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人群准备前往出宫的大门,却在经过偏殿的途中遇上了赵公公。
她识趣的行了礼:“见过赵公公。”
赵公公笑眯眯的回了个礼,眼里尽是怀念感慨:“江姑娘,有贵人想见你。”
他的手指向偏殿,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能让赵公公叫贵人的人,还真的不多。
她几乎是下一秒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垂下眼眸,试探性向赵公公头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他也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郁墨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一股郁气直冲心头,她朝着赵公公说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向偏殿,可是脚步沉重的如同灌铅。
进了偏殿,有一个人影正背对着她,那个背影有些孤寂,不知道是不是江月泠的错觉。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出声:“郁墨渊。”
人影转过身来,露出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张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月月,你以前都叫我阿渊的,不是吗?”
阿渊……
江月泠眼神涣散了一下,她就算是灵魂体的时候,她喊的最多次的名字……依然是阿渊。
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她缓缓开口,却惊觉自己的声音涩然:“你早就不是以前的阿渊了。”
话毕,她转身就想走。
郁墨渊双眸紧缩了一瞬,一把拉住了江月泠,从后面环住了她。
“不要这样,月月。”
他不想看见江月泠越走越远的背影了。
那是他自己每次午夜时分惊醒的噩梦源头,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再也不想回忆在看见江月泠的棺材那天,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江月泠冷着脸,把郁墨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郁墨渊,直到现在你依旧分不明白喜欢和占有欲吗,是,我曾经是很喜欢你,只是这份喜欢的代价,太沉重了。”
这份代价是……命啊。
他愣在原地,似乎没有想明白这几话是什么意思。
郁墨渊身影一顿,就趁着这一瞬,江月泠挣脱了他,跑了出去。
另一边,江春盈才刚从昏迷中转醒。
“江小主,您醒了?”
她本来还有些懵,刚想应声,但是她突然捕捉到一个很陌生的称呼——小主。
小主?那不是她入宫的时候奴才们才会叫的称呼吗?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伺候她的宫人:“你叫我什么?”
宫人看着她这样,吓的跪地瑟瑟发抖:“小主……小主恕罪!”
江春盈目眦欲裂,几乎快掰断自己精心护养的护甲:“我怎么就是小主了?”
宫人还是瑟瑟发抖,但是把她昏迷之后的事全都一股脑告诉了她。
她听完之后脸色煞白:“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她根本不能接受!她花了多少经历?
要不是低估了郁墨渊对江月泠的用心程度,她差一点点就是妃位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当初的美人爬到了婕妤的位置,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一瞬间,江春盈的心情跌至谷底。
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把指甲掐进肉中。
“江月泠!”
全都是江月泠的错,全都是!
她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同时也阴毒的笑了起来。
原来江月泠根本就没有死,原来是这样!
难怪每一次见她就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难怪郁墨渊会那样看她。
但是…没死又如何?
她能杀死她一次,就能再杀第二次!
有些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活的太容易了!
她眼神逐渐漫上一层算计,很快她便又笑了起来。
“江月泠,你给我等着。”
第32章
江月泠回到太傅府的时候,已经天色不晚了。
江太傅应该在大厅慢慢踱步着的,只是心中的焦虑如影随形。
“父亲。”
是江月泠回来了,江太傅急忙上前,将江月泠上下打量:“闺女,没事吧?”
江月泠的心情稍微变得轻快了些,她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能有什么事情”
江太傅一脸担忧:“我听闻春盈被降为婉仪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月淡然开口:“她殿前失仪,皇上将她降为婉仪了。
江太傅震惊:“怎么会这样?”
江月泠心里顿时沉了下来,看情况,父亲还不知道江春盈的真实面目。
她该怎么和父亲解释,其实江春盈她根本就不是父亲眼中那样?
父亲眼中的江春盈懂事听话,但是,谁又能想到,这样懂事听话的人,还是杀死上一世的自己的杀人凶手呢?
江月泠掩住心中的怅然,浅浅行了礼,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才松了口气
“又在叹什么气?”
身后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响起,江月泠猛然火头,只见窗边月色下,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江月泠眼前。
江月泠垂下眼眸,掩下心中不快:“礼王殿下,夜闯未出阁的女儿家闺房,这是登徒子才会做的行为。”
郁司远状若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正色道:“夜闯闺阁也要来见你,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江月泠皱眉:“你想说什么?”
郁司远看着眼前这张脸,她似乎和江月泠越来越像了。
不如说,她就是江月泠?
帮上没有等到郁司远的回话,反而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这张脸看,江月泠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司远这才讪讪收回视线:“抱歉。”
看着江月泠的表情,郁司远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你还记得你和我在山林的初遇吗?”
听郁司远提到这件事,江月泠陷入沉思,在重生之时,她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郁司远,但是那天他居然是满脸血污,昏迷在一片山林里。
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不是吗?
郁司远深呼一口气:“很明显,我是遭到了追杀,也许当时他们觉得我命不久矣,就回去复命了,但在你帮忙的救治下,我还是活过来了。”
江月泠疑惑不解:“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遭人追杀?”
郁司远冷笑一声:“听说今天宫宴,江春盈殿前失仪,被降为婉仪了?”
“殿前失仪,这是有点脑子都犯不了的错……况且还是她江春盈。”
“我还挺想知道,今日宫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月泠警惕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司远叹气:“你还不明白吗?追杀我的人,就是刚刚被降为婉仪的江春盈啊。”
本来江月泠都没有耐心继续听他卖关子了,但是郁司远此话一出,江月泠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她震惊的望向郁司远:“她追杀你?她为何要你的命?”
郁司远倚靠在窗边,低低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无奈:“因为我这半年一直在查找江月泠死在感应寺的真相。”
“你觉得,她会容忍我查出来吗?”
江月泠瞳孔骤然紧缩:“你……”
郁司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江太傅带着棺材进宫面圣的那天,我就在想,江春盈哭得太假了。”
“只要江月泠死了,受益最大的不就是和江月泠同一个母家的江春盈吗?我事后查过感应寺那边负责煎药和吃食的姑子,他们全都在一个月以内相继暴毙,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江月泠沉下脸,若有所思:“死无对证。”
郁司远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对,就是死无对证,我查的越深,对我的追杀就越勤,这半年我的调查总是缺乏最关键的证据。但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