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阮楼虽然也认识很多年了,但真正熟起来是结婚之后。
他会介意也正常。
她觉得他应该是介意了,因为他的脸色不对劲,那么纠结,明显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他只是怜惜她的遭遇,他不该露出纠结的表情。
……
狭窄的浴室里,周斯越后腰抵在洗漱台,跟阮楼面对面站着。
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过于平淡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心里便更没有把握。
她又重复一句,“证明不是假的,我没有手术修复,我没骗你。”
浴室的光线偏黄,她脸色也偏黄,把一幅水墨画变成了复古旧照。
阮楼放下吹风机,双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洗漱台上。
“啊!”
周斯越两只脚脱离地面,吓得抱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刚受了委屈,又被吓一跳,她声音带着凶巴巴的奶音。
阮楼双手撑在台面上,身子往前倾,把她完全禁锢在怀里,深邃惑人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信,周斯越,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周斯越鼓起腮帮,“骗人,你刚才脸色就不对,你肯定在纠结,这件事该不该问。”
阮楼刚才心思重,倒是不知自己摆了什么样的脸色,听她这样指控,没反驳,只是更往前靠近几分。
两人的鼻子挨着鼻子,呼吸挨着呼吸。
周斯越眨眨眼,长长的睫毛都能扑闪在他脸上,她脸微热,刚想往后撤,他就凑过来亲她。
密密麻麻的吻,让她舌根都微有痛感,这人手也不老实,掌心滚烫,贴着她浴袍的边缘。
指尖轻轻一拨,腰带滑落,大片的凝脂皮肤就跟空气亲密接触,旖旎带起渴望时,眼瞧着车要开上高速,周斯越赶紧抓住他的手。
“问题还没解决,我还在生气,你不给我答案,你就是耍流氓。”
她控诉,“你说说,你刚才在纠结什么?”
阮楼也不挣扎,任由她抓着手,“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周斯越捏他的手指,低头不看他,“不生气,你说。”
阮楼在她脸颊亲一下,“我在想,以后我们生儿子,还是生闺女。”
秦濯说孟糖明天来,孟糖了解她,他还是先跟孟糖说,让孟糖帮他拿个主意。
周斯越:“……”
很无语,但也很好奇,“那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
阮楼:“这就是我纠结的地方,我想要儿子,这样我们爷俩能一起保护你,可我又想要女儿,想要个跟你一样的女儿。”
他问周斯越,“你呢?”
周斯越一本正经,“这又不是我想要就有的,这得看你的本事啊,你要是厉害,一胎就龙凤胎不是问题,你要是不行,一个都没有。”
阮楼:“呵呵。”
当晚,周斯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摸遍了,亲遍了,折腾遍了后,明白了一个道理。
呵,男人,其实才是最小心眼的。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场景,都听不得【不行】两个字。
……
次日,周斯越睡到中午才醒。
上午没什么事,就是补录两个老师的采访,采访主要有电视台那边的摄影师,她这边,有林野过去配合。
她今天的工作重心在下午。
下午两点,村干部会带她去一个孩子家里走访拍摄。
周斯越这次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用相机给26个孩子建立档案。
半个月,她除了要记录美妙瞬间,抓拍天使微笑,还得把26个孩子家都走一遍。
前三天主要在学校活动,进展慢,是因为很多人对镜头恐惧,孙一淼这几天的作用,就是家访,说服心里有顾忌的家长。
他的任务结束,就意味着周斯越要忙了。
难得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周斯越直接睡过去,阮楼没走,说上午也没事,不用去公司,直接陪她睡到中午。
孟糖有发微信,说中午过来探班,所以周斯越就想着,中午带阮楼和孟糖,叫上林野,去镇上的饭店吃。
结果,秦濯来了。
大房车,现场摆火锅,几百份水果捞,几百份凉菜,几百份奶茶,送26个孩子的高档礼物……
豪气,又气人。
秦濯自己穿一身招摇的酒红色西装,从头到脚的精致贵气。
全场寂然中,他先跟周斯越说话,说知道她辛苦,特意来探班她。
周斯越没去揣测他话里的真假,她当真,然后抬腿踹他一脚。
“为我来的是吧,那我能打你,就你能!就你会显摆!自己吃吧你!”
踹完扭头就走,临走又补一脚,“花孔雀!”
橙子接受不了的
秦濯无缘无故挨了一脚,倒是没生气,就是有点懵。
他问阮楼,“你老婆今天火气这么大?心情不好吗?你惹她生气了?”
阮楼假装不认识他,迈开长腿直接跟着周斯越走。
秦濯目光收回来,又看向孟糖,刚要说话,孟糖也过来踹他。
“就你会显摆!就你有钱是吧!”
孟糖本来没敢踹,毕竟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她给秦濯留了点面子,但周斯越开了头后,她胆子就大了。
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心里火大,她比周斯越多踹了一脚,“花孔雀!”
秦濯:“……”
花孔雀?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叫?这不是林野的外号吗?他今天虽然穿的衣服鲜艳了些,但也很绝啊,不骚包,很正。
秦濯握住她的手腕,皱眉问,“我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孟糖拍掉他的手,“秦总,您送错地方了吧,这里是公益现场,不是米珊的拍摄现场。”
秦濯下意识道:“没送错啊,就是给你......给你们。”
孟糖站直身子,拨了下被风吹到额前的头发,深呼了口气。
“秦总,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您是有钱,我也不缺钱,周斯越和阮楼更不缺,您这些东西,我们还真不稀罕,以后别来了。”
她说完就走,朝着周斯越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孟糖!”
秦濯想追上去,胳膊被人从后面抓住,蹙眉看过去,脸色更不好看了。
“放开!”
林野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开口,“秦总,今天这事,您确实做错了。”
无视秦濯脸上的冷峻和寒意,他拿话点他。
“我相信,您不会无聊到来这炫富,但您看看这里都住着什么人,您这一趟,给他们带来的是巨大的心理落差。”
秦濯愣住。
他回味着孟糖那句‘公益现场’,想到周斯越那无语的表情,再想到阮楼刚才一副‘我不认识你’的避嫌臭脸。
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难怪,他辛辛苦苦把东西送来,还得这种待遇,把奢靡之气带到这么淳朴的地方,被踹也是活该。
“我没想那么多,抱歉。”
秦濯伸手招来助理,指着刚才卸到一半就被周斯越一声河东狮吼喊停的车,低声嘱咐几句。
等助理跑开,他才转身看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