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很大,阮溪猝不及防,被窗框的锋利边沿割伤了额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液体,要往阮溪脸上浇去。
“Cici”何澄澄大叫一声,和姗姗来迟的保安把仇女士扯了下来。
液体倒在地上,溅了一地,众人都闻到一股酸臭味。
阮溪大骇,居然是浓硫酸!
保安把仇女士按在墙上,何澄澄扶起阮溪,看到阮溪额头流血,担忧道:“你还好吗?”
阮溪捂住伤口,“有点头疼。”
何澄澄用脚踢了踢疯女人的腿,“谁叫你来搞事的?”
这么明显的针对,何澄澄已经看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医闹。
仇女士狠狠盯着她们,“你们都不得好死!”
阮溪后怕,这个女人刚刚摆明是想让她毁容,而差点,她就成功了。
助理刚才报了警,警察这个时候来到了,阮溪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就给警察录口供。
警察把仇女士带走,何澄澄跟着去了派出所。
下午,阮溪打电话问何澄澄,派出所那边的情况怎么。
何澄澄说:“那个疯女人两个月前去希莱医疗美容医院隆鼻,没成功,恰好又做了瑞恩思的水光针,却把一切原因归因在水光针的问题上,莫名其妙又找上我们臻美。我看她是全心来搞事的,说不定还是有人指使这样做,要是有幕后指使者,我掘地三尺都把人挖出来。”
阮溪提醒何澄澄,“她刚才情绪激动易怒,问下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一个精神患者闹事跟一个正常人闹事,警局那边的处理结果是不一样的。
何澄澄明白,“绝不会让你白受伤,等我消息。”
阮溪头有点疼,助理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过她并未在意。过几天,她就要回东京一段时间,手头上有很多工作,她一直忙到夜幕降临才下班。
头贴着纱布,手背又有好几处擦伤,阮溪不想家人担心,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她今天住在双城国际那边,之后又打给修复画室的负责人董先生。
得知董先生晚上在那边,她开车去了画室。
昨晚走得匆忙,她一时忘了拍照,就想过去拍些照片带去日本给卓承看看,看对他恢复记忆有没有帮助,而且后续油画修复好,也要找地方安置,阮溪打算跟董先生商量一下安置问题。
只是没想到她到达画室时,贺宴辞也来了,阮溪估计是董先生告诉他的。
贺宴辞看到她受了伤,立刻上前问:“怎么伤的?”
阮溪轻描淡写,“有人到公司闹事,撞了一下。”
之后,她自顾自跟董先生攀谈,也没管贺宴辞。
上去二楼画室拍照时,阮溪渐觉头有些昏昏沉沉,她一摸额头,后知后觉,发烧了。
跟着她上来的贺宴辞也发现了她的异常,看着她额头上的一层薄汗,他走过来将她拉进怀里,“不舒服?”
手覆上她的额头,他眉头紧皱,滚烫的。
阮溪推开他的手,“放开我。”
贺宴辞却不放,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一会回家休息。”阮溪拒绝,但挣不开贺宴辞的手。
一天折腾下来,她本就累,现在还发烧,脑子更胀,既然挣脱不开他的手,也没了力气,就任由着他把自己带上车。
其实今天早上起来时,阮溪就有些不舒服,她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中午又发生了闹心的事,她神经一直绷着,都没察觉到发烧。
到了医院,贺宴辞要抱阮溪下车,阮溪躲开了,她还没虚弱到需要人抱。
贺宴辞带阮溪来的是他朋友开的私家医院,在路上的时候,他就联系好医生,来到后护士给阮溪一量体温,将近39度,贺宴辞听到这个数字,心里没有原由地升起一阵怒火,不到一天时间,她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医生看到阮溪额头贴着纱布,给她检查伤口,发现伤口有点感染,建议她留下来输液。又得知她中午头部被撞击过,又开了张单子让她去拍片。
阮溪不觉得需要照CT,要拒绝,但被贺宴辞一言不发地押着去了影射科。
拍完片,无大碍,阮溪不想输液,拒绝无果,又被贺宴辞抱着带回病房。
阮溪没什么力气,反抗无效后,由着他安排,整个过程,两人没有多余的交流,气氛紧张。
挂上吊针后,阮溪先开口,对他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他。
贺宴辞没说话,凝着她单薄又倔强的背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气她在心里竖起了一道高墙,把他挡在了外面。
第81章 原来这样能讨女孩子欢心
紧闭眼眸的阮溪,心里也不平静。
人生病的时候,就喜欢回想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
她上次发烧,是任莹去世后,那时的她情绪低落,又要操劳任莹的身后事,很想当时身为她男友的贺宴辞能陪在她身边,但他很忙,一直在外面出差,她病好了,他才回来。
而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又穷追不舍...
阮溪渐渐睡着了,贺宴辞一直看着她,一瓶药水将尽的时候他按了铃,护士进来换瓶。
期间换了几次药,护士进进出出的动静不小,但阮溪始终没醒,可见是不舒服极了。
夜色已深,最后一瓶药水输完,护士拔了针,阮溪依旧在睡,贺宴辞坐在沙发上,姿势不曾变过,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阮溪渐渐睁开了眼,她看着医院的窗帘,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渐渐地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她侧躺着,缓缓地翻了个身,看到病床前的贺宴辞时,她愣住了。
病房安静无声,她以为,他走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静静交汇,最后,贺宴辞先起了身,他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嗓子。
阮溪接过,“谢谢。”
他又碰了碰她的额头,烧退了下来,他问:“回家还是在这里睡?”
阮溪:“回家。”
听见她的话,贺宴辞帮她穿好外套,两人一起走出了医院。
午夜的街道在昏黄路灯的烘托下,说不出的宁静,车厢后座,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阮溪望着窗外飞驰的夜景,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了昨晚,又想起出租车司机那句珍惜眼前人。
她的心没由来一阵烦躁,看到贺宴辞第N次投过来的目光,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有跟前女友纠缠不清的习惯?”
贺宴辞神情寸寸冷寒,“我的时间很多吗?”
阮溪本来想说,你的时间不多,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但这话最终没说出来。
她头还有些疼,再次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
翌日,阮溪回到公司,何澄澄就把昨天她去了解的情况告诉阮溪。
“那个疯女人死不承认受人指使来闹事,不过我找人去查了查,有人见过她早两天从叶东城的车里下来,但叶东城以前是想潜你没成,应该不至于找人来报复吧。”何澄澄有点不确定。
开始何澄澄还以为是死敌罗莉娜找人来闹事,但查了一圈,没找到那个姓仇的女人跟罗莉娜有关系,反而扯出了个叶东城。
阮溪听到叶东城这名字就来气,她把当初雷老板那事说了出来。
何澄澄听完,以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就想通了,“所以你跟贺宴辞是那件事情后开始的?”
阮溪没好气说:“你别跑题!我想说的重点是叶东城百分百是个小人,他要针对我或者臻美都有可能。”
“你呀...”何澄澄本想说阮溪隐瞒功夫一流,想想又把话吞下去,再出口是恨铁不成钢道,“当初你跟贺宴辞在一起时,你就应该叫他把叶东城给收拾了!”
阮溪却冷静地说:“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不用劳烦别人。”
之前她叫何家淇帮忙找人查叶东城在港城涉的命案,已经有反馈,就等个机会,把叶东城打个措手不及。
何澄澄却没把阮溪的话往深处想,只当她逞强。
顿了下,她想到什么,回办公室一趟,拿了个礼盒过来,又道:“老周那边叫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他也知道了杨旭骚扰你的事,还特意买了这份礼物给你,作为赔礼道歉。”
老周是臻美另一个股东,是何澄澄的好友,常年旅居海外。
阮溪看着那个礼盒,很是迟疑,不接,老周还以为她气未消,接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杨旭虽然是老周的表弟,但这事跟老周无关。
何澄澄猜到她怎么想,把礼物塞进她手里,“老周钱多,你别跟他客气。我猜他呀,也是怕贺宴辞气未消,先讨好你。”
阮溪明了,“我下次要是见到贺宴辞,会跟他说的。”她也不想因为这事,跟老周那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