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院?”陈父的脸色变得更加的不好,气息都有些不稳了,眼里却滚出了泪来:“我的乖女儿,是爸爸没有本事,你妈妈去的早,我想着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创造好生活,让你过得更好的,可是谁知道……是爸爸的错,当初你喜欢上乔木那个畜生,爸爸是该阻止你的,万不该让你和他订婚,那个小白眼狼,都将你伤成什么样子了,爸爸……心疼啊!”
“爸!不是这样的!”陈语安忙抓住陈父的手,心里也难受极了,她的手很冷,陈父的手却更冷。
“爸,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睛瞎了心,错爱上乔木,我现在已经不爱他了,也不想他了,我只希望您的病能好起来,能活下去,不管让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爸,这一次,您就听我的,我求您听说的,就这一次,您快走吧!否则,等夜魅的人发现您的身份,您就走不了了……”
“语儿,爸爸不怕死,也不怕变得一քʍ无所有,只是爸爸可能再也不能保护你了,爸爸把公司卖了,卖了两个亿……除了这五千万,还有一亿五千万,这钱,爸爸都存在卡里了,是你的名字,密码你是妈妈的生日,你记得的,对不对?”陈父说着,拿出了一张卡,塞到了陈语安的手里。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语安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却看见有大量的血,从陈父的嘴里流出来,他从ICU病房跑出来,一直都在强撑着,终于,撑不下去了。
“爸,你怎么了?我……我马上送你上医院去!”陈语安慌了,忙站起来,试图将陈父
扶起来,可是她在冷水里泡了很久,身子也扛不住,正在发烧,一点力气都没有,又哪里能将一百四十多斤重的陈父扶起来走出去?
才刚拉起来一点,两个人,却一起摔在了地上,陈父的嘴里也流出更多的血来……
第9章 最爱她的男人死了
“语儿,别费劲了,爸爸的身体,爸爸心里最清楚,爸爸已经……不行了,爸爸是从农民工起家的,到现在倒是想通了,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也不能让你妈妈回来,也不能买到你想要的幸福,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是……太想念你妈妈了,想要早点下去陪她,你……把钱拿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别再惦记那个……那个乔木了,别再信任何……任何的男人了,好好的……活……活下去!”
最后一个「去」字,陈父骤然抬高了音量,整个上身都往上抬高,似乎是想要坐起来,却终于无力地重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两眼瞪的大大的,血已经将他白色的衬衣衣领都染红了,而他,却再无一丝的气息!
“爸!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陈语安扑在陈父的身上,从喉咙里发出悲痛:“爸,我不要爱情了,我不要乔木了,我谁也不要了,我只要您活着,我只有您了,您离开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或许是陈语安哭的太大声了,夜魅的负责人闻讯赶来,看到陈语安哭的声嘶力竭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忙上前确定了一下陈父的状况,却是摇了摇头。
“陈小姐,陈总已经……去了,您……节哀!”
陈语安抬起头,透过满是泪水的眼睛看负责人,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忽然笑了起来,笑着说:“你认识我父亲吗?你是不是也以为,他就是一个一身铜钱味,很没品的暴发户?除了买彩票中几千万几个亿的那种人,这世上,有几个暴发户?
我父亲,他是从最肮脏的矿井工人做起,一步一步,流着汗,流着血,才变成了有钱人的,可是钱到底有什么用呢?当初乔家陷入了经济危机中,我们给了乔家那么多的钱,却还来乔家的打击报复……
我父亲他有什么错呢?他也不过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开心一点,我陈语安又有什么错呢?不过,就是错爱上一个人,却因此,要了我自己父亲的命,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对我的人啊,唯一的……
终于,我陈语安从无忧无虑的女孩变成了放浪的恶毒的肮脏的丑陋的贱女人,那个人,他是不是该满意了?乔家,哈哈哈,好高的门槛,原来是我陈语安,高攀了!”
有好几个记者听说这里出了事,也纷纷挤了进来,刚好听到陈语安说这话,手机相机对着她和死去的陈父就是一阵狂拍。
陈语安并不在乎,她爬起来,艰难的将陈父背在了地上的背上……第一次,失败了,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她又挣扎着来第二次,第二次没走几部,身形不稳,膝盖一软,又摔了,就来第三次……就这样,一步挨一步的将陈父的尸体背出了夜魅……
那些记者一路尾随,见过了陈语安的坚忍和悲凉,却对她再无半点不敬。
乔木直到第二天看到新闻,才知道陈语安是真的去夜魅卖了,只是买下她的人是陈父,而陈父死在了夜魅。
他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用最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捅了一刀,那种疼痛,前所未有!
好像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就要彻底的失去了……
第10章 他后悔了,但来不及了
大篇幅的新闻报道,都在说陈语安是多么孝顺,多么的善良,多么坚强,多么的纯洁,乔木想要她承受的那种羞辱和肮脏,竟是半点也没有加在她的身上。
新闻里更多的,是在赞美她,替她惋惜,替她不平,以及,痛批乔家的以怨报德,以仇报恩,并指责他乔木的薄情冷血!
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找陈语安,并迅速的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明乔家只会承认陈语安这一个儿媳妇。
乔木有些慌了,那种慌,更多的不是来自老爷子的训斥,而是新闻里陈语安背上陈父的尸体走出夜魅时,望着镜头的那种绝望。
曾满是对他爱恋的眼里,只有一片空洞洞的悲凉……
乔木掏出手机,给陈语安拨了过去。
电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第一时间接起,而是响了好几声之后才被人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冷漠的女声,“喂?”
“陈语安?”乔木有些不确定的问,不是他听不出来陈语安的声音,而是这个语气于他而言太陌生了。
她每次见到自己哪一次不是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就地正法?什么时候这么冷淡过?
冷淡到,让他都觉得不认识了。
“是我。乔先生有什么事吗?”
「乔先生」三个字,像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在乔乔木的头顶……顿时砸得他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