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想教训他,倒也用不着,想必过几年他出来时,也就洗心革面了。”
赵平津这话说的有点不留情面了。
江父还没说话,江母立刻就起了急:“平津,你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江淮叫你一声小叔呢,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怎么护着那许禾呢,不这就是个没成型的一团肉,没了就没了,也不至于让我们江淮去坐牢吧?”
江父使劲扯着江母的衣袖,可江母仍不自知的喋喋不休着,赵平津眼底一片猩红,一张脸已然森冷阴翳,仿佛周遭的空气都渐渐冷凝。
“江淮的种是不值钱,但许禾肚子里怀着的——是我赵平津的骨肉。”
一字一句,犹如巨石投入深潭,瞬间激起了无边巨浪。
“平津你说什么!”
“平津……”
赵太太和庄明薇几乎同时开了口,只是赵太太满脸的愕然,而庄明薇,那原本带着一点娇羞绯红的脸颊上,却是一片可笑的破碎。
她方才还自信满满认为平津不会碰许禾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的。
可这么快,她就被打了脸。
许禾肚子里,怀着的是赵平津的骨肉……
赵平津和许禾发生关系了,还不止一次。
在她不在的那些岁月里,就是许禾这个贱人,睡在赵平津的床上,怀里,身下,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
“平津……”庄明薇又呐呐的唤了一声,眼中的泪,却已经绵密滚落。
赵平津却看也没看两人,他缓缓上前了一步,目光中带着一抹狰狞的戾气:“所以,你说,江淮弄死了我赵平津的孩子,他该不该去坐牢?”
庄明薇彻底崩溃了,她浑身剧烈的哆嗦着,脸色一片惨白,连绵的泪不停的往外涌,容谨见她全身都在发抖,伸手想要扶她,庄明薇却一把推开,捂着嘴满面泪痕的跑了出去。
容谨迟疑了一瞬,却还是追了出去,赵平津只是看了庄明薇跑出去的身影一眼,并没有动。
满屋子死一样的静寂。
赵太太惊的半天说不出话,赵致庸却紧紧皱着眉。
平津向来是他的骄傲,这些年,他身边女人虽多,还闹出了庄明薇的事,但赵致庸相信自己儿子心里是有分寸的,不该做的事,不该越的线,他都不会触碰。
但现在,他儿子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弄出了人命来了。
但现在,他儿子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弄出了人命来了。
赵致庸心底隐隐有点不祥的预感。
虽然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但他却觉得事情并没完。
“平津……你和禾儿,你们,你们……”
江父突然的话语,却瞬间提醒了江母,她忽然抓住赵平津的双臂,哭了起来:“平津……你怎么会和许禾勾搭在一起,你这样,你这样把我们家江淮放在哪儿了?江淮还口口声声喊你小叔呢……”
“怨不得我们江淮好端端的动手打她,她这样下贱不要脸,打死她也是她活该,就算是我们家江淮不要她这个贱货,但是你和许禾发生这种事,也是打我们江家的脸啊……”
“平津,你可不能这样对我们江家,我们家老爷子都病成这样了,可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你得给我们江家一个交代,你得把江淮给我弄出来,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家老太太跟前告状去……”
“闹够了吧。”
赵平津伸手扯开江母的手臂:“你们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想找谁告状也只管去,江淮的事,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这是非要我们江淮坐牢了?”
江母哭的双眼红肿满脸的不敢置信,“就为了那样一个小贱人?”
赵太太听着实在是不堪入耳,就开口道:“你先冷静点,出了这样的事,平津也正在气头上呢,怎么说也是条人命……”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你说我怎么冷静,是我儿子被警察抓走了啊!”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让平津先消消气,不管怎么说,江淮打人是不对在先……”
“打人又怎么了?难不成他真会让那个贱人把肚子的孩子生下来?我们江淮还算是帮他解决了麻烦了……”
江母这话一出,赵平津的神色就变了:“江太太,这孩子留还是不留,是我赵平津的事儿,决定权也在我一人手中,江淮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孩子,轮得到他插手?”
江母有些愕然,赵平津这一口一个他的孩子,怎么听起来像是没打算不留这孩子的样子?
江父试图打圆场,又赔笑对赵平津说好话,无外乎就是让赵平津想办法捞人。
但赵平津最终还是没松口,哪怕赵致庸也帮着说了几句话,他仍是没有点头。
江母最终气愤至极,甩手离开了赵家。
赵致庸拧眉看着儿子:“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和你妈说的?”
“确实有几句话要说。”
赵平津沉默了一瞬,仿佛一闭眼,就是许禾满身鲜血的样子。
虽然是她自找的,这结果也是她自作自受,但亲眼看到那样的一幕,心底都不免有些触动。
“和许禾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够好,她被江淮打伤小产,江淮伤人被警察带走,那么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彻底结束了,至于怎么判,江淮要坐多久,就看法律怎么决断,我不会插手干涉。”
赵太太小声问了一句:“她真怀孕了?”
赵平津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