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爷哪里的话,您要是想喝酒,我随时都能陪!”
说着,葛二爷将酒杯端了起来。
光是闻着这酒的香气,就知道价格不菲。
他面露喜色,打算尝尝这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的好酒。
可这杯壁才刚刚碰到他的下唇,还没来得及仰头喝下去,就听见宋泽一道:“这段时间天气不好,总是下雨,你那矿市场天天动工,收益不好吧?”
葛二爷一愣,杯子又放了下来。
他那矿市场规模大,要是因为天气停工,亏损可就太多了。
虽然收益比不上天晴的时候,但也不是一点没有。
只是他不知道宋泽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劳宋爷费心了,我的矿市场每年也就那样,能养活那些工人就行。”
这话半真半假,宋泽一轻笑一声,手里拿着酒杯轻轻晃着。
“葛二爷,我倒是有事要问你,这要是矿市场因为雨天地面湿滑死了人,怎么算?”
他那双在黑暗环境里还是散发着光的眸子盯着葛二爷,就像是猎豹发现了猎物一般看得人心慌。
葛二爷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杯子险些没拿稳。
前几天矿市场死了人这件事儿,他动用了一切的资源将事情瞒了下去。
给了那工人家里一些补偿,事情就这么私了了。
可这事儿怎么会传到宋泽一耳里?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有些话不必说的那么明显。
葛二爷看着宋泽一,到底是败下阵来,“不知道宋爷有什么吩咐?”
那死了的人就是个临时工,平日里都做些散活养家糊口,就是个农民,应该不会与京都太子爷有任何联系才对。
“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提醒二爷一句,不该碰的人就别碰。”
话说到这儿,宋泽一也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心思,直接起了身。
葛二爷眼里满是疑惑,不知道他说的不该碰的人到底是谁。
宋泽一朝着卧室那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葛二爷这年纪还是少吃点药,别哪天死在床上了,得不偿失。”
说罢,他便再也没回头。
葛二爷愣愣的坐在原位,还是被宋泽一的保镖给请出去的。
荣稚一直坐在卧室的大床上,外面说了些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楚。
宋泽一逆着光走进来,只淡淡说了句之后葛二爷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荣稚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出去是去警告葛二爷的。
他在帮自己说话,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根本没必要对一个赌场里的荷官花费这么多心思。
荣稚眼中情绪复杂,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宋泽一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怎么,傻了?”
荣稚双膝跪在床上,起身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爷是为了我吗?”
她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但现在问出来,也不会招人烦。
宋泽一抬手搂住她的腰,她身上不着寸缕,唯独那大腿间穿着白色的半截长袜。
蕾丝的花边镶在腿上,有一根绑带链接袜子与内裤。
他刚才出去时,她可不是这么穿的。
荣稚一向知道自己身体的优势在哪儿,也知道宋泽一喜欢什么。
她拉着他的手,媚眼如丝。
宋泽一低头看她,眯了眯眼睛。
“你是魅魔?要不够?”
荣稚面上一羞,抬头便去吻他,以此堵住他嘴里那些让她娇羞的话。
腿间绑带晃动,堪堪掉了下去。
荣稚的呼吸停了几秒,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两人厮缠在了一起。
……
赌场内人声鼎沸。
荣稚坐在赌场大厅发牌,经常眼神不自觉的瞥向门口。
她在等人,等谁呢?
除了宋泽一还能是谁?
他每次来赌场的时间不定,有时候一周连续两三天来,有时又一周都不曾来一次。
荣稚摸不清他的时间,又不敢次次给他发短信。
她必须要让他时不时的来见自己一次,自己还要靠他出这个赌场。
他要是这么快就把自己给抛之脑后,那可不行。
站在洗手间内,荣稚捧了冷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有些昏沉的思绪才稍微好了些,也不知怎的,她总觉得今天自己有些不在状态,可能是生病了。
傍上宋泽一,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个荷官,在外人眼里,她的职业并不干净。
更别说是在上流社会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永远都不会看上她这样的人。
宋泽一也是一样的。
也许这几天他对自己感兴趣,便出手大方又温柔了些。
但不代表他对自己动了感情,会真的对她有所特别。
荣稚很清楚这一点,所以面对他的时候,多半也是伪装和讨好。
第九章顾家出国留学的顾少
宋泽一喜欢懂他心思又玩得开不用负责的女人,那她就这样,只要在他那儿稍微和别人不一样些,她说不定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宋泽一给她的小费不少,几乎次次都会给她开支票。
金哥赚得盆满钵满,便不再硬性要求她去陪别的客人。
赌场的人又都消息灵通,知道她是宋泽一身边的红人,于是个个都不敢招惹。
荣稚这段时间除了见宋泽一外,不用再去给别人赔笑脸。
这天荣稚在休息室喝水,外面有人一脸愁容的走进来,“那顾少爷也太难伺候了,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谁去都不满意?”
“就是,不过是玩一场牌,他看不顺眼荷官,居然直接中途换人,一连换了好几个了。”
荣稚听到这话,不动声色的朝着说话的人靠近了几分,想听得清楚些。
“这顾少之前也没来过赌场啊,今天一时兴起过来折磨咱们?”
荣稚的高跟鞋声传到两人的耳里,两人抬眸,看到她是眼里都有一闪而过的算计。
“荣稚,不然你去吧!”
她既然能捞住宋泽一那样的京都大少爷,伺候一个顾少,应该也不在话下。
虽然能赚钱,但她们可是不想再去顾少那边热脸贴冷屁股了。
而她们口中的顾少,荣稚也不太了解。
“是咱们荣城顾家一直在国外留学的那个顾少?”
见两人点头,荣稚更是疑惑。
那顾少传言一直都在国外,逢年过节都不回来,怎么突然回国了,还来了她们赌场?
不是说顾少是个读书人,与其他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不一样吗?
看来传言也不可信!
她抬脚往外走,现在金哥不会强制她去哪一桌,但这顾少,她确实自己也有些好奇,便当是过去看看。
她从休息室往外走,经过走廊的时候在前面看到了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的男人。
她没多在意,只是突然看到男人在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时顺带着将口袋里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见男人没意识到,荣稚便走上前去将那东西拿了起来。
“先生,你东西掉了!”
荣稚一边往前追一边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手帕,上面有十分精细的刺绣,一看就是手工绣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字母M。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下一秒便撞进了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里。
荣稚追得有些累,但还是将手里的手帕递了出去。
“先生,你的东西。”
在赌场里捡到东西,如果是不知道失主,后面人家也没回来找,那可以就自己贪了。
要是知道失主,那就必然是要还回去的。
男人有一双金棕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外国人。
他将手帕拿了过去,跟荣稚说谢谢。
他声音好听,像是一阵春风拂过,荣稚只说这没什么。
在男人提出要不要喝一杯的时候,她想起自己还要去大厅应付那个顾少,便只能说自己还有事。
男人倒是也不强求,只说下次有机会再喝。
临走前还问了她的名字。
听她叫荣稚,他先是愣了愣,而后又露出了一抹微笑。
“是个好名字!”
荣稚不置可否的赔笑,目送他离开了赌场。
人人都说她都个好名字,连宋泽一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但老人都说名字好的话,人这一生也顺风顺水,可她这一生都在飘零,半点由不得自己。
那她这名字又好在哪里呢?
等她到了大厅,却没见到有谁是陌生面孔,问过之后才得知,那顾少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走了。
荣稚微愣,“走了?”
这才来了多久就走了,那估计今天其他荷官也没从他身上捞到什么钱。
赌场里的保镖稍微多了几句嘴,“走了也好,刚才在赌桌就没有一个荷官是他瞧上眼了的,他玩的不高兴,其他客人也跟着不高兴,还不如走了。”
闻言,荣稚对这位顾少的兴趣更浓了。
大家都是来赌钱的,他却这么挑剔荷官,甚至荷官不合胃口便不玩了。
也是个奇人!
只是可惜,他今天在场内没高兴,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自己也就见不到这传说中文质彬彬的顾少长什么样子。
又过了两天,荣稚没想到,自己在赌场内还会有除了宋泽一的人指名道姓的要自己去发牌。
她换好了衣服,反正这几天宋泽一也没来,她也是要业绩的,去发发牌也没什么。
谁知到了赌桌上,看到对面坐着的人时,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你!”
荣稚有些惊讶,这不就是上次自己在走廊上遇见的那个男人吗。
男人朝她微微点头一笑,没什么过多的话。
荣稚也镇定了心神,专业的发牌。
也就是在发牌过程中,她才知道这男人就是大家嘴里避而不及的顾少。
她抬眸看他,确实是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都是贵气,连微笑都带着礼貌。
荣稚一连给顾少的对家发了三张烂牌,让他桌上的筹码瞬间就少了一半。
他心有不满,不敢对着顾少发泄,便只能对着荣稚。
“你到底会不会发牌,发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荣稚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