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走吧。”
虞安歌说完这话,脚步虚浮的几乎走不动路,踉跄着几步,随后倒在地上。
门后的薄璟宴面色惨白,他静静伫立在原地,唇紧紧抿成直线。
一侧的保镖几乎看呆了。
叱咤北城的薄三爷,被一个女人拒之门外。
屋内,薄屿辞听到动静下楼,就看见虞安歌坐在地上。
他心中一惊,着急地扶着人:“妈咪,你怎么了?”
第十七章
薄屿辞稚嫩的声音传到了门外。
薄璟宴听见,心中更加忍不住情绪:“虞安歌!歌歌开门……让我见见。”
虞安歌没有回答,心中的痛丝毫不减。
薄屿辞小脸通红,想开门,却被虞安歌一把拽住。
“阿辞,别去。”
虞安歌站起身,牵住薄屿辞的手,声音凄凄:“薄璟宴,我不会把孩子给你的。”
说完,她拉着薄屿辞上了楼。
门外的薄璟宴心沉下,身子忍不住颤抖,双眼布满血丝。
顾一见状心中不由担心,走上前询问:“薄总……”
谁知下一秒。
“嘭”的一声,薄璟宴猛然倒在地上。
顾一瞳孔骤缩,迅速将人扶起来,声音着急:“快联系人!”
虞安歌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
薄屿辞坐在她身边,手指紧紧绞着衣服:“妈咪,那个人是我爸爸吗?”
他刚刚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虞安歌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他是。”
薄屿辞眼中骤然一亮,可想到妈咪方才的模样,心又落下来。
他猜测,一定是爸爸伤害过妈咪,两个人才会分开。
“我不会离开妈咪的。”
虞安歌失笑,将薄屿辞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妈咪不会离开你。”
虞安歌不知道这次薄璟宴找到她会有什么动作。
但她不会跟着他回去,回去成为把他掌控的金丝雀。
入夜,医院内。
薄璟宴手吊着药水,整个人刚刚睡醒。
医生称他是连续高强度工作太久,又情绪波动太大,才晕倒。
如果再这样高强度不顾身体的工作,薄璟宴很可能垮掉。
薄璟宴双眼定定看着天花板,略微失神。
如今找到虞安歌,他心中多年来支撑的东西瞬间没了。
虞安歌不愿意原谅他,也不愿意跟着她回去,甚至孩子都见不到。
“薄总,陈导来了。”顾一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陈导穿着干练的西装走了进来。
“薄总来了哈尔施特塔也没和我说,转头倒是进了医院。”
听着人的话,薄璟宴转头看着人,薄唇微微干裂。
“陈导,你来了这里就知道虞安歌在这里吧。”
语气肯定,并非疑问。
陈导坐在病床边,她从顾一口中已经得知薄璟宴见到虞安歌。
眼前的情况看起来是吃了闭门羹。
“你给我打电话那日刚刚知道。”陈导没有再隐瞒。
薄璟宴眼神陡然发寒,语气冷冽:“为什么不和我说?”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找了虞安歌多久!
陈导美眸流露出讥讽,饶是以往,她是不敢这样对薄璟宴的,可如今,反正她隐瞒这件事也会得罪薄璟宴。
“薄总,你难道没有想过虞安歌为什么离开你吗?”
“圈内所有人,对她都会冠上的薄璟宴名字,无数次否定她自己的努力。”
陈导眼神黯淡下来:“我之所以给她第一部戏,不是因为薄总您,而是那时我从她身上看见了我需要的女主感觉。”
“《晚春》那部电影,虞安歌付出了比常人都要多的努力,不断打磨着演技,可是薄总,你毁去了她的所有,甚至任凭所有人对她随意辱骂,就连您,都为了别的女人伤透了她。”陈导的话字字诛心,让薄璟宴的脸色寸寸发白。
陈导最终站起身,垂眸看着薄璟宴:“薄总,以前不珍惜,为什么还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陈导离开后,薄璟宴逐渐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攥着。
最终,低声笑着,眼底现出沉入湖底的痛苦与绝望。
狠狠,闭上眼。
第十八章
第二日一早。
顾一给薄璟宴买来早饭。
当走进病房,却发现空无一人。
输液用的针,像是被人直接拔出了一半,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顾一慌忙召集着人,满镇寻找薄璟宴。
同一时间。
薄屿辞拎着垃圾,推开了小院的大门。
只见门口坐着一个身穿病号服,脸色苍白的男人。
男人的手上血迹斑斑,但已经干涸。
薄屿辞吓了一跳,他的惊呼将薄璟宴弄醒。
薄璟宴睁开眼,就见着眼前站着一个模样精雕玉琢的小孩。
那五官,着实和他很像。
“你……”薄璟宴撑着身子想站起来,无奈没有太多力气。
薄屿辞不知所措,大声叫着:“妈咪,这有人!”
虞安歌听见消息,放下画笔匆匆下楼。
但她瞧见薄璟宴的模样时,脸色瞬间沉下来,拉着薄屿辞就要离开。
薄璟宴立即急了,不顾及身体爬起来,踉跄着险些栽倒。
“歌歌……”
虞安歌看着他的模样,不由蹙眉,心中不由酸楚:“三爷,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倏然,腰上缠上了一个手臂,虞安歌清晰的感受到那个臂膀用力抱着她。
“三爷!放开我,”虞安歌面色带上几分紧张。
薄屿辞已经被这一幕看呆了。
薄璟宴将人搂进怀中,他的心中是难以言明的苦楚,感受到人的抗拒,他沙哑着声音:“歌歌,别动,好不好?”
男人哀求的声音让声音让虞安歌愣了愣。
她本来想推开的动作也僵住,脖颈处传来胡渣的触感,虞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
虞安歌突然觉得荒谬,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这样祈求她?
薄璟宴感受到人没有动了,整个人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满足地闭上眼。
片刻后,虞安歌察觉到肩头忽然一重,腰间缠绕她的手也送下来。
她一惊,薄璟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脸颊发红。
“妈咪……他生病了吗?”薄屿辞问道。
虞安歌闻言赶紧伸手摸了摸薄璟宴的头,烧的滚烫。
可她根本抬不动一个大男人。
恰在这时,顾一找到了这里,看着倒在虞安歌怀里的薄璟宴,整个人瞬间一怔。
“快把他带进去。”
顾一连忙上前,与虞安歌一起搀扶着把薄璟宴带进了房间。
喂下退烧药,贴上冰贴。
薄屿辞一直趴在床边看着,满眼都是对这个男人的好奇。
虞安歌站在门外看着薄璟宴,眼神黯淡,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太太。”顾一唤道。
虞安歌闻言心中一颤,淡声道:“我已经和三爷离婚了,没必要这样叫我。”
顾一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的女人,叹了口气:“其实三爷,一直都在找您,他对您,是真心的。”
闻言,虞安歌掩去眸中的痛意,自嘲一笑:“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呢?”
“从始至终我都只是薄璟宴白月光的替身,真心爱一个人,怎么会让她成为替身?”
说完,虞安歌转身下楼,离开前留下一句。
“他醒了,就离开吧。”
第十九章
虞安歌坐在湖边,闭着眼感受着风的吹拂。
虞安歌的心此刻无法静下来。
脑中回响着薄璟宴的一举一动以及顾一的话。
可很快,她又把想法挥散,她始终觉着薄璟宴寻找自己,不过是寻找阿辞。
虞安歌就这样坐到正午时分,她给人做完午饭后,就独自去画图了。
下午时分,虞安歌才去客房看薄璟宴的情况。
却见薄屿辞坐在床边,听着薄璟宴的话。
“你真是我爸爸?你是不是欺负过我妈咪,所以你们才分开的?”
薄璟宴仔细端详着薄屿辞的眉眼,难怪网友会将这个孩子说成Q版的他,的确很像。
“是我对不起你妈咪,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弥补你们。”
薄屿辞闻言,不由得沉默了。
他的确很想要个爸爸,但妈咪似乎不想回去。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这个得听妈咪的。”
说完,他看见了走进来的虞安歌,立马起身:“妈咪,我去找太外婆了。”
虞时森*晚*整*理歌随后坐在矮椅上:“三爷,你病好后,希望你能不要来打扰我们。”
“虞安歌,孩子是叫小辞对吗?你难道让他从小就没有父亲陪伴吗?”
这话一出,虞安歌不由沉默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所有的爱意当初都给了薄璟宴,最后却什么都没换来。
“我会好好把阿辞养大,不劳三爷费心了。”
虞安歌深吸一口说完,站起身时却被薄璟宴拽住了手臂。
“虞安歌,这五年,我每一天都是后悔的。”薄璟宴声音沙哑,不似曾经的冷冽。
虞安歌怔住。
薄璟宴继续说着:“我在你离开前,确实有过那想法。可真当你离开后,我才明白,你从不是谁的替身,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
虞安歌背对着薄璟宴,双眼通红。
她没想到薄璟宴会和她解释,并说爱她。
这句话,她等了那么多年才听见。
“三爷,我现在不需要你的爱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忍住眼泪,转身伸手拿开了薄璟宴的手。
薄璟宴沉声笑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虞安歌:“五年前的离婚协议书,早已经毁了,你依旧是我合法妻子。”
虞安歌半晌没有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良久,她逼出话:“薄璟宴,我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孩子我也不会给你。”
薄璟宴眼中流过哀伤,他低声道:“五年来,是你辛苦养大孩子,我不会抢走小辞,我会等你回心转意。”
薄璟宴知道强迫虞安歌,她找准机会还是会离开。
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次还有这般好运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