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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死去的那位晚荷小姐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伤心哭到晕厥了。”
暮长松赶到时,刚好听到这些话,心口都泛着痛。
倘若姜晚荷还活着,要是知道父母是疼爱她的,该会有多开心。
他很想告诉那个让人心疼的姑娘:“晚荷,你听,姜夫人姜老将军都是爱你的,你不是没人爱的。”
可是姜晚荷却听不到了……
永远的,听不到了。
一瞬间,暮长松眼眶蓦然湿润。
他站在原地,等到姜父离开后,才悄然走进去。
走到棺木旁,他伸出袖子小心翼翼地帮姜晚荷擦去脸上的那抹血迹,嗓音无比温柔。
“晚荷,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不想脏兮兮的走,我帮你擦掉,你能不能多来梦里看看我?”7
棺木中,女人安静的躺着,无任何回应。
暮长松静静的看着,双眸再次泛红。
突然,他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他跳进了棺木里,躺在了姜晚荷的旁边,将她紧紧的抱住。
而后挂着微笑,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心里终于感觉到了那丝温暖。
仿佛间,暮长松好像又一次看到了穿着一袭枫叶红的衣衫,眉眼坚定在军营练剑的姜晚荷。
第一次遇见,他就动了心。
还差点忘了皇帝给他的任务,他本想处理完手中事,就去和这个明艳的姑娘打招呼,可等他出来后,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经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她叫姜晚荷,是姜府丢失的女儿,梦想是成为一名女将军。
再后来,他送给她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为了她的喜好而准备的。
每一次的靠近,都是他预谋的,可也都是真心。
好在,终于在三年前打动了她的心。
告白那日,他紧张了好久,最后想了很久,给了她如万家灯火般的烟花。
她曾说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家人的疼爱。
那他就赠与他世界上最明亮的光,给他如烟火般璀璨的温暖。
可后来,他忘了这些承诺,只想着修复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忽略了姜晚荷的感受。
他悔恨,连带着抱着姜晚荷的双手也越来越攥紧了。
夜风微凉,吹得暮长松脸和手都是冰冷的,可心却是暖暖。
只因身旁就是他最爱的姑娘。
忽然,怀里的女子好像动了动,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暮长松……”
这声音?
暮长松激动的睁开眼,入眼是那个一袭红衣的姜晚荷。
他想上前,想要抱住她。
“别过来!”
姜晚荷却冷漠的出声制止了他。
暮长松脚步一顿,转眸又着急解释,“晚荷,是我错了,我不该忘了与你的承诺,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别走好不好?”
话落,姜晚荷却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然后淡淡的开口。
“你走吧,别脏了我的棺木!”
第14章
一句脏了,直戳戳扎进暮长松的心上。
暮长松强压下心中不安,试图去牵起姜晚荷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一字一句控诉着所有的委屈和伤害——
“暮长松,我曾以为你是我不幸的人生中唯一的光,可你让我赌错了你的深情!”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从没不在乎我的感受,更不拒绝姜妃宁对你的爱意!”
“甚至,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一次次弃我于不顾!”
……
“你这样的泛爱,我姜晚荷不需要,也不稀罕!”
“既然你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待我,现在就不必再假惺惺的哭泣!”
“世子爷的爱,我姜晚荷高攀不起,只愿今后再不复相见!”
暮长松听着这些,心口如被利刃划破,血淋淋淌着血。
“不,不是这样的。”
他跑上前,解释着,想要留下姜晚荷,最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消散在自己眼前。
而看向他的眼里,再也没了一丝情意。
暮长松猛地的惊醒,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就连梦里,姜晚荷都不会原谅他了。
她只愿与他,不复相见!2
此刻,暮长松脑海里的悔意已经到了极致,他一拳一拳砸在地上,手流了血,心也流了血。
嘴里只剩下一句:“对不起……”
许久之后,他离开了灵堂。
她在梦里说:他留在这会脏了她的棺木!
他那么爱她,又怎么舍得弄脏了她的地方,她不喜欢,他就走。
哪怕让自己心痛都没关系。
可是心底到底还是不舍的,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不知不觉间,暮长松竟走到了了姜晚荷生前的闺房。
可里面再也没有那抹点灯在桌前看兵书的倩影了。
沉默了瞬,暮长松想进去,可又想起姜晚荷梦里的警告,随后他自嘲到发笑。
“你的闺房,你也不会想我进去的吧……”
他落寞的转身,正要离开,房间里却传来姜妃宁的欢笑声——
“太好了,姜晚荷真的死了!以后我就是姜家唯一的大小姐,长松哥哥真正的世子妃!”
“等过了明日,我就去找父亲商议和长松哥哥的婚事,有皇榜告示,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姜晚荷估计到死都没想到徐嬷嬷你会给她下毒,害她在战场上没有反抗的力气,你放心,等我成了世子妃,一定把你也接过去,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徐嬷嬷也为她感到开心。
“只要你开心,徐嬷嬷做什么都愿意!”
一字一句,恍如晴天霹雳,传入暮长松的耳中。
暮然间,他脑子里闪过姜晚荷曾告诉过他,徐嬷嬷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
可是,却怎么会是亲手将她逼死的人。
隐隐的,他的胸口似是在发烫,灼烧着他整个胸膛。
“嘭!”
暮长松一脚踢开房门,一双黑眸冷厉的扫过房间的两人。
姜妃宁脸上的笑容顷刻凝固。
她小心翼翼走上前,有些心慌的开口:“长松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暮长松沉默,一双黑眸是从为有过的冰冷,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姜妃宁意识到他刚才一定听到了自己说的话,脸霎时白了。
她咬紧了唇,慌忙抓住男人的手解释:“长松哥哥,这些事我都是试探徐嬷嬷的,跟我没有关系,晚荷姐姐死了我也很难过,你千万别误会我!”
徐嬷嬷不可置信的听着姜妃宁的话,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选择了沉默。
暮长松冷冷的看着这两人,冷冷道:“到底是不是误会,你们亲自去向姜将军,姜夫人解释!”
说着,拖起姜妃宁就要往外走。
“我不去,长松哥哥你信我!下毒的是徐嬷嬷,我什么都没做!”
姜妃宁还在不停挣扎着。
可刚一转身,就见到一脸失望至极的姜父,和一脸痛心的姜母!
第15章
“啪!”
姜母直接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姜妃宁的脸上。
“混账,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姜母捂着心口,大声哭泣,“啊,我的晚荷啊,娘的宝贝女儿啊……是娘错了啊!”
哭到最后,颓废的跌在了地上。
而此时得知了真相的姜父,身形更更狠狠一晃。
他什么都没说,那双不稳的身躯却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悔意。
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自己养虎为患,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比在战场上被敌人暗伤还要令他难受。
姜妃宁嘴角被打出了血,却仍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看着沉寂在悲伤中的姜父、姜母、还有暮长松。
突然间,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她指着姜母:“阿娘,你哭什么,你不是说我比姜晚荷更讨你喜欢吗?怎么,现在后悔了?”
又指着姜父:“阿爹,你不也是疼爱我的吗?小时候更是为了我责罚姜晚荷,这些你都忘了吗?”
最后指着暮长松:“暮世子,你口口声声说最爱姜晚荷,最后还不是被我抢过来了!”
姜妃宁嘲笑着众人。
“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恶毒,你们难道不是我的帮凶吗?!”
“姜晚荷不是被我逼死的,是被你们,被你们逼死的,一步一步逼死的!”
她狂笑着,眼里都是胜利者的欢笑。
而这些话更是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就连徐嬷嬷,内心都有一丝不忍了。
姜妃宁很是满意的看着这一幕,众人都沉寂在悔恨中。
她找准了时机,正要悄声离开,这时,姜父最先反应过来,命人抓住了要逃跑的姜妃宁。
还有跪在地上的徐嬷嬷。
然后又命人送哭成泪人的姜母回房。
一时间,只剩下姜父和暮长松两人时,姜父才沉沉开口。
“暮世子,夜已深,还请你也离开。”
“晚辈……”
暮长松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姜父扬手打断,“小女已逝,还请世子让她最后走得安稳一些。”
看着姜父沉重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