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一落,一个穿着青绿色宫装的女子摸着自己发髻语气晦涩道,“哟,皇后娘娘这般身体都能勾的圣上冷落后宫,若是听茹嫔的,岂不是这后宫如同虚设?”
说话的是跟在静妃身后的喜贵人,自从狩猎结束,景瑞不是留宿皇后这里便是自己在昭阳殿。
以往暗中争斗的肃妃和静妃已经默契的对准了皇后。
王喻宁闻言,看着喜贵人缓缓道,“喜贵人说话可真是不讨喜,本宫贵为国母,你这话是咒本宫吗?”
“来人!拖出去掌嘴五十,罚跪两个时辰!”她看都不看众人的目光,直接开口吩咐。
静妃神色一厉,不等她多想便听见王喻宁继续道,“静妃罚俸一月,若是下次还管不好自己宫里的人,便无需做这个一宫主位了。”
静妃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想质问时忽然被身后的嬷嬷按住了。
“怎么?静妃有什么话想对本宫说?”王喻宁看着她,神色平静,可在静妃眼里就是对自己的轻蔑。
“臣妾知罪。”静妃压下心里的怒气,在嬷嬷的督促下说出这话。
王喻宁看了她许久,轻笑了一声后,便说起了冬季份例的事,经过喜贵人一事众人也不敢带脸色了,乖乖的听着。
临结束时,王喻宁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直未说话的肃妃,随后开口道,“今日就到这吧,你们都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臣妾告退。”众人起身行礼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王喻宁看着门外继续跪着的喜贵人,冷笑一声,随后起身让宫女扶着回寝殿继续歇息。
“若是圣上来,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宜面圣。”
她打算这几日都不让景瑞来了,再这么下去,她这身体迟早会受不了的。
第229章冬菊
静妃宫中,
“娘娘,您喝口茶消消气。”贴身宫女将茶杯放在静妃手跟前,小心宽慰道。
静妃神色阴沉,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宫女。
啪!
一巴掌落在她的右脸,“没用的东西!昨夜让你去请圣上都请不来!”
“如今这后宫就是她王喻宁的了!”静妃尤觉不解气,又将茶杯扔在了自己贴身宫女身上。
“娘娘息怒!”宫女名叫冬菊,此刻不顾自己的棉衣被茶浸湿,忙跪倒在地上。
“息怒?今日皇后赤裸裸的打本宫脸,你叫本宫如何息怒!”
“没用的东西,滚出去跪着!”
冬菊忙走到院子里跪了下来,数九寒天她的棉衣被茶浸透,不多时便在身上结了冰碴子,作为静妃身边的掌宫宫女,此刻右脸肿胀,发髻歪斜,跪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周围人时不时的指指点点让她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一直到正午,静妃用过膳后,她才被叫了起来。
静妃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捂了捂鼻子,嫌弃道,“自今日起本宫的寝殿就由绒灵负责,你管好院里的事就行了。”
“是,娘娘。”冬菊被冻的脸色青紫,颤颤巍巍的开口应道。
“行了,下去吧。”静妃瞥了她一眼,随后低头欣赏着绒灵给她做好的指甲。
冬菊抬头看了一眼挑衅似看着自己的绒灵,“是,娘娘。”
说完垂下眼眸,掩住自己的恨意,慢慢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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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圣上来了。”王喻宁刚醒,便看到自己的贴身宫女走过来低声对自己说。
她慢慢坐起来,“说我不宜面圣。”
“喻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她话音一落,便听到不远处的一道声音传来。
原来是一早就坐在罗汉榻上等着她的景瑞。
若是换作以往,王喻宁可能会害怕他生气,可是现在…
“圣上既然明白臣妾的意思,怎得还在这里?”王喻宁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景瑞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对着宫女摆了摆手,等寝殿内只剩下两人时,他走到榻边坐下,将王喻宁抱在怀里,“喻宁,你别生气啊。”
王喻宁推了推他,没推动。
“我昨日是过分了些,今日一下朝就过来请罪来了。”他的手偷偷的捏了捏她的胸脯。
啪!
王喻宁忍不住在他手背拍了一下,“你太过分了!”
“是是是,喻宁说的是。”景瑞笑着将那只被打过的手收了收。
“喻宁,我昨夜没休息好,让我睡会儿吧。”说着开始脱自己的锦靴。
王喻宁淡淡的看着他,“你保证你会老老实实。”
“我保证。”景瑞不住的点头。
王喻宁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心软了许多,往里挪了挪给他让开一片地方。
景瑞果然如他说的一般,老老实实的抱着王喻宁睡了过去。
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后,王喻宁抬头看了看他的睡颜,将被子轻轻盖好,将脸埋在他怀里一同睡了过去。
*
“鸿公公,圣上睡下了。”宫女轻声对着鸿公公开口。
鸿公公点点头,随后派自己的干儿子将折子抱来皇后宫里。
他瞧这情况,估计圣上是不打算挪窝了。
第230章家法
一个时辰后,王喻宁缓缓醒来,看到景瑞还在熟睡便慢慢起身走出寝殿,贴身宫女南星一边端来热茶一边俯下身子低声道,
“娘娘,静妃娘娘今日在宫里对冬菊动了手,罚跪至午时,宫门打开,不少人路来路过都瞧见了。”
“听说如今寝殿里的事已经不让她碰了。”
王喻宁对着茶杯轻轻吹了一口,“看来,绒灵有两下呢。”
能将静妃自幼服侍的人寄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娘娘,如今绒灵可以进静妃宫里,可需要她做什么?”南星压低声音继续道。
王喻宁摇摇头,“不必,先缓缓,要动手也不该我们的人动手,且让本宫瞧瞧冬菊这个好奴婢能有多忠心。”
“肃妃有何动静?”她抬头看向南星。
南星遗憾的摇摇头,“回娘娘,肃妃宫中防的严实,咱们的人打探不出什么。”
王喻宁点点头,神色不变,也正常,毕竟若是没有她,各方面都应该是肃妃来做这个皇后。
“这几日同绒灵就不要来往了,莫要打草惊蛇。”
“是,娘娘。”
“退下吧。”王喻宁吩咐完,南星退了出去。
随后,她走进寝殿从匣子里拿出针线筐,坐在罗汉榻上开始缝制起来。
如今她在后宫里的眼线,除了进宫前王家给的,还有良太妃一辈子在深宫积攒下来的,是以即便肃妃静妃她们有再多,也比不上她手里那些经营多年的老人。
可是,她最大的依仗是景瑞。
她所做的,景瑞皆清楚,并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这是他们回京时商量过的。
安安分分的,便好好养在后宫,有心思的王喻宁便出手。
她们入宫是为了家族,而她们的家族也因此受到好处,这本就是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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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沈老太太神色不好,而一旁的温氏则一脸铁青,看着跪在下面的自家夫君,旁边是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
“母亲,此事是儿子的错。”
沈老太太压下心里的怒气,对着他道,“我沈家四十无子才可纳妾,你媳妇为你生养两个儿子,皆教养不俗,如今阿尧和阿熔都已经是要娶妻生子的年纪,你弄出这个事来,是在打祖宗的脸不成?”
说完将手里的暖炉砸在沈二爷的头上,“大爷来了没有?”
这句话是问自己贴身嬷嬷的。
“回老夫人,大爷刚刚回府,正在赶来。”
沈老太太点点头,“请家法!”
“老夫人,都是妾的错,求您莫要责罚二爷!”那个女子忽然高声求情,声音婉转。
沈老夫人给旁边嬷嬷一个眼神,嬷嬷忙上前堵住她的嘴。
“娘,敏娘我是一定要给一个名分的!”沈二爷看着沈老夫人坚定道,随后看了一眼温氏,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愧疚。
温氏捏紧手帕,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看沈二爷的脸。
“大爷!”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随后门帘被撩起来,是还未换下官服的沈大爷。
“儿子见过母亲。”他扫了一眼地上的人,眼中带着一丝沉意,先走到沈老夫人面前行礼。
沈老夫人沉声道,“你弟弟如今违背家规,今日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