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心里哼起了小曲。
【离婚前得到他的人,积攒积攒经验,回头再找十个八个小鲜肉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笑话小菜鸡。】
006:【……我看大反派挺喜欢你的,兴许他没想跟你离婚,你就没想过和他真的在一起?】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眼瞧着熬了一年多,我就快熬出头了。到时候拿了钱离婚,不比现在潇洒?不过你上次说得对,和谁睡那都是睡,何不睡一个最优秀的。韩叙洲拿得出手,我不亏!】
黎蘩想着,好歹喜欢了这么多年,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勉强算是圆满。
006无言以对。
它没有人类情感,但根据它的研究,人类情感是一门十分复杂的学问。
黎蘩现在想得有多开,意味着她以前被伤得有多深。
心冷,非一日之寒。
别人眼中平平无奇的一年,在黎蘩这里,却是无数个孤寂的夜晚,无数句嘲弄辱骂的话语。
那些难堪,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直到今天心如止水。
黎蘩整理好,回过头却看到韩叙洲仍坐在床上不动。
她走了过去,伸手想拉他的手。
“韩先生,你怎么还不起来呀?”
韩叙洲不动声色避开她的手,声音冷淡:“无事,你先出去。”
黎蘩:“?”
【他这是干嘛,人格分裂吗?】
【出去就出去,我还不伺候了呢!】
【狗男人,这是学过专业变脸吧?一辈子都是老冰棍,又老又冰还光棍。】
黎蘩心里嘀咕着,转身就走了出去,毫不留恋。
不多时,陈迹敲门进来。
“四爷?”
刚才看见黎蘩很是生气的样子,这对祖宗也不知怎么了。
韩叙洲没出声,起身整理。
他生什么气?
他简直要气炸了。
要不是听见了黎蘩心里说的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被当鸭子了!
黎蘩一心想着离婚,简直让他一片心意都喂了狗!
小白眼狼!
陈迹犹豫片刻,“四爷,那些珠宝要让人送星华丹苑吗?”
韩叙洲神色冰冷,咬着后槽牙。
几息沉默,最终还是说了句:“送。”
陈迹:“……”您倒是硬气点啊。
他越来越觉得韩叙洲有往舔狗发展的趋势。
周晶两个儿子出了事,叫人看了大笑话,酒会提前结束。
等黎蘩下楼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发现“妇愁者联盟”群消息已经99+。
都在讨论韩安怀和韩安素兄弟俩的事。
黎蘩有几分惋惜,她虽然在现场,可她什么都没看到啊。
韩安怀和韩安素都上了热搜,那些视频虽然打了码,但不妨碍她们吃瓜,所以黎蘩没有参与讨论。
上了车,黎蘩看着窗外,没看韩叙洲一眼。
全程零交流。
到了星华丹苑,黎蘩径直下车,脸上挂着标准微笑。
好似方才和他肆意缠绵的人不是她一般。
“韩先生,您慢走。”
说什么回家继续,想屁吃呢你!
黎蘩头也不回进了别墅,这过河拆桥的小白眼狼模样,叫陈迹都觉得瞠目。
“四爷,您今晚……”
韩叙洲淡声道:“我今晚住这边,你明天去把我的东西收拾过来。”
“是。”
陈迹心里很快明白过来,韩叙洲估摸着是想在这里长久住下。
“陈特助。”
陈迹动作一顿,耐心听着他的话。
韩叙洲:“将顾澜等人手中的东西,一一收回来。今晚古兰衣做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陈迹面露难色,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再要回来?
韩叙洲这是为了黎蘩,要把过往那些风流史一一清扫干净。
苦的是他这个助理,得舔着脸把东西要回来。
“是,四爷。”
我就是个奴才嘛。
黎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洗澡。
卸了妆,洗了澡,换上吊带裙,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她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擦着头发。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她的动作。
“太太,陈特助让人送来的东西,您看放在哪里比较好?”
黎蘩开门走了出去,便瞧见了兰姐手上的首饰盒子。
她扬了扬眉,心情颇为愉悦。
“放进我的衣帽间吧。”
等看着兰姐把首饰拿出来,黎蘩才发现这里不只是她挑的那些。
还有几套,是周晶承诺送给她的珠宝。
其中一套,便是韩叙洲送给古兰衣的那一套。
第74章 告状这么奢侈的事
第74章 告状这么奢侈的事
兰姐笑看着她:“这么多珠宝,都是先生送的吧?先生真是疼爱您。”
黎蘩扯了下唇角,没说话。
兰姐继续道:“先生在楼下坐着呢,您二位要吃宵夜吗,我叫后厨准备。”
黎蘩一愣,“他没走?”
“没呢,想来今晚是要在这边住下的。”
黎蘩哦了一声,心情不太美妙。
那岂不是又得睡沙发了。
006:【你睡什么沙发呢,这房子迟早是你的,要睡也是他睡沙发!】
黎蘩想了想,觉得它说的非常有道理!
【你说的对,今晚就让他睡沙发!】
放好了珠宝,兰姐下了楼。
黎蘩美美地欣赏了一番自己挑选的珠宝。
欣赏的不是它们有多好看,是看它们有多值钱。
最后目光落在古兰衣的那套珠宝上,一时间挪不开眼。
她知道周晶刻意把这套珠宝送给她,是抱着羞辱人的意思。
但黎蘩从未把这套珠宝当做是羞辱。
她以前无人倾诉,心里积攒了许多话无人可说。
今天却难得有了倾诉欲。
【这一套珠宝我足足设计了半年,光是前期工作,连续跑了一个月的图书馆,翻阅了十五本古籍。为了找书,我们图书馆阿姨看见我都觉得怕了。】
【我原先想着,我花费了这么多心血的它,不说一等奖,起码能给我挣个优秀毕设吧。只是还没在手里捧热乎,它就被沈毓婉看中。】
【她说,用这一套毕设,嫁给韩叙洲,就当是还了沈家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我和沈家再无干系。】
黎蘩几乎是毫不犹豫答应了,她实在太想从沈家脱离出去。
那可是韩叙洲啊。
只是转眼嫁给他,她便看见自己的毕设被他买下,做出成品,出现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中。
那个被称为是他白月光的女人。
而她黎蘩,成了整个燕城的笑话。
从那之后,黎蘩再也没动过笔。
她觉得自己的灵感好像枯竭了,再也没有勇气动笔。
006:【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谁?】
006:【和韩叙洲说,让他帮你讨回公道。】
【什么公道?从幼儿园的手工创意,到在我舞鞋里放刀片,再到毕设,沈毓婉抢我的东西,不计其数。这世上若是有公道可讲,她便不会得逞那么多次。小六,告状这么奢侈的事,只能留给有靠山的人。】
而黎蘩从小到大,学过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忍耐。
那时的她还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稍有不合,便会被人赶出家门。
可能是酷暑天站在太阳底下暴晒,可能是在寒冬腊月站在外面淋雨。
从没有人为她说过一句话。
有的只是文莲心一遍又一遍问她:“知道错了吗?”
起初黎蘩总是犟着,梗着脖子说:“我没错!”
后来她学乖了,知道文莲心这句话只是个单选题,她只能乖乖低头:“我知道错了。”
像沈毓婉那种有人撑腰的孩子,是永远不会有错的。
黎蘩把那套珠宝重新装进盒子里,放进了衣帽间角落里的箱子。
这里面的东西,可能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从衣帽间出来,黎蘩便瞧见韩叙洲坐在沙发上。
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她擦头发的毛巾。
黎蘩是个很懂得自我调节的人,从衣帽间出来,情绪便已经整理好。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这套珠宝,她也不会这么矫情。
韩叙洲朝着她招手,“过来。”
黎蘩哼了声,“我自己会擦,不劳烦韩先生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风筒,用手指梳理着半干的头发。
韩叙洲放下帕子,径直走过去,顺手接过了风筒。
黎蘩看着他的手指缓缓穿过自己的长发,时不时抚触着头皮。
不由得失神,想到在酒会上,他也是这样将手指穿插进自己的发丝。
韩叙洲的手,身上的每一寸肌理,甚至是那带着微微洁癖的矜贵感,都戳中了黎蘩的性癖。
他的手指慢条斯理抚着她的发丝,叫黎蘩挪不开眼。
韩叙洲听着她心里发出的土拨鼠尖叫,好整以暇勾起唇角。
“喜欢?”
黎蘩不是一个开放的人,但在韩叙洲面前,直白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