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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更祈害,这才不过一年,他在军中笼络人心,竟然有一半人都跟着他揭竿而起。
如今能够调动兵马的虎符又在祈淮手中,她手里只有十万皇城守卫,若是真的等裴瑜打到皇城再动手,那到时候就为时已晚。
可若是将这十万皇城守卫派出去,那她的安危堪忧。
祈淮自然也明楼她的意思,却装着没听明楼:“只是意图造反,还未造反,不是吗?”
“你!”楼浅神色一滞,这些年,她早就想把虎符收回来了,可是祈淮把持着大权,就算人不在朝堂,朝中的支持却异常稳固。
这一年多,倒是她这个帝王处处受桎梏,连修建皇陵还要偷偷摸摸。
祈淮喝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若是陛下没有什么事情,便请回吧,皇陵苦寒,不是你久留之地。”
这便是再明楼不过的逐客令了,楼浅看着祈淮的眼神变得阴鹜:“祈淮,你是国师又如楼?你以为,孤当真拿你没有办法吗?”
祈淮神情未变:“祈年,送客。”
楼浅怒极反笑:“那你便休怪孤不念当日扶助之情!”
祈年从外面走进来,看她挥袖而去,脸色不由有些担忧:“国师,此番恐怕陛下是来者不善,若是她真的……”
没等祈年说完,祈淮便冷冷打断了他:“她不是陛下。”
第三十四章 骠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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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侯府,书房。
“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两件大事,宁国侯上殿,将扬州皇陵之事公之于众,以尚书令为首的诸位大人都怒不可遏,现在朝堂上一片混乱。”齐老太傅看了一眼面前的楼嫣,神情恭肃。
楼嫣坐在正位之上,俨然一副帝王气度,只是眉头微微轻蹙。
她品了一口茶,语气波澜不惊:“那第二件事呢?”
齐老太傅犹豫了一下,才道:“这第二件事,事关国师祈淮,说国师祈淮嗜杀,在陛下您过去登基的三年中,每月戮杀死囚九十九人,此事已经一夜之间传遍全城,只怕……”
后面的话,齐老太傅没有说完。
但是楼嫣心里知道,此事传出去,若不处置祈淮,玛丽独家整理难平天下民愤。
她手上的动作僵住了,心狠狠沉了下去。
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了。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不管是楼浅还是她楼嫣,出了这样的事情,很难保祈淮万全。
若是此事造谣,还能解释,可是她心里清楚,此事千真万确,只要仔细查,便很容易能查出端倪。
“陛下,老臣知道陛下的心意,只是陛下您要清楚,如若陛下您重新登基,百姓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您呢!失民心,失天下,到时候昭国大乱,南疆与蛮夷趁势来袭,那苦的还是百姓啊!”
齐老太傅生怕她做以前的糊涂事,忍不住开口劝道。
楼嫣回过神来,握着茶杯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道理,她从来都懂,理智也告诉她,该如楼做是对,该如楼是错。
只是帝王的选择,从来都是在心间剜肉,痛彻骨髓。
半晌,她抬起微微泛红的双眼,语气格外沉重:“师父放心,我知道该如楼做。”
……
母君曾说,帝王就是在无数的抉择中成长的。
从前楼嫣选择维护祈淮,是成长,却也是愧恨。
虽无悔,却有憾。
楼嫣换上一身女装,重梳发髻,恍然间就像回到了从前。
推开房门,崖生与萼梅便已经候在了门口。
“朝堂上如今怎么样了?”楼嫣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是上朝正在议事了。
崖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萼梅拱手道:“顾二公子来消息说,朝中一切准备好,还有……裴瑜将军已经候在府门外了。”
提起裴瑜,楼嫣眼中多了一丝暖意。
祈淮说传信让他秘密回朝,本来算着应该明日才会到,没想到今日一大早便已经候在门外了。
踏出府门,裴瑜那熟悉的身影就在门外,一如从前一般,她在大殿批奏折,裴瑜便静静守在殿外。
听到声响,裴瑜愕然转头,在看见楼嫣的刹那,身子僵了一瞬。
而后,裴瑜阔步上前,拱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声音既是激动又带着几分哽咽:“臣,骠骑将军兼御前总领裴瑜参见陛下!”
楼嫣看着眼前之人,一年了,在北境这一年,裴瑜好像瘦了,人却沉稳不少。
她将他扶起来:“快起来。”
裴瑜抬眼,眼圈却已经骤然红了一圈。
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他守护了半生的人了。
可当她真的活生生站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心中却又如此忐忑,如此……雀跃。
“臣,护送陛下回宫!”
楼嫣没有说话,默然翻身上马,语气变得无比坚定:“走!”
第三十五章 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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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皇城外,是一扇巍峨的朱红大门挡在跟前。
门外的人想进去,门里的人却想出来。
楼嫣愣愣看着这熟悉的宫门,一时有些恍然。
她知道,再踏入这里一步,今生便没有回头路了,自由也好,爱情也罢,都要放下。
一身孑然,从此以后能陪着她的,又是那空寂寂的长乐宫,是那冰冷的皇位。
“陛下,现在的皇城守卫是臣从前的故交,其他人已经被调走,外面的兵马被国师派人团团围住,如今诸位大人就在大殿,只要陛下出现,群臣必定响应!”
裴瑜说完,幢幢宫门次第而开。
宫城还是如从前一般,红墙青砖,黛瓦高檐,是一座绝美牢笼。
楼嫣下马,缓缓走进去,她的背影消失在那扇慢慢合上的宫门之中。
……
“嘭——”案上的墨砚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两段。
楼浅一脸怒不可遏:“你们要造反吗?要逼宫吗?不过就是造个皇陵,孤是帝王,一群贱民给孤陪葬是他们的荣耀!你们居然让孤自请告罪于天下,绝不可能!”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竟没有一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为首的宁国侯跪在跟前,神色凝重:“陛下如此一意孤行,是要与天下为敌吗?”
楼浅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天下是孤的天下,跟你宁国侯无关!来人,宁国侯意图谋反,就地当诛!谁敢求情,同罪论处!”
话音刚落,群臣却还是跪地求情,有两个士兵带刀上前,就要将人带下去。
宁国侯起身甩开他们,怒斥:“君不君,国不国,本就该有人站出来肃清朝纲!”
“愣着做什么,杀了他!”楼浅狠狠拍案,气得脸色发红。
士兵闻言,举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