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不好宋光平得要扶着栏杆才能保证自己不踏空。他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这动静差点没把他这老头吓死。他顺了顺气,把脏兮兮的学生证递给苏信。
苏信从他手里接过学生证,但是光线不好,他也没来及的看,又关了门下了楼。
这一系列的动作把宋光平弄的愣愣的。
“这么晚了去哪啊?”宋光平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喊完才发现现在已经是快半夜了,怕被邻居伙的围攻,又连忙虚虚捂住了嘴。
“去买点东西。”
宋光平听清了,于是便不管他了,关了门准备洗澡睡觉。
等宋光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由得心里一惊。他们住的这块叫棉花厂小区,算是出了名的老破旧,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不会是有小偷吧,他这么一想又觉得奇怪,小偷不就是他本人吗?
他通过门缝看了一眼,原来是苏信正搭着梯子换灯泡呢。
老头一颗心放在了肚子里,推开门出去,打开老年手机,开了闪光灯给苏信照着。脸上还有着我就知道的笑容。
“我就说你小伙子不会不管我的。”
苏信朝着他看了一眼,脸上没有表情:“举高点,看不到。”
宋光平忙应着:“得咧。”
不到片刻,头顶上就有了亮光。
老头一阵欣喜:“你看,以后就不用求人了。这不就有亮了吗?”说完一阵得意地笑起来。
苏信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灰:“快睡去吧,这么晚了,别把人吵醒了,明天你又得挨骂。”
明晃晃的日光穿过不遮阳的蓝色窗帘爬到了萧芮的枕边,萧芮眯着眼睛拿起手机一看下午两点半了。
被酒精侵蚀的神经搅得人头疼。
萧芮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下了床,从衣柜里挑出一如既往的T恤牛仔裤,萧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浮肿的眼睛,脸上一如既往的毫无脂粉的修饰而有些憔悴。
她在手机上搜索了一番,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恒泰广场。
周六的地铁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挤,萧芮像是汉堡中间的一片青菜,被人群挤在中间不得动弹,学校离恒泰广场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萧芮低下头,戴上耳机,彻底把自己和喧闹的人群隔绝开来。
萧芮听着地铁呼啸而过的咆哮音,好像在唱着城市奔腾的号角,但是四处望望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麻木和疲倦,好像他们的灵魂被困在了这座无形的冰冷的机械牢狱里,只能通过一个方正的泛着蓝光的屏幕偷窥世界的一隅。然后到点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点,充当主角世界里的NPC。
哈,真的是挺难过。
直到听到机械女声的报站,萧芮才终止了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她摇了摇脑袋,似乎要把种种想太多却没有结果的杂念从脑子里摇晃出去,她长吐出一口气,径直走出地铁站,顺着手机地图,到了恒泰广场的三楼。
走出My pricess 店子里,萧芮看着微信账单刚刚支出的998元,有一种想要把自己敲晕的冲动。
无奈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试了衣服不买又不好意思,价格贵了不好意思砍价,就这样不情不愿得花了小半个月的生活费。
萧芮拽了拽手里的购物袋,边走边在手机上搜恒泰广场附近平价又好吃的店子。
这家店子在恒泰广场后面的一家小巷子里,等站在门脸下面的时候,萧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家店叫做梧桐里。
完全是因为它门口立着两棵盛大又浓密的梧桐树,遮荫蔽日的,倒是为整条巷子增添了不少静谧又幽暗的氛围感。
萧芮走进店子找了个靠窗又是在角落里的不太显眼的位置点了两个炒菜。
耳机里播放的是温柔细腻的女声,跟今天这条街倒是挺衬的。
萧芮托着腮静静的候着,这时候门口一声喧哗却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砰的一声小姑娘手里的被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门口进来的两人一人体型壮硕,穿着一件花色背心。
而另一人一身黑色皮夹克,高帮铆钉靴,手里提着一个大号牛皮包甩在肩膀上,左手插在口袋里,神情漠然。
苏信?
第 11章 偶遇
萧芮调低了耳机音量。
苏信看了一眼被水淋湿的左边手臂,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都是不耐烦。
龙盛扯开嗓门:“你他妈怎么走路的,要不要爷赏你点钱到医院里看看眼睛?”
瞬间大厅里的人都寻着声音转过头来打量着这一场闹剧。
小姑娘连忙鞠躬一个劲的道歉。
龙盛一脚踢开了玻璃碎渣,碎渣盘旋着飞到了萧芮的脚边。
苏信绕开战栗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右转走进了包厢。
之后,龙盛也跟着进了去。
小姑娘忍着心中的委屈蹲下来一片一片捡起地上的碎片,萧芮弯下腰捡起碎片递到了女孩儿的手里。
女孩儿泪眼朦胧:“谢谢啊。”
萧芮摇摇头。
不一会儿,厅里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刚才要安静了些许。刚食进的热量让萧芮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便拿纸巾擦着,原本无心偷听,但是旁边包厢里的话还是一个劲得往她耳朵里钻。
“我就说你会来的嘛,这次他妈的干大的,你尽管往死里打,只要不死人,我就可以给你兜着。”
“上次我看到你在城南那边汽修厂里一打五不要命的样子,我就知道找你小子准没有错。”
“来来来,预祝我们大捷!完了我给你找两个妞好好伺候伺候你。”
全程好像是龙盛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估计是苏信说话的声音小,所以具体说了什么,萧芮没有听的很清楚。
“呸,这什么垃圾酒?”盛龙大声啐了一口,又一拍桌子随之大喊道:“服务员,给老子拿两瓶好酒来!”
萧芮看到刚才的女孩又战战兢兢地抱着一瓶红酒进了包间。
“又他娘的是你,真他妈晦气,快滚!”
盛龙甚是嫌恶地一挥手,小姑娘出来便又是泪眼汪汪。
完了就是酒杯碰撞在一起的脆声。
三旬酒过,盛龙踉跄着走到了前台,苏信除了眼睛有点红润,其他全是淡然,似乎这天地没有能入得了他眼的东西。
盛龙用点烟的手指敲了几下桌面:“这顿饭我欠着,就说是我龙盛欠的。”
前台的服务员一脸为难:“先生,这哪还有吃饭欠账的啊。”
龙盛又要发火,苏信拽了一下的他的胳膊,他边按压住了火气:“我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