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结婚,有没有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败……都不重要。
张竹青说的没错,她就是对那些事耿耿于怀,她这辈子都不配拥有幸福。
李殊宜笑得难过,她握着相机失神着踩着阶梯一步步向下走,她还不知道,下一秒的世界是一场天旋地转的演出。
23.一步之遥
——庄老师,关于我上次发给您的那份游戏企划,不知道庄老师怎么看?
庄煦收到了前些天请客做东的王总发来的信息。对方显然是按捺不住心情,想要赶紧啃下来一个大投资。
看出目的,庄煦直接委婉拒绝。
“方案我看过了,可惜我不是这方面的从业者,王总可以去找专业人员,寻求一些更有建设性的意见。”
对方仍不死心。
——庄老师,我记得您以前就参加过您外公手下的一个游戏项目,对这方面应该有了解。实在不行,我听说您外公在筹备新的游戏企划,交给您外公过目,您看可以吗?
庄煦不喜欢胡搅蛮缠的人,但是想到对方只是个生意人,还是好言回复,客套地说明自己会向自己外公转达。
但庄煦心如明镜,知道自己外公这些年涉及游戏行业,绝对不是真的想在游戏市场里分一杯羹,老爷子的野心可比普通人想象中大……
庄煦在书房里的唱片机播放着一首探戈舞曲——Por nua cabeza。
这首曲子,是高中第一学年元旦晚会的四重奏节目。
她和乐队其他成员一样,都穿的是黑色。她的黑色长裙就快拖到了地上,他在台下看时很害怕她上台时会不会失误踩到自己的裙子,但是幸好没有,裙摆随她行动时晃动,很漂亮。
他则作为送花的学生代表之一,抱着一大束鲜花坐,台下和其他同学坐在负责老师的身旁。
之见她从容地坐下架好小提琴,整个人在黑色的衬托下显得更瘦了,皮肤在灯光下白皙得过分。
庄煦很不想承认自己那时候走神了,直到掌声想起才发现节目已经结束,她拿着小提琴已经走向后台。
老师拍了拍他的肩:“愣着干嘛?”
他如梦初醒,抱着自己的花就飞奔向后台。
“哇,谢谢你!”她笑着抬头对另一个男生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颜色?”
“猜的。”男孩一脸腼腆。
庄煦站在噪杂的后台走廊,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那花随意塞给了身边的一个女同学,笑着说——演出加油。
高二的时候,他在校外的课程已经变得忙碌了,难得回学校上课就刚好赶上了学校的外语话剧节。
英语老师下课把他叫到了办公室,拐弯抹角地一通寒暄问暖,最后表明目是想让他参加话剧演出。
他上次考夏校的时候也考了托福,出分很不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回学校的,之后立马就被英语老师给盯上了。
他刚想要拒绝,老师这时却侧过头一tຊ边拿报名表一边说,
“这次我们班和我教的隔壁文科一班合作出一个节目,演出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
“——和隔壁班一起吗?”
“对啊,因为我们两个班男女比例失调,就互相借点人呗。”
庄煦本来不太喜欢参与这一类活动的,但是他知道,那个人就在隔壁文科班。
就因为这一点,他在几秒之内选择放弃自己还在犹豫的一个小型比赛,对老师说了“好”。
话剧节那段时间两个班经常一起在阶梯教室上英语课,八十来个同学在同一个教室练发音。他的视线很少在课本上,总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教室的学生。
在阶梯教室,那是三年来他唯一一次机会和文科班一起上课。
可是在那里,他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她,一次也没有。 他旁敲侧击却得不到理想的答案,第一次渴望拥有能够大方说出对方姓名的勇气。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看见那人和同学说说笑笑从小语种教室走出来,他才有些哭笑不得地无奈承认——
也许他们之间就是有一种命中注定的阴差阳错,永远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永远一步之遥。
Por una cabez.
……
桌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来电人正是李殊宜。
他用接通了电话。
“喂?”
“庄煦,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的李殊宜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工作做完了,怎么了?”
“我脚崴了,现在在医院,方便的话,你能来接一下我吗?”
庄煦也没有多问,“好,你在哪家医院,我来找你。”
……
庄煦到达医院的时候,李殊宜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她这天穿得是一件藕色长针织开衫,扣子被揪开,露出了里面的衬衫,手里紧紧抱着相机,正跟身旁一个小朋友兴致勃勃地讲故事。
《小美人鱼》,众人熟知却又不落大团圆的故事。
美人鱼没能刺死新婚公主和王子,于是化成了泡沫,但纯洁的心灵却感动了天使,她的灵魂终于得以长存。
小朋友听到结局之后并没有多满意,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姐姐,为什么小美人鱼和王子没有在一起啊?”
小孩子认真地问道,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童话故事中只有“大团圆”这一个选项。
“因为这才是真实的结局。”李殊宜故意说了一个让小朋友云里雾里的答案,“其实小美人鱼渴望的是一个能够上天堂的灵魂,希望能够通过去爱王子来完成自己的心愿。虽然她没有和王子在一起,但她的目的达到了,这也算一种完美的结局吧?”
看到那小孩还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李殊宜竟然生起了几分大逆不道的报复性快意。
这才是生活,没有所谓诸事圆满,只是一个,你把破碎掉的心勉勉强强拼起来的过程,也不管其是否已经面目全非,只要你还苟延残喘,那也是活。
万幸,这个道理她懂得很早。
“哎呀小朋友你还小,你不懂,有些人是注定要相忘于江湖的。”
“什么是相忘于江湖啊?”
“就是,你们会因为自己的前途而不得不分开。”
见证到这一幕的庄煦忍俊不禁。果真是个长不大的人。
“啊,你来啦。”李殊宜注意到了他,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扭到脚了?”
“今天出门穿高跟鞋,在外面的时候又突然胃疼,没踩稳台阶就摔了,还是一个好心大叔送我来的。”
庄煦看见她脚上缠着纱布,两只高跟鞋随意地躺在地上,一时想笑。
“还疼吗?”他问。
“不走路就不疼。”
“我是说你的胃。”
李殊宜反应过来,“现在还好,就是有点饿。刚刚一起把胃检查了,医生开了药,但我还没去拿。”
“单子给我吧,我帮你去拿。”
等庄煦拿着处方单子离开,身旁的小朋友一脸八卦凑近了些。
“姐姐,刚刚那个哥哥是你男朋友吗?”
“你才多少岁啊,就知道男朋友了。”李殊宜点了点他的额头。
“姐姐你少瞧不起人,现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