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煦宁明月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小说名字是:江沅煦宁明月的小说在线阅读无删减
听言段以珩迅速收了手,转眸看向盈盈入内的宁明月,收敛了面上戾色。
“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在宁江别苑养着。”
宴如意衣不蔽体地倒在汤池边,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嗽。
宁明月从旁衣架上拿起沐巾,信手一扔,堪堪盖住她身子,转而对皇帝道:“他怀的,很可能是江沅煦的孩子。”
进宫的路上,她想了许多,要如何才能保住这条命。
无疑,哀求是最没有用处的。
唯一虎口救人的可能,便是将宴如意和她腹中之子,从无用变得有用。
宴如意的咳嗽骤然停住,诧异地看向宁明月。
她是开了天眼,还是刚刚在外面偷听的?
段以珩原本并不太信如意的奸夫真的会是江沅煦,可加上宁明月的话,便有七八分可信了。
“你如何得知?”
宁明月道:“今早我听张太医说了秦太医误诊之事,忽然想起来前些天,皇上让我劝说江沅煦之时,他有些话实在古怪,故而联想到,贵妃可能是真的有孕。”
段以珩皱眉,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他说了什么?”
宁明月煞有其事地道:“江沅煦说,他自是要接贵妃出宫的,他等贵妃对皇上失望,已经等了许久。”
这种暧昧不明看似深情的说辞,她张口即来。
段以珩的脸色逐渐变沉,不知在想什么。
宁明月继续道:“他还说,为了这一日,他煞费苦心。”
段以珩眉心紧蹙。
煞费苦心?
江沅煦做什么了,就称得上煞费苦心这个说法?
叫如意死心并移情别恋,无非就两件事,一是失去孩子,二是淑妃的存在。
他猛地看向宁明月。
如果江沅煦故意装作很爱宁明月的模样,就是为了让他出手夺爱……
段以珩语气凉了几分,“当日怎么不说?”
宁明月垂眸,“当时我只觉得他说了些废话,今日才觉得,事有蹊跷。”
段以珩再问:“你怎么想?”
宁明月言简意赅的说出他想听的话,“恨之入骨,不可原谅。”
“好,”段以珩的目光挪到宴如意脸上,“你说,贵妃这条命留着有用。”
宴如意裹着沐巾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到脸色。
宁明月道:“既然江沅煦爱她,她肚子里又是他的孩子,自然对牵制江沅煦和宣王有用。”
段以珩默不作声。
宁明月再接再厉,“有些关键时候,一个女人能抵三军呢。”
眼下先把人保住了,今后才可走一步看一步。
段以珩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半晌后,干巴巴的笑了声。
“朕倒是想不透,你是怎么跟贵妃有了交情,叫你从宁江别苑跑进宫救人来了。”
他怀疑了。
宁明月倒吸了口凉气,反应很快的说道:
“我与皇上是荣辱与共的,宴氏如此虎视眈眈咄咄逼人,我自然不安心,忧虑我孩子将来的处境。只要有法子能牵制江沅煦,我便会全力劝皇上一试。”
那道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晙良久,始终没瞧出半点破绽。
段以珩晦暗不明的道了声“好”,又冷冷看了眼宴如意,大步离开。
他走后。
宴如意裹着沐巾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脸红肿一片,白皙的脖子上还有触目惊心的掐痕。
“为什么救我?”宴如意皱着眉,一昧的指责她,“和你毫不相关的事,你把自己牵扯进来,傻不傻?”
宁明月道:“我答应过你的,要让你出宫。”
她不希望自己的承诺成了一句空谈。
宴如意的眼里忽然有了些泪光,她眨了眨眼,又问:“那句对我堂兄恨之入骨,不可原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宁明月避之不谈,对她道,“你吃好喝好,安心养好腹中孩子,来日方长。”
宴如意感觉她身上有秘密,可她既然不打算说,自己便不会多问。
“你救了我,于我有恩,来日我若能活着出去,必叫大伯和堂兄厚待于你。”
光裹个沐巾总是不行,宁明月从旁拿了衣服递给她。
“方才,皇帝可能原本就不会要你死。”nmzl
男人的手劲,要折断一个女子的脖子,是在顷刻之间。
而皇帝手松的太快。
宁明月斟酌道:“他像是在等别人给他一个理由,饶过你。”
真要一个人死,悄无声息的就办了,身为皇帝,岂会来亲自动手?
“那又如何,他也该知道,我死都不会向他低头求饶的。”宴如意边穿衣服,边道,“淑妃,该走了,不要在我这久留。”
第190章想跟我私通?
兰妃听说了皇帝在贵妃那雷霆大怒的消息。
皇帝与贵妃争吵不是后一回了,可让皇帝恼成这样的,似乎史无前例。
后宫议论纷纷的,都在猜测贵妃到底因何事惹得皇帝如此。
皇后握住兰妃的手,推心置腹道:“眼下贵妃禁足,淑妃在宁江别苑养胎,皇上身边没个人,兰妃妹妹可要贴心着点啊。”
兰妃立刻懂了这话,特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带上天竺的一些小玩意儿,前去乾元宫抚慰圣心。
在去乾元宫的宫道上,兰妃瞧见不远处走来的人影,目光一凝,问身旁婢女:
“那可是宴将军?”
婢女道:“兴许是的。”
能在宫中戴着佩剑来去自如,且穿着奢贵一看就是个主子的,便只能是江沅煦了。
兰妃扶了扶发簪,唇边捻起一抹嫣然笑意,迎上前去。
“将军这是记挂着贵妃,才入宫来瞧瞧吗?”
江沅煦目光淡淡的从上到下将兰妃扫视了遍。
他听说天花之事跟兰妃有关,但大概碍于天竺的缘故,终究也没伤到如意,父亲和皇帝都没追究。
她是怎么敢,还来拦他的路?
兰妃从他寡淡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不得了的口吻道:“后宫里都传遍了,皇上为了淑妃,对贵妃发了好大的火呢。”
江沅煦面无表情,“谣言止于智者。”
兰妃继续煽风点火:
“说来也挺叫人唏嘘的,贵妃本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这有了淑妃之后,贵妃的境遇竟沦落到如此。皇上真是对淑妃宠爱空前啊。”
江沅煦道:“淑妃长得好看,爱她不是很正常?”
这兰妃言下之意他听得懂,无非是在挑唆,引他将贵妃被罚一事迁怒于淑妃。
兰妃没听出他言语对淑妃的维护,又道:“她若只是讨皇上欢心,那也罢了,可淑妃是个妒妇,几次三番的容不下贵妃,把这后宫都弄得乌烟瘴气的。我还听说,关雎宫的天花,跟淑妃脱不了干系呢。”
她这番话一气呵成,自然得很。
江沅煦微眯起眼,轻嗤道:“穿成这样来拦我路,是想跟我私通?”
兰妃被他的直白惊红了脸,环视四周后,确定不会被人听到,才轻声说:“将军,这,这不太好吧?”
“确实不好,”江沅煦漫不经心的道,“你长得不如贵妃,更不如淑妃,我实在提不起兴致,麻烦你让一让,不要勾引我。”
他从来是知道怎么羞辱一个女人的。
竟然来他面前说宁明月的坏话,这不是送上来找骂?
兰妃一噎,涨红了脸。
“我没有勾引你!将军怎能如此辱我清白!”
江沅煦淡淡“哦”了声。
“我说话向来如此,若是伤到了你,你忍一下。”
兰妃气得面红耳赤,也只能往侧让开一步,给他让开了道。
江沅煦迈开长腿要走。
兰妃仍不死心,“将军,我只是想告知你淑妃做的歹事,难道将军不想替贵妃讨个公道吗?”
江沅煦停步,却没回头。
“天竺派你来搅这趟浑水,当真是败笔。”
兰妃脸色滞住,没有再追上前去。
-
段以珩许久不曾觉得如此疲惫。
一本奏折,短短数行字,半柱香的时辰才看完。
第二本,大篇幅夸赞宴瑾安的治水之功,奏请封赏。
宴瑾安,是宴如意的长兄,
段以珩怒上心上,猛地将折子掷出,砸在了从门口而入的江沅煦脚边。
江沅煦捡起地上的折子,打开看了眼。
他走到案牍前,把折子放在皇帝眼前。
“你是不是盼着治水失败,治宴瑾安个渎职之罪,如此才好?”
段以珩往宽大的檀木椅上一靠,轻蔑道:
“宴瑾安的举措只是借鉴前人,算不得什么大功,这番治水派谁去都能办成。”
江沅煦摊开他面前的奏折,从他手中抽出墨笔。
蘸了墨,在折子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准”字。
完事儿搁下笔,云淡风轻道:
“这个皇帝,换谁来也都能做。”
段以珩双目一睁,猛地一拍桌子,震起几本奏折。
“江沅煦!”
江沅煦无喜无怒的看着他,“还有哪些折子不会批,我来。”
段以珩怒视他良久,忽然意味不明的笑笑。
“当爹了,高兴么?”
江沅煦心头一怔,面上却是一片冷漠之色。
“你在胡说什么?我去哪里当爹?”
段以珩意有所指道:“让朕的妃子给你怀孩子,你真有能耐。”
他知道了,他到底是知道了。
江沅煦联想到今日一大早宁明月就离开了宁江别苑,看来,是皇帝发现事有蹊跷,才把人押回入宫。
“你别动她。”
段以珩笑了起来。
这是承认了。
兜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