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谢静柔,江逾白眼神微微冷凝:“你问她做什么?”
“迟晚晚,三年时间,还不够你学乖?你还想对静柔做什么?”
迟晚晚从小寄养在江家,和江逾白朝夕相伴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更刺痛她的,是江逾白对谢静柔的在意和关心。
“我能对她做什么?她的腿跟我没关系,小叔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迟晚晚有些压不住情绪。
江逾白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和静柔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但你既然回来了,就把三年前没完成的事做完。”
这话一出,迟晚晚愣住了。
三年前没完成的事?什么事?
这时,只感觉飞机一颤,平稳落地滑行。
机长广播在机舱内缓缓响起。
江逾白的声音也在嘈杂中,清楚地传进迟晚晚的耳朵里。
“成豪武等了你三年,既然回来了,就和他把婚礼完成。”
顷刻,迟晚晚像掉进了冰窟里。
成豪武是江逾白的司机,也确实对她有意思。
但整个海市无人不知,他是个天残,天生不能人道!
第2章
迟晚晚脸色苍白。
她定定看着江逾白,耳朵里因为飞机的下降渐渐开始耳鸣。
“小叔,你……认真的吗?”
问这话时,迟晚晚的声音都在抖。
江逾白只回馈了一个‘不然’的目光。
这样的他,让迟晚晚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
“我不嫁!小叔,你明知道成豪武他……”
后面的话,迟晚晚说不出来,只能祈求的看着江逾白,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江逾白没有。
他收回视线,起身往外走,一边命令:“一起回老宅,结婚前,你总要和成豪武多接触接触。”
迟晚晚坐在原地,手脚冰凉,麻木,动弹不了一点儿。
直到空姐来提醒,该下机了。
她才回过神,慢腾腾地起身往外走。
走出飞机的那一刻,迟晚晚甚至想,要不要直接买一张回航的机票,再度逃离。
可惜晚了。
江家的保镖就守在出机口,强硬地拿走了迟晚晚的行李箱,将人带上了车,开往江宅。
车上,江逾白不在。
迟晚晚问过才知道,谢静柔来接机了。
天气湿冷,江逾白担心她腿伤难受,先带她回去了。
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飞速倒退着。
迟晚晚凝望着,莫名想起了三年前离开的那一天。
也是这样的天气,也是这样一辆车,将她送到了机场,离开了海市,也离开了江逾白的生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江家。
迟晚晚看着漆黑的铁门,拎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死寂。
佣人都各忙各的,没有人注意到迟晚晚。
她松了口气,刚想回到以前寄住在江家时,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楼上,却走下来两个人。
赫然是江逾白,以及坐着轮椅的谢静柔。
“晚晚,你回来了。”
谢静柔笑容恬静,温柔如水。
可迟晚晚却觉得这张面具背后,是不可测的深渊。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明明没做过,却背了三年的黑锅,狼狈的逃出国。
而谢静柔却能享受着江逾白的愧疚和宠爱,光明正大的在江宅出入。
迟晚晚拎着行李箱的手微微收紧:“小叔,我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无论如何,她还是想再跟他解释一下三年前的事。
其实三年前离开时,她就清楚,无论是情感上,还是毫无血缘的辈分上。
自己叫江逾白一声小叔,他们可能这辈子都只能是这种关系!
只是她不死心,也不甘心被江逾白这样误会。
江逾白深深看了她一眼,竟诡异的没有拒绝。
迟晚晚轻松了不少,可心里也萦绕着一种莫名的不安。
她跟在江逾白身后,上楼走向书房。
路过谢静柔时,她还在朝她微微浅笑,笑得迟晚晚心里发慌。
而这些不安的预感,在进了书房,看到江逾白从抽屉里拿出的东西时,彻底成真。
“小叔,这是什么意思?”
江逾白像没看见她煞白的脸色一样,将认罪书推了过来。
“你逃了三年,如今回来也该承担责任。”
“比起静柔再不能站起来,你只用坐三年牢,不亏。”
“签了。”
第3章
在洛杉矶的这三年,迟晚晚想过无数次和江逾白重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却从没想过,会是在飞机上。
更没想到他送给自己的第一样东西,竟是认罪书!
他要送她去坐牢!
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迟晚晚心脏像被捅了一刀般,鲜血淋漓,也疼地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声音:“为什么?”
迟晚晚眼眶发烫,喉间也哽得刺痛。
她凝望着江逾白那双冷眼,想到了那半年囚禁生活。
他那时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好像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
“小叔,就算……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那半年还不够吗?”
那半年,她是整个海市的笑话。
不认识的人骂她连自己的小叔都勾引。
认识的人,骂她不知感恩,寄养在江家锦衣玉食还不够,竟还想攀附上江逾白,贪心不足!
可从始至终,迟晚晚都没那么想过!
她只是喜欢上了江逾白,而他恰巧是她的小叔而已!
面对迟晚晚的质问,江逾白脸色也冷凝成冰:“不够。”
“迟晚晚,那半年对你来说,算惩罚吗?”
“你难道不是甘之如饴?”
他的话如刀一把一把划烂迟晚晚的心。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话是江逾白说出来的!
事实上,曾经的江逾白对自己有多好,在五年前得知她的爱意后,就变得有多坏。
就因为那一腔爱意吗?
一瞬间,迟晚晚眼眶里的泪水都要涌了出来。
这时,书房的门却被敲响。
迟晚晚回头,就看到谢静柔在门口,轻声劝:“逾白,你是不是又拿认罪书吓晚晚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不怪她。”
谢静柔说着,操控着轮椅进来。
随后拿起桌上的认罪书,慢慢撕毁。
“晚晚你放心,你不会坐牢的。逾白不是也说了嘛,你是要嫁给成豪武的。婚礼日期都安排好了,就定在七天后。”
“对了,成豪武回来了,你去跟他见见面吧?”
听着她的话,迟晚晚不受控制的看向江逾白。
却瞧见他所有的视线都给了谢静柔,再没分给自己一点儿。
再待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
迟晚晚咽下苦涩,沉默离开。
她没去见成豪武,直接回了以前寄住在江家时的房间。
回到海市不过几个小时,迟晚晚却觉得比在外逃亡的三年还要累。
她疲惫的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手机来电吵醒的。
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