“我……”
话刚出口,手心突然一空。
林梦然从她身后抽走了她的试卷!
她看了眼,啧啧道:“余年,你这个成绩参加高考可有点危险,要不要我帮你补习啊?”
“不用!”
余年将试卷抢回来抱在怀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她知道林梦然是故意的。
“好了,林梦然,别逗小伊。”周婉拉着余年坐下,也跟着坐在旁边,“哪里不会?我来教你。”
林梦然不满地跺了跺脚,负气离去。
余年内心十分抗拒,她这种试卷怎么好意思摆到周婉的面前?
周婉也没说话,一直在等着她。
余年不经意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身子一颤……
良久,她才磨磨蹭蹭地掏出皱巴巴的试卷铺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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