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抹了药的箭矢射入野兽身上不致命的位置。
这会,药效已经发挥得差不多了。
禁军禀告道:“皇上,兽群都被药倒,铁笼已备好,可要开宫门?”
“开。”
宫门被打开,里面一片狼藉,野兽味道熏臭。
禁军试探着进去,野兽全部昏迷在地,他们将野兽一一装进铁笼子里。
君镜看着宫内,忽然感觉衣服一紧,垂眸去看。
君羽星悄悄的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小脸严肃,像只神经绷紧的小兽,警惕的盯着宫殿里面。
君镜一动不动。
直到月拂泠洗好手过来,君羽星立刻松开了君镜,跑到月拂泠另一侧。
君镜忍不住开口:“他都是朕救的,他来你就不怕了?”
月拂泠一脸懵,就听左侧的君羽星说道:“小月子,你转告他,本王并非害怕。”
月拂泠转向右侧,还没说话就听君镜道:“小月子,传话给十四王爷,小孩子害怕就说,没人会笑话。”
君tຊ羽星:“你转告皇上,本王不是小孩子。”
君镜:“转告十四王爷,五岁就是小孩子。”
君羽星气得语调都变了,“转告皇上,本王说不是就不是。”
游淮泽走过来,纳闷道:“弟,你现在改当信号接收器了?”
月拂泠举起两只手,掌心分别对着君镜和君羽星的方向,“停!这边没我事了,我还有个庭要出,走了。”
她答应了温曦一定会回去的。
刚跑两步衣袖被抓住。
“五岁?”
君羽星板着脸,“本王不与他待一处。”
月拂泠瞅着君羽星的脸色,确实很生气,给孩子气得说话都顺溜了。
她抱起君羽星往疏雨殿走,“正好,带个路。”
平乐宫里都交给禁军处理,君黎跟着沉暮去了太医院。
君镜,则去了漪水殿。
第82章 她深深觉得对不起温曦
漪水殿内。
傅惊寒和傅落樱跪在君镜面前,吓得面无人色。
傅惊寒叩首,说道:“皇上恕罪,此事与落樱无关,是草民私自入后宫,请皇上赐草民死罪。”
傅落樱对着君镜磕了三个响头,“不,皇上,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强迫他进漪水殿,他一个普通百姓不敢抗命,是臣妾逼他的。”
君镜站在门边,身后月色如水,后宫粉黛熏香萦绕鼻端。
“傅惊寒,朕与你做一笔交易。”
傅惊寒惊讶,“皇上知道草民的名字?”
虽说傅家富可敌国,但是跟皇家人接触最多的都是他爷爷,傅家晚辈极少来京。
况且,皇上日理万机,就算他与爷爷一同入过宫,皇上又怎么会记得他一个平民百姓的名字。
君镜道:“如今傅家虽明面上你掌权,但若要涉及根本依旧要傅礼点头。朕助你得掌傅家实权,傅落樱你也可带走,条件是你傅家从此成为皇商。朕保你傅家商道繁荣,你让朕国库充盈。”
傅惊寒神色郑重起来,“皇上早知落樱的事。”
君镜勾了勾唇,“小月子为了替你们隐瞒费了许多功夫,他没有告密。但皇宫里的事,朕总能知晓一二。”
傅惊寒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之前请刺客入宫,皇上竟然全部知道。
傅惊寒试探道:“若我不同意,皇上是要处死我与落樱?”
君镜垂眸看他,眸底幽深如海,怎么也看不透。
傅惊寒第一次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冷汗从额角滑落。
果真,能坐那九五之位者,不可小觑。
“你只有一次机会,若选择了拒绝,自然会知晓后果。只是后果你能否承担得起,端看傅少爷有多大能耐。”
傅惊寒思索许久,帝王威势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让他连思考都慢了许多。
傅落樱放轻呼吸,一直低着头,目光只能看到君镜的鞋履。
“草民愿意。”傅惊寒吞了吞口水,“傅惊寒愿效忠皇上。”
“马车已经安排好,一直往西侧走,有人接应。”君镜似乎根本没想过傅惊寒会拒绝,语气依旧淡然,“离开前与小月子道个别。”
傅惊寒道:“皇上,草民斗胆,傅家为皇商,是否应暗中进行?”
“嗯。”
“禀皇上,傅家商铺众多,所以调取管理都需要信物。傅家流水入固定钱庄,这枚金令皇上拿着,从此傅家盈利的一半都将为皇上所有。再合另一枚,可调傅家全部产业,但那一枚在爷爷手上。”
那金令小小的,小拇指那么大点,呈箭头形状,每一侧都刻着细小复杂的花纹,旋转时光芒闪烁。
君镜没接,说道:“你们离开时将它给小月子,就说谢礼,不要让他知道你们见过朕。”
“那这金令?”
“朕找他要。”
在傅惊寒迷茫的眼神中,君镜离开了漪水殿。
疏雨殿。
月拂泠抱着君羽星出现,大臣们都很惊讶,纷纷跪地,“拜见十四王爷。”
君羽星把脑袋埋在月拂泠颈窝里,理都不理。
温曦冷冷道:“难怪你有恃无恐。竟然想利用十四王爷为你脱罪。”
月拂泠抬起眼皮看她,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被猪追了半个平乐殿,差点被五岁掐死,治了沉暮还要哄君黎,哄完君黎还要听君镜两兄弟吵架,吵完她还要带一个来出庭。
幼儿园老师都没她能忙活。
月拂泠路过谢千澜,谢千澜正躬身行礼,“见过十四王爷。”
君羽星看到他,小声说了句,“丞相免礼。”
月拂泠停下脚步,把君羽星塞给谢千澜,“五岁,饿了吧,快吃饭。”
别死命抱着她了。
她在谢千澜旁边坐下,非常想就地躺尸。
游淮泽和景湛很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坐到赵玉成身旁。
过了会,君镜也进了疏雨殿。
温曦高兴的扬起笑容,“皇上你回来了?”
君镜颔首,“丹棠郡主继续。”
温曦哑然。
谢千澜道:“禀皇上,丹棠郡主已经控告结束,从小月子走路姿势不够卑微到损害御赐弓箭,再到居心叵测下药害人,大大小小的罪行一共九十七条,已全部记录。”
月拂泠看了眼谢千澜桌上那一摞纸,默默看他。
谢千澜失笑,起身,“接下来,臣将就这些罪行按照风翊律法一一辩驳。”
温曦皱眉,“为何是丞相为他辩驳?难不成他自己没嘴吗?”
“丹棠郡主在皇上面前告御状,自然就是要公平二字。小月子身份不比郡主,若无人为他申辩,公平二字也就无从谈起。”
“他活着就是个错误,还有什么好申辩的?不如直接乱棍打死!”温曦见到月拂泠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生气。
谢千澜语气依旧平和,“既然如此,丹棠郡主又何必求皇上做主?是对是错,需双方陈述,丹棠郡主一人之言便定人死罪,那我风翊何必制定律法?”
温曦被谢千澜一句句软刀子怼得哑口无言。
诸多罪行,不过是温曦趁机抹黑,唯一能治月拂泠的只有下药害她一事。
但下药一事赵玉成反水,局面对温曦不利。
傅礼怎么劝赵玉成,赵玉成都一口咬定就是温曦勾引他,一说一遍摸一遍腰。
“……宫人走路姿势并无规定。”
“……下药一事,并无确实证据,不可定罪。”
谢千澜当真一条条开始辩驳。
等他辩完,月拂泠俨然清清白白,比白莲花都白。
月拂泠看得叹为观止,古代版律政俏佳人啊。
温曦脸色很难看,大声道:“谁说我没有实证?之前在北地,他给我哥哥治伤,我哥哥在他身上发现了软媚,