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还没吃饭,其他人都在花山那屋等吃饭,她和另一个妯娌在做饭。现在听到动静,也只有她过来呛声。
宴鱼的手电却对准花银,问道小勤:“是不是他?”
虽然花银已经缩到被窝里了,但是缩之前小勤已经看清了:“就是他!就是他抢我头绳,还打我!”
二牛媳妇也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为了个头绳,还有孩子打架,这算个屁事?
“咋滴?小孩子打架你来报仇啊?”她叉腰大喊:“你小时候少打架了?村里谁你没揍过?人家家长找你报仇了?”
人群里有些人脸色尴尬,他们家孩子确实挨过宴鱼揍,他们也没去找花强,不敢,那可是花强。
再说,之前有
人找过,后来宴鱼揍得更狠了,就没人敢去了,打不起就躲得起吧。
宴鱼没理她,手电又照在炕头上,那里放着一条小孩的棉裤,可以看出,膝盖以下,都是湿的。
“这棉裤是谁的?怎么湿了?”宴鱼问道。
二牛媳妇刚刚为这条棉裤发过火,现在还生气呢,她也不管场合对不对,拿着勺子就捶被窝里的花银:“还不是这熊孩子出去野,把棉裤都弄湿了!天天竟给我找活干!咦?他这棉裤是跟...”
她看着张桂兰怀里的小勤,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是跟这死丫头打架打湿的啊!你赔我棉裤!”二牛媳妇眼睛亮晶晶,理直气壮道。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第266章 是谁指使你的?
“你儿子确实打我妹妹了,他把人打晕,然后扔在了河边的芦苇荡里,这是要杀人啊!”宴鱼喊道。
二牛媳妇这才惊了,她再傻也知道打架和杀人是不一样的,可不能让宴鱼张嘴就给定了罪!
“你才杀人呢!我儿子什么时候打她了?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再说,她死了吗?这不是好好的?小眼睛瞪得贼溜圆,哪里要死了!”二牛媳妇直接不认账了。
“我儿子这棉裤是我自己浇水弄湿的!”
众人都怒了,七嘴八舌骂她。
宴鱼探身,伸手就把炕上的被子拽开,露出里面的花银。
“花银,你今天有没有去学校?有没有抢小勤的头绳?”宴鱼问道。
她脸色冰冷,声音严肃,如果是前世,估计可以靠多年的律师气势镇住11岁的孩子,但是现在的颜值和声音太拖后腿了....再加上花银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一点没镇住。
“我好几天没去学校了!也不认识什么大勤小勤,谁抢她的破头绳?稀罕!”花银梗着脖子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宴鱼说道:“你去过学校,从小勤手里抢过头绳,总有人看见的,你把她往河边引,也有人经过看见,你现在撒谎,根本没用。”
花银有点被唬住了,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承认:“我没有!我没去!”
“好。”宴鱼点头,对赵良材道:“还请队长明天去学校和他们村问问,有没有人看见花银。”
赵良材点头。
法律不健全也有不健全的好处,只要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小勤就是被花银打的,就是被他扔的,他就是想杀人!
宴鱼盯着花银几秒,记住他的样子,然后转身去东屋,直接把东屋的窗户拽下来了。
北风呼地一下灌进去,吹得屋里所有人透心凉。
宴鱼拿着手电,把花山一家人照了个遍,这回连小孩子都没放过,都看了个清楚,记在脑子里。
小孩子也不全是善良的,他们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做起恶事来,一点不输大人。
“我们走。”看完,她一句话没跟花山说,拉着张桂兰离开了。
小勤的裤子也得赶紧换了,大冬天的,她已经冻得脸色发紫了。
定罪,官方是真定不了花银的。
不过没关系,“公道自在人心”就好了。只要周围人都知道花银做过什么就可以。
至于小勤险些丢掉的一条命,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找回来的。
众人跟着散了,虽然心里觉得就这么便宜了花银有些轻了,但是到底是个11岁的小孩子,他们不能把他从炕上拽下来揍一顿。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情花山一家人是决不会承认谁指使花银的,吵架没用。
等人全部离开了,花山一家人才动作起来,补窗户。
死冷的天,没有窗户冻死人了。
花山的怒火就像覆盖在冰山下的火山,饭也没心思吃了。
“把花银带过来。”他沉声说道。
被人欺负到炕头了都不敢吭一声,他的面子再一次被宴鱼踩到了脚底。
花银被花二牛拎着胳膊拖了过来。
“你们都上那屋去。”花山没说是谁,但是花家的儿媳妇和几个孙辈都出去了,留在屋里的孙辈只有花大牛家的龙、虎、豹。
他们年纪大了,能打能抗,可以顶事了。
“说,是谁指使你干的?”花山问道花银。
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看他现在这个心虚样,就知道宴鱼没有冤枉他,就是他干的。
第267章 一块去京城
花山家人都盯着花银,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小,心就这么狠了,真是他们家的人。
大家也互相打量着,猜测是谁指使的花银。
他们之前还真没把目光对准张桂兰一家,忘了。
花银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花山问道:“你自己的主意?”
花银立刻摇头:“我,我跟哥哥商量的....”
“把花金也叫来。”花山立刻道。
低头耷脑心虚异常的花金被叫了过来,进屋先瞪了一眼弟弟,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不要说不要说!打死不承认就好了!就算说,也别扯出他,一个人扛了就得了,反正他年纪小,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他就不一样了,他13了,家里之前吃得还挺好,他走出去就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让外人知道这里面有他的事,他准得被揍一顿,或者几顿。
花山什么眼神?花金一瞪,他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没想到老二精明胆小,他的几个儿子胆子可不小。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花山说道:“放心,这屋里都是家里人,只听不出,绝不会说出一个字的,你放心。”
就是这孩子对他们还不放心,这毛病得改。
爷爷都发话了,或者花银已经全招了,花金只能开口。
事情主要是他的主意。
家里地位在村里一落千丈,生活水平直线下降,大家都说是宴鱼的原因,那就是宴鱼的原因。
爷爷前几天又反复交代最近不能找宴鱼的麻烦,那就找别人的麻烦!宴鱼不是拿那几个小崽子好吗?那他就收拾那几个崽子!
他的本意就是打一顿,扔河里泡着,让她遭个罪。至于这个罪致不致死,他没深想。
也许不愿意想,也许不敢想,也许想到了,但是他还是指使弟弟做了。
本来他想让8岁的花宝下手的,这个年纪更小,更不会有事。但是因为年纪太小了,又被家里宠得有点缺心眼,花宝根本听不进去什么引-诱,还一引好几里地,他只想当场就拿着石头把小勤开瓢。
让宴鱼知道知道厉害!
8岁的花宝,没挨过宴鱼的揍,不怕她。
“你这么做不对。”花山把一袋烟抽完,说道:“听见宴鱼刚才说什么了吗?从学校到河边,一路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这就是破绽,这就是证据。为什么非要在学校动手呢?路上不行吗?”
花金心里一松,说道:“他们家四个崽子一直一起上学放学,路上也没机会。”
“那就等,总有她落单的时候!”花山说道。
花金狠狠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花山又看着地上的花银:“现在只能是一口咬死,不承认了。”就算有证人也没关系,反正花银年纪小。
这一点,花金做得是非常不错的。
宴鱼回到家,给小勤换了衣服,清洗了伤口,又亲自做了点东西给她吃,小勤终于笑了。
伤口不那么疼了,好吃的下肚,她也就开心了。
“以后别人再抢你东西,不要追,东西丢了就丢了,你不能有事。”宴鱼对小勤道。
她怕有人故技重施,对小孩子来说,故技重施也管用。
小勤却是长记性,刚醒的时候,头是真疼啊,身上也真冷啊,她也体会过那种濒死的感觉了:“我再也不敢了。”
“嗯。”宴鱼摸摸她的头发,没有再说,怕吓到她。
跟着母亲一家一起吃过饭,宴鱼回到自己家,对爷爷说道:“我想带他们一起去京城。”
花强立刻点头:“应该的,没想到花山一家手这么长,连你母亲那边都牵连了。”
不过想想也是,那是宴鱼的亲生母亲,又不是外人,牵连她很正常。
更没想到的是,花山一家连小孩子都歪了。
“哎!”花强长长叹了口气,那是他的亲弟弟,同血同脉,没想到长成这个样子,他心底又气又恨,又有些难过。
不过这点难过想到花山一家做的事,很快就散了。
“等到了京城,再买座院子,安置她们。”花强说道:“住在我那不合适。”
他不是嫌弃张桂兰母子,也不怕别人风言风语,但是宴鱼买的那个院子原本是陆辞家的后院,听说现在已经重修,变成一个大院子。
后院是宴鱼以他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