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个吴启宗确实没考虑周到!现在听沈瑞一说,确实有些道理!
便笑道:“还是沈将军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去安排……”
吴通判说着出了库房,孙承宗起身走向货架,挨个看了架子上的兵器,斩马刀锋利无比梅花矢精美绝伦!
“只是这寒铁战甲少了一点!”
沈瑞点头道:“寒铁战甲工艺复杂,制作起来很慢,所以这次无法运送过去太多,不过倒是可以先带几副过去给袁将军和他麾下的几个将领试穿!”
“嗯!”孙承宗道:“只是此去旅途遥远,再加上道路未完全修通,怕是没有一个月难以抵达边关啊!”
“再有一个多月就年关了!”
“是啊!”两人说着看向窗外!
峡谷之中花木凋零,一派衰败的气象!
吴通判叫来了一直负责矿区警戒任务的副将左颜卫,让他主要负责这次押运的护卫工作!
左颜卫身形彪悍,胆大心细勇猛异常,特别是负责警戒任务时异常警觉,曾抓获过几个乔装打扮来刺探情报的细作!因此备受袁将军器重!
所以,这次吴通判才会把押运任务交给他!他是这次押运任务的不二之选!
沈瑞连夜清点了人数,又叫来了数辆马车,亲眼看着苏墨清点兵器数量,而后一件件装进经过乔装的马车!
夜色下,火光烈烈,押送的士兵身披盔甲整齐列队,左颜卫又挨个清点了人员和兵器数量,这才跑到沈瑞跟前道:“沈将军,人员和兵器数量都已经清点完毕!等待将军指示。”
“好!!”
沈瑞说着又让苏墨叫人将水泥拿出来了几十袋,装进一辆伪装成粮草的马车上!这才交代道:“这几十袋水泥你切记要用防雨布包裹好,千万不能见水,先带过去一些给袁将军使用,这几日我们会全力修路,到时候修缮城池的水泥就会源源不断的送到宁远!”
“是!末将一定完成任务!”左颜卫说着双手一拱躬下身子!
“嗯!”沈瑞道:“今夜你和将士们稍做整顿!明日一早我亲自为众将士践行!”
“谢沈将军……”
孙承宗走过来又语重心长的交代了一些细节和路途之中遇到危险的处置方法,这才安排众人去休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队人马和几辆马车便在营地门口整装待发了!
天边泛起一丝朝霞,清晨的天空映的整个营地一片灰蓝!
马车从营地门口到大路上依次排开,马车上插着官旗,被风一吹猎猎作响…tຊ…
沈瑞给押运的士兵和左颜卫一一倒酒,而后站在车队前道:“众将士,此次押运,任重而道远,虽路途艰险,望大家务必送达,成功与否事关前线将士生死……”
沈瑞说完双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将士将杯中酒喝完摔在地上纷纷起誓道:“将军放心,我等宁死也要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
这些人都是袁将军的部下,跟随袁将军出生入死,与宁远城中的将士皆为兄弟!
宁远成为孤城之事他们已经听说,城中士兵老弱众多,兵器不足,人员短缺,粮食匮乏,细作泛滥……
不用想他们也知道城中一定早已人心惶惶军心涣散……他们明白这次任务的意义远远不止是一次押运,更是前线战士的一剂强心针!
所以,为救城中将士和袁将军就算路途艰险他们也义不容辞踊跃赴死!
他们很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前线很多地方被敌方封锁,往一座孤城中运送兵器物资,无异等同于送死!
但营中征集押运的勇士时,他们依旧纷纷报名……
说好听的是押运,说不好听就是一支敢死队啊!
众将士将杯中酒喝完纷纷摔了杯子以示决心!
左颜卫走到沈瑞跟前面色凝重:
“将军放心,我等一定完成任务!”
看着左颜卫沈瑞有几分不舍:“左副官……一路保重!”
左颜卫朝袁将军抱拳双手一拱,杀伐果决的转过身去挥手道:“出发!!”
马车缓缓前行,远处前途漫漫,吉凶未卜!
孙承宗和吴通判几人不禁跟着车队走到营地门口,直到看着押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这才回营……
这一车车装载的不只是兵器,更是承载着前方将士的希望。
第84章巡视城池
边陲重镇:宁远!
此时的宁远城,孤零零的矗立在灰蒙蒙的大地上,天空沥沥下着细雨,让城外的道路分外泥泞。
袁将军从洛西回来之后,发现宁远城的处境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城中老弱众多,算上老弱带伤的士兵也才区区不到两万人马!
而且,兵器生锈残缺严重,粮食也不甚充足,最重要的是,宁远城城池破旧亟待修缮……
宁远城独矗于苍茫的原野之上,左右两侧不曾建立任何防线,若遇围城将无法进行相互支援……
而此时,高第已经退居山海关,若遇围困既无粮草又无援军,虽然觉华岛有粮草库,可运送的路线路都在后金铁骑的攻击范围之内!
若是贸然运送,不但有可能暴露粮仓的位置,还有可能把粮草拱手相让!
更叫人忧心的是,城中已被敌军大量渗透,细作遍布,到处都是建虏围城明军必败崇焕必死的谣言……
一时之间城中人心惶惶军心涣散无心布防!
而更让人愤怒的是,建虏居然日日派人在城前叫阵,言语污秽不堪入耳……
他们一边打击明军的士气扰乱军心,一边暗自调兵暗渡陈仓!
这一切袁崇焕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所以回到宁远之后,他一边派人严查内奸,一边接手城防,坚壁清野将原来城外未修好的城防石料木材全部运到城内!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死守宁远城!
他派卢象升为守城大将,日夜不间断在城墙上巡视,一但发现刺探情报的敌方人员立即射杀,又派曹文诏带人修善城池,将外墙残破之处清除再用砖块重新砌回!
让左良玉为除奸小队长,主要负责在城内严查奸细,一但发现严惩不待!
而祖大寿是袁将军最忠诚的将领,主要负责城内军队的操练,把城内的士兵都集合起来,日日在城内进行练兵……
宁远城周长五里一百九十六步,长宽纵横各八百余米,城墙高三丈二尺,底宽三丈、上宽二丈四尺门外设瓮城,城墙四门设角楼,钟鼓楼设在中街,城外有护城河深一丈五尺,长七里八步,城墙之上设有红衣大炮十一门……
宁远城设有四门:东曰春和、南曰延辉、西曰永宁、北曰威远……
袁将军登上城墙,看着城中街市之上人流如织,想着在这人群之中到处都是敌方细作不禁忧心仲仲……
守城的卢将军远远见袁将军登上城墙,忙跑过来道:“袁将军您怎么来了?今天风大,您还是……”
卢象升,被称之为卢阎王,脾气暴躁,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亲友团,可谓是亦师亦友,一人阵亡全体同仇敌忾玩了命的追着敌人打,直到打的敌人抱头鼠窜崩溃为止!
所以这卢将军性格与外形如此彪悍,哪里像是个会关心人的主,再加上他看袁将军的眼神闪躲,袁祟焕一下便看出了端倪。
莫非老卢有什么事瞒着我?
袁将军不动声色缓缓道:“自从洛西回来之后,一直忙于军务,不曾巡视城池,今日得空,便上来看看,对了,听说建虏近日越发的猖獗了……”
袁将军边说边绕开卢象升的阻挡往永宁门角楼上走。
卢将军一看,赶忙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又站到了袁将军身前:“袁将军,还是不要去角楼了……”
“哦?为何?”
袁将军看卢象升的行为诡异,疑心便更重了几分:“莫非,你有事瞒着我?”
“这……”
正在这时一名士兵从角楼跑下来单膝跪地:“报,将军,那建虏又来挑衅,骂的实在是……”
卢象升此时的表情异常难看,知道瞒不住袁将军便如实道:“那敌兵每日午时定来叫阵,骂将军是……”
“骂什么?”袁将军面无表情风清云淡。
“呃,骂将军是秃驴老王八,缩头……乌龟……”
“哈哈……”卢象升以为袁将军会气的拨刀砍人,没想到袁将军不但没怒反倒爽朗的笑了起来:“建虏小儿,居然想激努老夫,他还嫩了点……”
说毕便紧握配刀朝角楼大步而去。
卢象升和那名士名跟在袁将军身后,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倒不是因为怕袁将军,而是那建虏骂的实在是过份,虽然那骂的不是他老卢,但是他听了都要气的喷血三丈,这袁将军若是听到那污秽之词不知会……
他简直不敢想,只是紧紧的跟着袁将军登上了角楼。
城门之外,一支几十人组成的小队,在城下一字排开,为首的大汉拍马在城门外来回游走,时不时拿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城墙上的角楼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