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语气里已经在颤抖了,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恐惧。
这话一出,负责人当下瞪了一眼赵茶,竟然在傅时宴面前撒谎,是不要命了吗!
傅时宴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个小姑娘想耍什么花样,他一看就知道。
“赵小姐,玩游戏是要分人的。”他薄唇轻启,“你这套把戏,在我面前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都说傅时宴在夜场的存在,犹如阎王,说出的话绝不收回。
看来这是真的。
负责人眼看着要闹出更大的动静,赶忙说:“傅总,看在这小姑娘年纪轻不懂事的份上,暂且放过她这一次吧,她家里有病人需要筹钱,我才允许她来文华做事的……”
一番话把她渲染成了极度弱势。
傅时宴望了他一眼,似懂非懂般,“需要钱啊,也是,大学生懂什么呢。”
负责人赔笑,“对对……”
“不过,”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既然出来做事,就跟是不是大学生,缺不缺钱,没关系了。”
赵茶心下一凉。
傅时宴微微抬手,对霍秘书示意,“通知媒体吧。”
大学生堕落风尘这样的新闻,深挖一下产业链,绝对能上海城社会版的大头条。
在这其中,他甚至都没有现身,轻飘飘就能把一个小姑娘的人生毁掉。
赵茶跌倒在地,傅时宴没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开,和负责人尴尬的表情打了个照面。
“文华需要整治一下,否则迟早败我名声。”
负责人大气不敢喘。
回到茗苑,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其实不晚的,对一个高层男士来说,甚至可以算是早。
江舒已经睡下,听到声音醒来,男人从后轻轻抱住她,“吵醒你了?”
她迷迷糊糊,声音也哑:“没有,是我睡得轻。”
“事情解决了?”
“嗯。”傅时宴替她盖好被子,“都解决了。”
第664章 实属是妖精
这个“都”字,就显得很微妙。
江舒窝在他的怀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解决了就好。”
她丝毫未提那通电话的事,因为知道那条短信发送成功,傅时宴自会解决。
“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傅时宴动作温柔,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让你困扰了。”
江舒的睡意逐渐没了,俏皮道:“你今天还点了女伴啊。”
文华的女人,是会伺候人的,若是真要比较,江舒还真比不过,但好在她也不需要跟她们比较。
傅时宴低笑,全然不复不久前的冷冽,“莫亦拿错了手机,是个误会,我没点女伴。”
江舒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昏暗中,指腹划过他的侧脸,满是眷恋,“以后也不会吧。”
“不会。”
她一笑。
两天之后,江舒在社会版上,看到了傅时宴的解决结果,大学生为钱堕落,多令人痛惜的新闻。
“看什么这么认真呢?”一道声音传来。
江舒抬起头来,赫然看见青樱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身着墨绿色的包臀裙,露出一双大长腿,在寒风刺骨的十二月,实属是妖精。
江舒眼前一亮,“还以为这个工作室你要全给我了呢。”
青樱红唇一弯,推搡了一把她,“你想得美,我可是投资了大价钱的。”
江舒顺势抱住她的手臂,“这阵子你去哪了,离开了海城?”
青樱比她高一些,微微低头,可以看见她依赖的表情。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出去旅行了几天,整天待在海城,太闷了。”
江舒仰头,“刚回来就来工作室了?”
青樱看着她笑,“敬业第一名。”
两个人坐下,面前都放着一杯咖啡。
“我听说你很英勇,阻拦了周氏的施工,有这事吗?”青樱不在海城,消息倒是很灵。
江舒对她完全没有设防,“他们用的材料不过关,我自然得拦着。”
“其实你我都知道,在工程问题上,企业取巧,用不同的材料也构不成大问题,你这么坚决抵制,是为了……”
青樱的语气有些犹豫。
江舒皱眉,她不理解,“什么叫构不成大问题,一旦出事,必然会毁掉一些人的人生,傅氏的前车之鉴你不是没看见。”
怎么能轻飘飘的说,不是大问题。
她很激动,青樱示意她先冷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周氏对傅氏而言是竞争对手,如果在这件事上让周良岐栽个跟头不是更好?”
话糙理不糙,江舒明白她的意思,她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我不想把竞争放在这上面,何况我们的工作室不是傅氏的附属品。”
这个工作室在她心里是干净的。
青樱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我当然懂你的意思,可你拼了命去阻拦,是不是对周良岐……”
对视一眼,换掉了一个形容词,“有……恻隐之心。”
这句话,把江舒问住了。
哪怕他在言语上冒犯了自己,但真到节骨眼,她确实不愿意周良岐走错路。
第665章 枕边人的宠溺
“你也看见了,他帮我很多,至少我不想他的项目,在我的手上出差错。”
青樱听了,淡笑一声,“江舒,你是个很真诚的人,但是在这个圈子里,真诚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江舒闻言也笑,“只要能守住我自己的真诚就好了。”
“你就不怕傅时宴知道了生气?这可是一个击败周氏的好机会。”
“他不会。”江舒回答的很快,面对质疑,也只是说:“他应当也不会希望用流血换来胜利。”
青樱闻言,不置可否,视线突然落在她脚上那双高跟鞋上,“我记得你这个码的鞋子,在海城断货了,你在哪买到的?”
江舒随之看去,“江城,他出差的时候帮我带回来的。”
话语里,都是枕边人对她的宠溺。
听到这个地点,青樱的笑容淡了些,“江城是个好地方,我旅行时去过那里。”
江舒意外,“如何?”
“恰好那几天下雨,让人伤心。”
她似懂非懂。
说这话时,青樱是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两人如今已算是闺中密友,江舒试探问:“接下来,你要和温秋实碰面吗?”
提到这名字,青樱当即露出厌恶,“要啊,我们还没离婚,我回来就是为了见他。”
这话说得讽刺,江舒担忧握住她的手。青樱耸肩,表示无所谓,“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经不起在台面上犯第二次,除非不想继承温家。”
江舒听得云里雾里,总感觉青樱跟水一样,在顺着不同的轨迹流淌,而她抓不住。
没等细问,青樱突然提及:“对了,我在江城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了谁?”
“谁?”
“陆寻。”
这个名字一出,江舒显而易见的僵了僵。
“怎么了?不认识吗,你介绍给我的心理医生。”青樱没什么表情,认真审视这个好友的脸色。
“哦,他啊,他怎么了?”江舒有些心虚的,转身端起咖啡,小口喝着。
“我才发现,他还有一个身份,赫然是江城陆家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产的。”
“你从哪听说的。”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起码算是朋友呢。”青樱答非所问,试图从她僵硬的背影上看出从前的故事。
关于陆寻,江舒并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将来更不想和他有关系。
“大学同学吧,我跟他不熟。”
俨然的撇清关系,和陆寻提到她时,那妖艳的眼神,以及柔肠百转的语气截然不同。
青樱感受到了割裂。
“他现在不是我的心理医生了,一跃成为陆家继承人,真是陌生。”
“既然他回了江城,那还是不要再见比较好。”
青樱在她身后,没有任何表情,麻木道:“我也觉得。”
江城的那场雨,下到了她的心里,男人淡泊的嗓音声声入耳,“青樱,你说我是你的药,那是不是该付出些什么,才能买到我这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